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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白宴搖頭道:“我、我不是沈知秋?!?/br>韓璧知道他又犯蠢了,便朝他揮揮手道:“現在誰都知道你就是沈知秋了,聽話,過來?!?/br>沈知秋正想踏水上岸去尋韓璧,卻聽見陸折柳撲哧一笑,朗聲說道:“韓公子,折柳與你多日不見,甚是掛念?!?/br>折柳?!“你就是……陸折柳?”沈知秋沉聲道。陸折柳笑道:“我現在只有一個名字,便是陸折柳?!?/br>赤沛的客師陸折柳,是造謠他師兄蕭少陵的幕后黑手,還利用任松年之事試圖陷墨奕于不義,不僅如此,他還與扶鸞教設計擄走韓璧……原來,陸折柳就是十五?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沈知秋赫然發現,十年過去,這個人仍然像道陰影化作的濃霧,時刻籠罩在他的周圍。“知秋?!标懻哿恼Z氣溫柔,目光卻化作一道利箭,直直沖向岸上的韓璧:“逢秋劍與韓璧的命,你選一個吧?!?/br>第38章相懸逢秋劍與韓璧,孰輕孰重?韓璧站在岸上,立刻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雖是性命攸關之事,但他臉上卻無一絲緊張之色,反而是期待地望著沈知秋,等待他揭曉答案。“你要取他的命,就先折斷我手中的劍?!鄙蛑锏哪抗?,已經冰冷如數九寒天,不過只言片語間,竟是殺意凜然。陸折柳清晰地感受到他外露的氣勢,影踏劍雖然仍未出鞘,可是劍氣已是洶涌澎湃,由此可見,沈知秋這回是真的動怒了。陸折柳被他如此威逼,卻忽然笑了起來:“我明白了?!?/br>沈知秋:“什么?”陸折柳卻不再理他,只是朝著岸上的韓璧朗聲道:“韓公子,你好本事,能將人哄得如此貼貼服服,我自愧不如?!?/br>韓璧笑道:“天生的東西,你羨慕不來?!?/br>陸折柳:“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韓璧:“你確實不敢?!?/br>陸折柳:“哦?”韓璧氣定神閑道:“你若是現在就殺了我,之后要怎么跟外頭的上千個人交代?”岐山距離京城很是有一段距離,陸折柳絕不可能為了見沈知秋一面就孤身前來,何況韓璧之前已是讓韓半步回京散播消息,為陸折柳造勢,務必要讓他當上這次討伐扶鸞的領頭人。這樣能大出風頭的好差事,陸折柳絕不可能拒絕,即使知道此事可能有詐,他還是會愿意選擇將計就計。退一步說,即使陸折柳堅決拒絕,但是面對著韓家的施壓,這個鍋他也必須要背。如今看來,陸折柳是已經帶著聯盟到達岐山附近了。他們此行目的便是討伐扶鸞和營救韓璧,若是韓璧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陸折柳都難辭其咎。陸折柳:“你分明人在岐山,卻能運籌帷幄,對外頭的事了如指掌,韓公子,這回確實是我低估你了?!?/br>“你先別忙著說我的好話?!表n璧朝他擺了擺手,轉而向白宴問道:“你的好朋友陸折柳帶了上千人要來圍攻岐山,我如今就是想問一問教主大人,你還撐得住嗎?”白宴:“……”韓璧見他沉默,也不追問,只是對沈知秋喊道:“沈知秋,你擋住別人聊天了,還不趕緊退下來?!?/br>沈知秋:“……”方才不是要打架嗎?他疑惑地望了韓璧一眼,得到他點頭的暗示,便連忙踏水而過,飛回了韓璧身邊。“陸先生,看在我們也算是朋友的份兒上,我這里有個生意可以邀你合伙?!表n璧聲線一旦故意低沉下來,便自然而然地帶了幾分引誘的意味,“你替我剿滅扶鸞教,然后聲名錢財,我韓家盡數可以贈之,如何?”頓了頓,“至于教主,若是不希望自己的心血就此毀于一旦,亦可來投靠于我,我韓家雖然不算滔天富貴,一個扶鸞教還是養得起的?!?/br>韓璧完全是看戲不嫌事大,話剛落音,便留下白宴和陸折柳兩人隔水而望,自己拉著沈知秋轉身就走了。天坑到石室的路,他們已是比較熟悉了。一路上,沈知秋都沉著臉,韓璧擅長察言觀色,對方的心情自然是瞞不過他的眼睛,他遂開口問道:“你怎么了?”沈知秋囁喏了會兒,才低聲道:“你方才為何對他們說那些話?要讓他們投靠你?”韓璧放慢了腳步,慢慢地解釋道:“不過是尋常的離間罷了,白宴得知陸折柳有心出賣他,即使兩人利益如何緊密,也難免心有芥蒂?!?/br>“難道他會和十五……不對,是陸折柳決裂嗎?”韓璧卻搖了搖頭,沉吟道:“我不過隨口一說,他未必會信,加上陸折柳巧舌如簧,想必會哄騙于他……總之,他們決不決裂也是無妨,我只是要在白宴心頭種一根刺罷了?!?/br>沈知秋其實沒有完全聽懂,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哦?!?/br>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然而韓璧心里還是有著疑慮,趁著石道里私下無人,他握住沈知秋的手肘,將他轉過身來,輕聲問道:“你到底怎么了?”沈知秋茫然道:“沒有啊?!?/br>說罷,他又低下頭去。韓璧見他這個樣子,不禁蹙了眉頭,不輕不重地捏住他的下巴,要他抬起臉來:“你方才應我的話太過隨意,若是平時,你不會只有一聲‘哦’,而是略一思考以后回答我‘你說得有理’?!?/br>何況,沈知秋一路上躲避他目光的動作實在太過于明顯,叫他完全忽略不了。沈知秋被他一嚇,連忙道:“你說得有理?!?/br>韓璧被他逗得撲哧一笑,瞬間又意識到自己方才被沈知秋帶跑了,于是換回了嚴肅的語氣質問道:“你老實說,到底怎么了?”沈知秋先是想要搖搖頭,卻被韓璧捏著下巴,動彈不得,兩人的身量相差不大,沈知秋微抬著臉,便已經能完全對上韓璧的視線。他總感覺自己從未這么近距離地與人對望,目光相逢處,似有眼色相鉤。于是不知不覺地,他便把實話如盤托出:“你和陸折柳,原來也是朋友……”沈知秋最初以為,這未必是真的。可是他仔細一想,當初韓璧之所以會落入扶鸞教的機關暗道,不就是因為答應了陸折柳的邀約嗎?更重要的是,韓璧方才對陸折柳說的話:“看在我們算是朋友的份兒上……”這便是承認了兩人是朋友關系了。沈知秋性格何等磊落,從不背后道人是非,因此,他也說不出要韓璧立刻與陸折柳絕交的話??墒?,陸折柳明顯是對韓璧心懷惡意,若是韓璧要和他結交友好,沈知秋亦覺深有不妥。韓璧本就想過坦白,只是沒想過要這么快坦白,然而沈知秋已經問到了這里,他怎么也不好再隱瞞,只得松開他的下巴,輕聲道:“我確實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