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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難得的放松時間,中央堡壘的防備,應該是最弱的。何況,萬年歷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九月三十日,宜出行,宜入宅。“宜出行,宜入宅”傅雨城望著那頁泛黃的萬年歷,忍不住挑了挑眉毛,“老祖宗啊,我真的信了啊,您可千萬別坑我?!?/br>忽然,“砰”地一聲巨響,門被重重地踢開了傅雨城嚇了一大跳,隨手將地圖胡亂塞進枕頭下面。總而言之,他的情況非常危險。當時,男人發現了那條沙蟲,明明可以跑掉的。在那種情況下,沙蟲首先襲擊的,只會是弱小的自己。他為什么要那么做為什么要主動挑釁那種可怕的怪物為了救自己嗎可是,這對他又有什么好處呢男孩無法理解,他覺得非常困惑。這個男人他會死嗎想到這個念頭,男孩忽然感到一絲細微的不舒服。胸口那種奇異的滯澀感極其輕微,也非常陌生,他以前從未體會過。但是,也只是一點點罷了。男孩無聲地垂下眼簾反正自己已經進了車廂,如果如果這個男人死了,自己就開著這輛越野車,離開這個鬼地方。傅雨城歇了好一會兒,終于勉強緩過氣來。他向窗邊努了努嘴“喏,小鬼,幫我把那個工作臺拖過來?!?/br>金屬工作臺并不大,下面還有滑輪,男孩輕易地把它拖到了沙發邊。傅雨城費力地挪動了一下身體,伸手拉開工作臺的抽屜。抽屜很深,里面放著兩個不銹鋼方盤。一個方盤里亂七八糟地堆著簡單的手術器械、好幾卷泛黃的紗布、一大盒醫用棉;另一個方盤里是大大小小的藥瓶、針劑、生理鹽水和酒精。傅雨城挑挑揀揀了半天,最后拿起一柄小巧的手術剪。他小心翼翼地把血糊糊的t恤下擺剪開,干涸的血污把一部分布料與皮rou粘在了一起,他也不敢硬拽,用生理鹽水潤濕之后,才慢慢撕下來。幾分鐘之后,右下腹的傷口終于完全暴露。這道傷口足有七八公分長,鮮紅的血rou猙獰地翻卷著,不停地往外汩汩滲血。看起來,似乎很嚴重。男孩下意識地抿緊了嘴唇。“這傷口,不太好弄啊?!备涤瓿青?,“沒辦法了,老祖宗說得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br>他想了想,卷起一疊紗布咬在口中,以免待會兒不小心咬傷舌頭;接著又用一大團棉花蘸飽了酒精,將傷口附近的血污擦拭干凈;然后給自己打了一針利多卡因這支局麻藥已經過期大半年了,效果不會太好,但這種時候,誰他媽在乎做完這一切,傅雨城抬頭看了男孩一眼“咳,小鬼你過來,幫我拉一下鉤?!?/br>男孩遲疑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怎么拉”“你照著我說的做,就行了?!备涤瓿窃诔閷侠锖鷣y翻找著,挑出了兩柄纖長的手術拉鉤。男孩接過手術拉鉤,按照對方的指示,勾住傷口左右邊緣,用力緩緩撐開。此時,局麻藥已經開始起效了,疼痛感逐漸消退,傷口附近變得有些麻木。傅雨城緊緊咬著牙,用鑷子夾著棉花,盡可能地吸凈腹腔中的污血,仔細尋找著出血點。☆、第70章第七十章傅雨城狠狠咬了一大口手中的蘋果,愜意地瞇了瞇眼睛。這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法子。只是未免太傷人了。他有點舉棋不定。見傅雨城不吭聲,仿佛默認了一般,白漠的心一點點涼了下來。剛才那種激動的情緒,好像氣球被針尖狠狠扎了一下,忽然就xiele氣。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說到底,自己只是一個實驗室生產的怪物而已,連一只寵物也不如,難道還指望傅雨城真的接納他甚至和他長久地生活下去“你不要我了,對嗎”他輕聲道,聲音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傅雨城心里明白,這個時候,只要回答一聲“對”,這件事情就算解決了。簡單、快捷、高效。“對嗎”白漠又執拗地問了一聲。傅雨城閉上眼睛,疲倦地抹了一把臉,忽然有種類似于“不忍心”的情緒。不過是個孩子罷了,何必呢他斟酌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試圖再解釋一番“小漠,不是你想的那樣。颶風堡實在太危險了,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你還這么小,我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你明白嗎”“我是為了你好?!备涤瓿钦f完之后,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媽的,我真討厭這句話,感覺自己像個虛偽透頂的監護人,爛透了。白漠沉默了許久,才自言自語一般道“真的嗎”自那一夜之后,兩人之間似乎出現了一道無形的藩籬。這道藩籬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卻真實地存在。傅雨城這人一向十分固執,自然不會輕易改變主意;而白漠呢,從一個雖然有點冷漠別扭,但總體還算乖巧懂事的雪娃娃,直接變成了一只冰雕的小刺猬又冷又刺,特別扎手。轉眼間,就到了進廠的日子。這天上午,傅雨城開著越野車,打算先把白漠送到吳胖子那兒,然后再掉頭去颶風堡。他轉動著方向盤,眼角瞥向副駕駛座上的男孩。白漠緊繃著一張雪白的小臉,看也不看傅雨城一眼,嘴唇抿得死緊。傅雨城覺得心很累。這個頑固的小鬼,他已經多久沒和自己說話了兩周三周“小漠,你就打算一直這樣嗎”傅雨城無奈道,“這都兩三周了,你一句話也不肯說,到底想怎樣”白漠盯著車窗外面,面無表情一聲不吭,一副誓要把自己憋死的樣子。“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颶風堡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心里也沒底。帶著你進去容易,出來恐怕就難了。你這小鬼,怎么就是說不通呢”傅雨城嘆了一聲,“那個莫子巍那么變態,你又不是沒看見”媽的,撿個小鬼回來,簡直跟伺候祖宗似的。傅雨城的耐心不算很好,也并不喜歡多做解釋,但男孩那副死繃著的脆弱樣子,又實在十分可憐。白漠沉默了許久,才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話“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你答應過我,要帶我去的?!?/br>傅雨城忍不住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敢情這些天,他全是在白費口舌,這小鬼腦子里只有一根筋“隨你吧?!彼麚u了搖頭,一腳狠狠踩下油門。白漠望著窗外大片飛掠而過的景色,臉上沒什么表情,指甲卻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車子開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回收站前。傅雨城跳下越野車,白漠坐在副駕駛座上,扭頭望著遠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