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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萬就飛了,當然攝像機還不是最重要的,咱們這里面的膠片,之前拍的,我害怕一下子給我直接曝光了,完蛋?!?/br>汪導沉默著不說話,聽著他們不停聒噪。等過了一會兒,執行導演一扭頭,看到何晶站在后面,嚇得一哆嗦,“喲!何老師來了,走路不帶響的,您不是殺青了?”何晶冷淡,“殺青不能過來看看?”執行導演說,“當然能了?!鞭D過去額頭就擦汗,幸虧剛才沒說她的壞話,要是讓她聽到“滅絕師太”之類的詞,怕是要當場發飆。汪導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樣,扭過頭,“你來了?說說?!?/br>不用說也知道想讓她說什么。何晶,“老汪我覺得你應該有譜了吧?!?/br>汪導有了友軍,等于定了心。畢竟涉及到全劇組的事,沒有相當有力的隊友,怕是難以服眾。他回頭看了看執行導演和攝影,“咱們……把年后的戲挪過來?轉場去巴里坤?薛白的瘋狂戲份都在幾個大場面里,先把在鳴沙山和大草原的廝殺拍了吧?!?/br>執行導演瞪眼:“那是春戲,大草原原先咱們計劃是草綠了才拍,現在都是荒的,不好看,而且氣溫和吐魯番可不一樣,凍死了。再有就是群演,那么多群演這么短時間找不出來?!?/br>攝影倒是說,“我怎么拍都能美,這你們放心。我就是覺得,還有十幾天要過年了,現在轉場……”冰天雪地里瘋狂專場,那是相當熬人啊。本來劇組已經疲軟了,就等著文戲搞定都趕緊回家過年去,因為工作量減少,很多人都已經回家了,劇組現在都人員不多。汪導扭過來看何晶,何晶說,“廝殺就是雪地里才好看。雪地里的瘋狂結束,一看地面,長出了一棵綠草,代表著新生。這寓意挺好吧?!?/br>汪導和她會心一笑,把導演組和制片組都叫過來,“準備轉場吧,余橙現在的狀態拍不了文戲,適合拍武戲,他眼里那種瘋狂的感覺根本不用演,是最佳狀態?!?/br>年前轉場的事,讓一堆人怨聲載道,百曉生之流還來找到余橙,讓他勸說汪導別折騰,干脆早點放假過年算了。“反正你也好不了,還不如回家休息呢?!?/br>余橙整個人都喪得夠嗆,晚上看到汪導蹲在大馬路上對著尿盆吸煙,他過去,也蹲下,什么都沒說,陪著汪導吸了一根。汪導瞥他,“你沒退縮吧?”余橙:“您不退我不退?!?/br>汪導點點頭,“轉場好好拍?!背橥赀@一支,兩人再站起來的時候,都和吃了偉哥一樣精神。何晶本來不在大群里,當晚也突然被汪導拉進來,發了一段話:“在拍得柏林影后那個片子的時候,我也有低谷期,我懷疑過自己,每天痛哭流涕無法入戲。但是那時候汪導和劇組給了我包容,才讓我塑造了那么成功的角色。如果沒有劇組的包容讓我度過這個坎,我今天大概就不在所有人的視線里。所以希望大家這一次,依然包容。沒有包容,我們的影片不能成功?!?/br>不管周圍人怎么看余橙,他自己都保持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反而他沒心沒肺起來,對他的討論變得積極了,不像頭兩天每個人垂頭喪氣,充滿埋怨。這事兒就算過了,因為是汪導選的演員,只有導演才知道最終拍出來的東西應該是什么樣,其他人只是為了導演的目標而努力。只要像汪導說的,他的瘋撒在雪原上,那也算瘋得其所。離過年還有八天,劇組開始向巴里坤專場。巴里坤在新疆東北部,有人說這名字意思是“虎湖”、“虎前爪”,乃地勢險要、兵家必爭之地,電影也常在這里取景。遠處是終年不化的雪山,前面是暗藍河流和如茵草原,還有著名的鳴沙山。每個導演腦子里都有一副理想世界畫卷,巴里坤肯定是其中之一。轉場的車輛浩浩蕩蕩地在國道上馳行,導演組那一幫人竟然開始在車里唱起歌,從花兒為什么那樣紅唱到掀起你的蓋頭來,從達坂城的姑娘又唱到在銀色的月光下,最后開始“懷念戰友”:“啊,親愛的戰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偉的身影,和藹的臉龐……”“啊,親愛的戰友,你也再不能聽我彈琴,聽我歌唱……”余橙坐在薄洺車里,現在跟著轉場的演員都少了一大半,何晶、江流等已經殺青了,主要的戲份就剩下年輕一輩新的征程。他左鄰右舍都空著,被劇組人員放了不少服裝道具,堆成小山。“導演他們怎么這么嗨,我們也嗨起來?!?/br>薄洺開著車,帶著墨鏡,“嗨吧。我給你開天窗?!痹捯魶]落天窗就開了,余橙從自己旁邊拿了喇叭,把頭鉆出天窗去,拿著喇叭唱:“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我的滑板鞋,摩擦摩擦……套馬桿的漢子你威武雄壯!”聲音跟破鑼似的,前后的車都紛紛放大了車載音樂來鎮他。最后道哥從前面那車伸出頭來,把手里的蘆柑皮往余橙車上扔,“讓你唱!讓你唱!”余橙拿著喇叭嘲笑:“別破壞環境懂不懂,你要再扔今天晚上讓你爬不起來?!?/br>道哥大喊:“行我等著你,我先吃飽點,我先饞死你!”百曉生又開始針對兩人剛才的對話,在群里到聽途說了。余橙從天窗鉆回來,看薄洺有點神色不悅,“我唱得真有那么難聽?”薄洺偏了偏頭,從后視鏡看他,“你什么時候,就能不隨便跟人開黃腔了?”余橙躺在一堆衣服上開始睡,“我什么時候都不能不開啊……區別在于,只和一個人開,還是和所有人開?!遍]眼之前還補充:“等我名草有主的時候,我就老實了,”還怕薄洺不明白他個中之意,“老老實實,順順乖乖,不讓嗷不嗷,該嗷的時候嗷破天際?!?/br>薄洺:“……”劇組到了地方駐扎下來,光搬東西擺位置和調度就花了一整天,至于群眾演員,從當地的藝術團劇團請來一些,又臨時招募了些。到了現場汪導說除了大范圍遠景和航拍的,用人多,其他就只用有演技的,實在不行就用技術實現,表情冷漠的裝死尸可以,絕對不能睜眼出現。轉場后的第一場戲,所有人還帶著懷疑。前情是就在汗王死的那一晚,薛白的五個兄長開始在王帳內自相殘殺,并且殺掉其余的汗王之子,進而開始屠殺他人帳下的平民。薛白找不到母親,卻在血潑中看到了幾個慘死在地的母親和孩子。奴隸被拴在圈中,平民在一個個被捅破的帳中瑟瑟發抖,連抱著自己死去的親人哭都不敢。還有更多的活人,他們鉆在死人堆里不敢出聲,頭上捱過五種顏色的鐵騎和刀客,但是沒有一個是來保護自己的。薛白的母親二十年來一直在照顧那些和她一樣身處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