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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冷還畫畫?”他走過去伸手捏了捏許皎白指尖,冰涼,又很快松開坐到許皎白旁邊。“你畫你的吧,別管我?!奔緳M說著靠著椅子閉起眼,臉上淡淡的疲倦,仔細看還能看到眼下青黑。他沒睜眼,“看我做什么?”許皎白迅速移開眼,又忍不住偷偷瞅了季橫幾眼,確定季橫是真的看不到才轉頭畫畫。畫了沒幾筆就停下來,他心不靜根本畫不下去。“你很累嗎?”這是明知故問,許皎白嫌棄自己嘴笨。季橫倒是很坦誠:“累啊。每天都在做題,煩死了?!痹掝}本該終止在這里,季橫卻問,“你呢?每天畫畫不煩嗎?”“煩?!?/br>許皎白的回答令季橫有些意外,他還以為他很喜歡,癡迷的喜歡,不然怎么天天畫?“我媽讓我學的?!痹S皎白近一步解釋,“我以前偏科,她怕我考不上好學校?!?/br>“學美術就能考上了?”許皎白搖搖頭,“更難?!睂W美術更難,畫畫更難,但是有什么辦法呢,選都選了,半路放棄會更不甘心。“所以你并不喜歡畫畫?”許皎白愣了下,“也不是。最開始的確是我媽想讓我學,后來……我自己也喜歡吧?!?/br>“能喜歡上就挺好的?!奔緳M沖許皎白眨眨眼,有點俏皮,更符合他的實際年齡,“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學習?!?/br>許皎白附議:“我也是?!?/br>“這可不行?!奔緳M揉揉許皎白的腦袋,像摸一只貓,“你得好好學習,期末考砸了要被打屁股的?!毕穸号恢回?,說話也半真半假。許皎白沒有反抗,嘴里說著:“我媽不打我……”腦袋被按得搖搖晃晃。“是嘛,那真好?!奔緳M笑得燦爛,最后落下手,“快畫畫,就這一個午休,接下來一個月我大概都不會來了,今天讓你免費畫我?!?/br>許皎白居然頂嘴:“以前也沒收過錢啊……”話沒說完被季橫往嘴里塞進一顆糖,橙色的,橙子味。許皎白含了一會兒把糖嚼了,空氣里充滿甜滋滋的味道,季橫看他的側臉,突然問:“你給自己畫過畫嗎?”許皎白還沒有那么自戀,“沒有?!?/br>“你應該畫畫自己?!奔緳M說,“明明你自己更好看?!?/br>許皎白心口更上方又在發燙,令人顫抖的熱度,卻不再是讓人懼怕的疼。季橫輕輕笑,很隨意地,“你臉皮怎么這么薄,臉紅什么?”季橫沒有再養貓的打算,僅施舍出的一丁點溫暖根本不足以讓貓挨過寒冬。第9章出去玩期末考完試還要隔幾天才能知道成績,這空檔應該是學生們最瘋的時候,趁著成績沒下來好好的出去耍一圈。許皎白接到季橫電話是吃過午飯之后,他窩在床上睡了沒有十分鐘就被手機震醒了,迷迷糊糊接了電話還不忘打招呼:“喂?你好?!甭曇粲行╋h,眼睛都沒掙開,他太困了。電話那邊藏著笑意,學著許皎白:“你好啊,我找許皎白,他睡醒了沒?”許皎白看看正在通訊的人名,醒了。這是兩人交換手機號碼后季橫第一次給他打電話。許皎白:“睡醒了?!?/br>季橫:“那就好,我是不是吵到你了,你在睡覺?這個點兒?你在家也午睡?”季橫一連串問題許皎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所幸季橫也沒想得到回答,“出來玩嗎?我們在市中心,我記得你家在這兒附近?”許皎白沒有立刻答應,注意到季橫說了“我們”,“那邊都有誰?”季橫說了幾個名字,都是經常打籃球的幾個男生其中還有管向童。許皎白猶豫了。他不適合去,除了季橫他誰都不熟,去了也是徒增尷尬。他是不會看場合說話的人,木訥又無趣。季橫那邊有些吵,大概往別的地方走了兩步,吵鬧聲小了一點,聲音清晰傳過來:“所以你來嗎?”“來?!?/br>許皎白立刻回答,說完自己都怔住。這不太對,他一般不主動去人多的地方也適應不了和很多不熟悉的人說話,遇到這種情況都是能避則避,可現在他竟然有一點期待。期待什么呢?許皎白想,具體他也說不出來,就是心里毛茸茸一團,又暖又癢,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要抖一抖耳朵。兩個人又說了幾句,季橫把地址發給他,許皎白換好衣服打開臥室門,客廳是空的,家里只有他一個人。把鞋子棉衣都穿好,許皎白才拿著手機給許母撥電話。“媽,我想出去一趟?!笔覂葴囟群芨?,許皎白穿得厚實,低著頭把臉埋進衣領,他又穿了領子稍高的毛衣,“朋友約我出去玩?!?/br>電話那邊出現短暫的停頓,“……是、是嗎?那你幾點回來???還回來吃晚飯嗎?”“我還不知道,到時候跟你說?!?/br>“好,好?!痹S母連說了兩遍,又不太放心地叮囑,“今天可冷,你多穿一點圍巾也圍上,別再凍感冒了,和朋友好好相處,晚上不回來吃提前跟我說一聲……”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她停下來,最終又輕輕說一句,“還是早點回家,別太晚了?!?/br>許皎白:“好?!?/br>電話掛斷,他又回自己屋找圍巾,身上穿得厚圍圍巾都費勁,繞了兩圈把半張臉都埋進去,熱得都要出汗才出門。許皎白家附近有個溜冰場,他從來沒去過,這是第一次,進了門很快就找到季橫。那幫人很扎眼,尤其是一幫男生里面有一個穿淺藍色衣服的女孩子。季橫簡直要不耐煩到極點,本來是想考完試出來玩放松一下心情,誰知道這幫孫子又套路他,說著來溜冰,滑了沒一會兒就說還要叫個人來。叫人就叫人,季橫沒所謂,誰知道王穗雪家就住在市中心附近啊,眼看著那幫人給王穗雪打完電話,季橫冷著一張臉。有人還在沒臉沒皮:“哎別這樣嘛,我們叫人你也可以叫人來啊,大家都是公平的,你叫人我們熱烈歡迎!”季橫真的把手機掏出來了,說話那人吞吞口水生怕季橫真的再叫個女生過來。季橫打給了許皎白,沒抱什么希望,不覺得許皎白會喜歡吵鬧的地方,結果出乎意料,許皎白說會來。電話打完了,王穗雪先到,穿得跟過夏天似的,真不知道冷,眼影撲棱撲棱閃,眼睛專往季橫身上瞟。季橫仗著自己高,腦袋往別處一撇,就是不低頭,裝瞎,全程沒一點表情。給王穗雪打電話的那個男生苦哈哈的,夾在中間兩頭為難。王穗雪給他使眼色,可季橫壓根不搭理人,他是真不明白該怎么辦,腦袋正疼著,突然看到季橫舒展眉眼笑了。“你是多怕冷?”季橫看到許皎白,遠遠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