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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弄出來了,那么糖是不是可以也弄出來了? 莽州是有甘蔗的,這個時候人已經發現了甘蔗的甜,造出了柘漿,一種用很原始的手法從甘蔗里弄出來的粘稠液體。 很貴,并且在虞梓瑤看來不算很好吃,主要是賣相就很那啥,里面不僅有渣子,可能還會有某些饞嘴而掉進去出不來的小飛蟲。 不過甘蔗在莽州似乎并沒有人種,就是野地里長長,畢竟吃都吃不飽,誰在乎口味。 要推廣種甘蔗會有麻煩的吧? 而且制鹽廠還沒辦起來,就弄制糖廠,是不是太趕了。 想到前幾天尉遲昭才回家露了一面,還有他眼底下的青黑,虞梓瑤有些糾結??梢哉f,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尉遲昭的頭上。 莽州一切都等著他來重新安排不說,外面還有王家那些人找事。 如果長此以往……會不會發際線后移??? 虞梓瑤嚴肅的想。 第78章 莽州很窮, 連官員都比一般地方的窮。 尉遲昭剛來莽州,想要做什么都要動錢, 看著那日積月累的賬務,他不有慶幸自己的兄長嫂子靠譜, 在離開通州之前的那幾個月, 通過鏡子, 玻璃賺了不少的銀錢。 首先要解決的是干旱的問題,莽州多山,旱情沒有平原地區嚴重, 但是也影響到了莊稼。 眼見已經是秋天了,天還是那么熱,總是不下雨。 尉遲昭有些憂慮,畢竟一天不下雨,這天下死的人就多很多。 他想到自己曾經看見的慘狀,狠下心不再去想。 畢竟就連莽州這塊地方,他都要拼盡全力才能守住,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起碼,在莽州這片地方, 他盡力做到最好。 既然老天不下雨,那么尉遲昭就準備讓人往地下去找水。 正在思索的時候,突然, 他的下屬進來,驚恐的報告。 地龍翻身了! 什么?! 尉遲昭趕緊讓他說得詳細點。 那個傳訊的小兵,結結巴巴的表示, 通州地龍翻身,莽州邊界也受到了影響,死的人不計其數,還請將軍定奪! 尉遲昭面色嚴肅的站起來,立刻往外走,他要親自看了一看。 正準備找尉遲昭商量經濟作物甘蔗的虞梓瑤看見他急匆匆的模樣一愣,隨后意識到肯定有大事發生,不由過去問了一句。 她其實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用著先生的身份和尉遲昭談論大事有些奇怪,實在是尉遲昭給她的信任有些太多了。 不過似乎還算好事? 尉遲昭看見是夏青先生,立刻道。 “通州地龍翻身,波及了我們這邊。死傷無數,你醫術高明,和我一起去?!?/br> 接著他想起來,趕緊對著手下命令。 “盡快召集所以能召集到大夫,帶著他們去救人,一切費用由我承擔!” “順便讓我的學生們帶著急救箱也過去!” 虞梓瑤喊了一聲。 緊接著她小跑著跟上尉遲昭快速的腳步,對尉遲昭說道。 “這可不是小數目?!?/br>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最缺的不是錢,而是人口?!?/br> 尉遲昭面色嚴肅。 “先救人再說,其他的我在想方法?!?/br> 虞梓瑤看著他英俊的側臉,眨了眨眼。 到了地方,頓時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 嚴重點的地方,房子都塌了,人被壓在下面,有的當場被砸死,有的還在掙扎求生,可以聽見殘垣斷壁里虛弱的求救聲,但是卻看不見人。 活著的人趴在死去的人身上痛哭。 到處一片廢墟,哀嚎遍野。 救人! 虞梓瑤腦海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尉遲昭指揮著將士們趕緊救人,自己也身先士卒,開始搬動那些壓在人們身上的重物。 有個人的腿斷了,腿動脈也破了,正在不斷涌出鮮血,面色已經出現了失血過多的蒼白。 虞梓瑤趕緊過去,壓迫止血。 另一個人不知怎么搞得,腰腹竟然插了一把鐮刀,虞梓瑤趕緊阻止將士把東西□□。 這要是一下子止不住血,人可就救不回來了。 接著是一個女人,滿頭都是血跡,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氣若游絲,意識全無,懷里緊緊抱著一個嬰兒,誰都拉扯不開。 “先生,東西帶來了!” 跑得最快的黃淮背著一個沉重的箱子跑過來,滿頭滿身的汗水,小臉都通紅,但是在看見這尸橫遍野的慘狀后,頓時又白了。 他努力鎮定下來,把箱子放在虞梓瑤身邊。堅定道。 “先生,我要做什么?” “就按我平常教你們的那么做,別害怕?!?/br> 虞梓瑤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也是對不遠處正在跑過來的其他學子們道。 “救活了是好事,救不活也不是你們的錯,不過是命運無常罷了。去吧?!?/br> 她丑話說在了前頭,因為這是現實,她不想讓這些殘酷的現實影響到她學生的精神狀態。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迫不得已,她甚至不想讓這些學生來這。 因為虞梓瑤清楚生命在自己手上逝去是一種多么殘酷的事情。 她身負系統,卻也沒有成功救活過每個人。 她記得很清楚那些場景,不一樣的人,相似的結果。 身體溫熱的活人在她的面前一點點死去,冰冷,而她哪怕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了。 那個時候她仰仗著系統,驕傲自得的很,別人叫她神醫,她就真的飄飄然了。甚至想著當個大夫,背著醫藥箱游走于天地間似乎也不錯。 沒錯,那個時候她的愿望其實和清風道長的很像,云游天地,治病救人。 但是她終究不是神,治不好所有人。 第一次失敗之后,那種挫敗和罪惡感鋪天蓋地的淹沒了她。 甚至讓她有了種自己'了,手染鮮血的感覺。 夜里做夢都是那人死了后,一點點變涼的體溫。 說起來那個時候她也已經是莽山寨的土匪頭子了,她剛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年,自大的很,她還輕易就殺了人。 那是一個土匪,正在強行想要侮.辱一個小姑娘,那個時候莽山還很亂,這種事情時有發生。 虞梓瑤殺他的時候,只用了一招,一點也不費力,就像是隨手用拖鞋拍死了一只討厭的蟑螂。 有些可笑的是,殺那人的時候,虞梓瑤別說做噩夢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還恐慌了一下子自己是不是心理出問題了。 結果'沒有負罪感,救人沒救成,反倒有了nongnong的負罪感,仿佛是自己害死了病人一樣。 虞梓瑤懷疑自己那段時間可能有了點抑郁癥前兆,那種nongnong的自我厭棄的心情到現在想起來她自己都有點心驚。 正因為有前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