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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戲過把癮,紅線外圍得滿滿當當。池岫先是一只手就把余橙抬了起來,狠狠砸到地上,而后余橙咬破嘴里的血袋,血順著他的下巴和脖子滴在沙漠上,霎是血腥美感。在激烈的打斗中,余橙憑借靈巧的身手,數次成功躲過,但依然被池岫砍開了上衣,前胸皮rou上已經貼了一條口子,血殷殷地將他瘦弱卻有著臂膊肌rou的身材突顯出來。眾人高聲應和,池岫氣勢大增,又呼一聲。余橙反身從地上撈起一把匕首,狠笑,“你就是狗娘拉的狗屎,你該把自己捅死在你狗娘肚子里,你就是狗娘拉的狗屎,你該把自己捅死在你狗娘肚子里!”說完像猴子一樣反身攀援其背,反復高吟那句話,最后一聲“里”字響破云霄,他的手也深深挖入他的雙眼!這里喊了“卡”,但沒有停太久,等化妝師為池岫雙眼涂滿紅血后,又重新開始。池岫凄慘大叫,拋下刀,雙臂朝頭上狂砸,余橙吃了幾記拳頭,吐血眩暈,隨后摔下池岫的背部。池岫抓起他的腰,再次向地上狠狠砸去!導演沒喊卡,在場觀戰的人都擠在紅線外屏息凝神,暗暗祈禱,好像這倆人真要打個你死我活一樣,各個懸著一顆心,感覺余橙是不是要被摔死了。場務抱著頭,一會兒“真刀真槍??!”一會兒“cao”一聲,在何晶旁邊不停發表感慨。何晶一言不發,但是手指頭不停摳著自己的水杯。有幾個看戲的指著何晶說,“貓姨都看緊張了?!?/br>剛才給余橙打封閉的那個女醫生,突然哇的一聲哭了,“我就沒這么心疼過病人……第28章“余橙被摔在地上,五臟六腑仿佛要吐出來,眩暈之中,對方以全身力量壓倒身體在自己身上,力圖給他致命一擊。飾演周邊起哄馬賊的,都悚然寂靜,他們是真的悚然,不是在演。都看快哭了演他媽啥呀,這他媽也太真實了吧?這電影要命??!而且余橙所飾演的薛白,按照設計,要在地上有如被砸死了一樣在地上趴一分鐘,池岫在旁邊激動大叫,旁邊的馬賊才想起他們也得大聲叫好來著,因為這里看似池岫勝利在望了。但是,順風盤切記不能浪,就在池岫與眾馬賊慶祝的當場,余橙突然睜開眼睛,撿起地上的刀,踉踉蹌蹌地從池岫背后站起,向他的腦門插去!當然沒插上,這里又被喊了咔,化妝師去趕緊把兩側刀面粘在了池岫面部。池岫粘上之后,還跟人炫耀了半天,走到余橙身前拿一腦袋的刀頂他玩兒,但余橙好像真有點疲憊了。圍觀群眾看到這兒,都長舒了口氣,該干啥干啥去了。場務吸了一口鼻子,“尼瑪,這片子要沒票房……老子沙漠上裸奔?!?/br>醫生著急地問旁邊,“啥時候拍完呢,還有幾個鏡頭?我得把男主角帶回去住兩天。不行,我……我心疼!”女醫生實在哽咽了。一直觀察著何晶的人說,“貓姨笑了?!?/br>“怪不得一直不笑,人老了還是有皺紋,不過貓姨笑起來都這么影后……”緊接著,夕陽已至。隨著開拍聲起,池岫在余橙的面前轟然倒下。余橙站在背光處,成為沙漠上,日輪下,一道黑色的影。薛白這個角色根本不是常規意義的**絲,當初助理導演的總結,大概只是為了博眾人一樂。他是一個卑微的小人物,是沙漠王庭里的奴隸所生。這血脈并未讓他有顯赫的身世,他有二十多個類似的兄弟姐妹,他們世代為奴,姐妹們淪為權杖的玩物,兄弟們則為血統純正的上位者繼續當奴隸。但他的骨子里有一絲反叛和野性,他逃了,逃到沙漠上當起了馬賊,在一群不知底細的強盜之中,他找到了歸宿。他比別人瘦弱,沙漠上的強盜,什么東西都是搶來的,他搶不過別人,連匹馬也沒有。可是最終,他還是伺機殺掉最強壯的馬賊,搶到了對方的馬。他血液里流淌著不屈和自由,他會在蟄伏很久后抓住屬于他的機會。他是火。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火。只要一點煙灰便可雄踞萬里。片刻后,更高一輪的歡呼響起,馬賊們撿起扔起地上散落的絲綢,撕扯著慶賀。贏得決斗的人,就能贏得最高的尊重。他們把絲綢向余橙身上扔去,嘴里喊著他的名字:“薛白!薛白!薛白!”余橙激動地,眼淚直流,撫摸著那匹難看的雜種馬。導演喊:“咔,道具不要拉馬,馬看起來很不高興。讓馬自然狀態,余橙重新哭,注意速率和上次一樣,滴淚要猛,別娘們唧唧的收著。你現在贏了,是得馬而泣,也是為新生而泣!”重新開拍前,余橙頓了頓,“導演,給我點時間,我和它醞釀一下?!?/br>汪導點點頭,指著夕陽說,“別等到太陽下了山?!?/br>余橙答應了,拿臉貼著馬,也不知道嘴里說了些什么。過了一會兒,馬服服帖帖的,和他像一對親兄弟。汪導看著這幅景象,倒真覺得,如此人間美景……必須“開攝像頭,快快,拍下來,看后面怎么用上,美,真美……”攝影師悄悄問,“人美還是馬美?”汪導嘆了口氣,當然是人美,血腥當中蒼白的臉,黑色的瞳,我。cao怎么有這么美的人!等過了一會兒人和馬回來后,再次重新開始,余橙一次性演完了摸馬的動作,騎上了馬,吹起口哨。然后他縱馬走到死去的女人身前,點火焚燒了她的尸體。他騎著馬走在火光之后,火中搖動的景象含有隱喻:薛白崇拜火,本身也是烈火。最后一個鏡頭,眾人帶著搶來的東西離去。煙霧繚繞而上,遠景,一座峰燧遙遙相望,它飄出的煙是直的。……夕陽的最后一抹天光落下后,收工,今天的兩場拍得極其順利。余橙去場記那里看了看板,場記苦笑,“今天挺輕松,也就拍了三十多個鏡頭,拍了一百多次而已?!?/br>上了越野車,池岫解釋,“我抓你的時候收勁了,但是也不能太收,不真實。你疼不疼?!?/br>余橙渾身是麻木的,“應該……沒啥事吧,反正外面沒傷,我也沒吐血?;厝タ纯催€能不能cao?!?/br>池岫嘿嘿一聲,嚇了余橙一跳。一個壯漢的臉上露出了八卦的神情,還是很可怕的,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大哥……你這什么意思?”“你懂的,”池岫推了他一下肩膀。余橙:“草,你是不是會錯什么意了?”“不會錯,你和那個有點身材的,是那關系?!背蒯兑鞯溃骸皟汕槿粼陂L久時,又豈在日日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