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0
的話,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br>“你的心臟要是活的,那現在就救不了了?!碧幚斫Y束后,賀嶼抬起手,把安明晦從地上拉了起來,動作遠比剛才隨手把李程岳放在旁邊時要輕緩得多,“起來試試有沒有哪還不對勁?!?/br>簡單活動了一下,安明晦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但看到賀嶼那充滿了不信任的眼神,就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沒事了,而且程岳他都要被你折騰掉半條命了,再來一次他也受不住的?!?/br>說著,他在小學弟的身旁蹲下來,關切又有些慚愧地問:“還好嗎?對不起,我先替賀嶼他道個歉,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話就告訴我,我盡量想辦法?!?/br>“我就是有點累,學長你沒問題就好?!崩畛淘捞撊醯財[擺手,見安明晦是真的沒事情,才后怕地吐出了一直緊張地壓在喉嚨里的一口氣,“嚇死我了,學長你以后還是不要跟我們分開走了,我沒怎么聽懂,但是賀嶼他不是說有誰盯上你了嗎?”“好的,以后我們盡量一起行動。不過也不至于這么緊張,賀嶼他很厲害,而且我也不至于那么不堪一擊吧?”安明晦有意讓氣氛不再緊繃,還特意彎起胳膊做了一個展示肌rou的動作,雖然說他的肌rou確實稱不上發達。“別了別了,學長你還是就做個精神領袖的好,就算真要打架也還是讓賀嶼和我來吧?!?/br>李程岳靠著身后的貨架,抬頭看著面前的人,發自內心地覺得這位溫柔可親的學長實在不適合像現在這樣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就像之前說的那樣,他覺得學長更適合做精神上的支撐,就算是現在累到渾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樣,但是看到這樣溫和的笑臉還是覺得很劃算。“你能老實做個血包就算做好事了?!辟R嶼涼涼地嘲諷了一句,開了一包新的濕巾,跟著一起蹲下來,一邊擦拭著安明晦臉頰上和脖子上的血跡,一邊慢吞吞地開口,“你說的那個女人,本來應該叫白綾,夠得上做你祖宗了?!?/br>安明晦其實覺得濕巾已經解決不了自己滿身是血的狀態了,但他也沒說什么,就任由賀嶼自顧自地擦拭:“你是說許亦筠嗎?你認識她?那怎么之前沒認出來?”“我又沒看過她這張臉,倒是見過她原本一堆破布的模樣?!辟R嶼皺皺眉頭,仿佛想到了什么非常惡心的東西,“簡直臟得不可理喻,多虧她是個瘋子,否則是個有腦子的都忍不下去?!?/br>那個女人和他不太一樣,又十分相似,他自己是在鑄造之初就被澆灌了萬人血液,而那個女人則是當時的一個天師刻意造出的邪物。器物若想化靈,要么以生靈祭之,要么自然而為單看時間造化。賀嶼記不清那時候自己是被哪個人類帶在身邊了,只記得第一次看到那條白色的綢帶時,一個人剛剛用它生生勒死了一個女人,嘔吐物、淚水、血水混雜在一起,把原本潔白無垢的綢帶染得骯臟不堪。特別惡心。而這樣的邪物化靈,本性殘暴自是常事,賀嶼也早就習慣了,但是他這一次還是無法抑制地感到出離憤怒。因為那個女人就那樣在他面前,笑得那蒼白的面容扭曲變形,以陶醉而瘋狂的語調呢喃著議論被他帶在身邊的那個人:“笑起來那么好看的人啊,他被殺死的時候,被折磨的時候,連身體都徹底腐朽的時候,那該有多美啊,我真的好想好想看??!我們都是一樣的東西,你就不想看嗎?我們明明可以合作的啊?!?/br>該死的東西。很快的,賀嶼也意識到了這樣擦拭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于是他便不悅地停下了動作,也不再去理會那些沒有擦掉的血跡,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安明晦的下巴。“……”李程岳絕望地閉上眼睛,嫻熟地假裝自己不存在。“半個月之內,我可以帶你出去,但是有條件?!辟R嶼微微瞇起眼睛,但是仍然無法掩蓋那已經微微泛起猩紅的眼瞳,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隨時會暴起傷人的兇獸,“出去之后,你的歸屬權在我?!?/br>“噓,別這么激動?!卑裁骰挢Q起一根手指堵在了賀嶼的嘴唇前,微微笑了笑,“沒關系,一切都會好的,就算是出去了我也還是要靠你養著才能繼續保持這樣樣子啊。不過說起來歸屬權,從物種的角度來看,是不是反過來了?”賀嶼稍微歪了歪頭,想了下覺得似乎也有點道理,先忍不住張嘴咬了一口安明晦的指尖,然后才說:“那你可以做我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親自認可的主人。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把這的人殺光然后帶你走,如果你同意,我就找別的辦法帶你出去?!?/br>“不過那個破布必須死?!彼盅a充了一點。三番兩次來找不自在,他的脾氣還沒好到這個地步。“好,要是能一起離開這,之后你想怎么樣都可以?!卑裁骰迯纳迫缌鞯卮饝讼聛?,然后又拍了拍賀嶼的手臂,“先起來吧,當著小學弟的面,像什么樣子?”順著他的話,賀嶼瞥了一眼安安靜靜裝死的李程岳,隨手把自己的本體插在了李程岳旁邊的地面上,撇下了一句“待在這別動”,就抓著安明晦快步離開了。不光是李程岳,就連被拉走的安明晦都感到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問了一句:“怎么了?”“把你洗干凈?!辟R嶼實在不喜歡看到安明晦身上沾著那些臟兮兮的血液,“順便驗貨?!?/br>“驗貨?”“真正養有靈之器的,都要飼之以精血,這點事情也沒聽過嗎?”陷入沉思的安學長:……先不說聽沒聽過,我哪來的精血?“可我是個死人啊?!彼貏e迷茫地說。“所以只是驗貨而已。沒有血,還有別的可以代替?!辟R嶼說得既坦然又理所當然,仿佛這是什么十分尋常的事情一樣,“剛才拿來的陽氣還有剩余,至少維持一兩個小時的身體活性沒什么問題?!?/br>“……”說到這個地步,他突然對這個“驗貨”的定義產生了某種猜想。第125章黎明將至(11)那天李程岳一個人,守著一個已經涼透了的尸體和一把劍獨自一個人在黑暗的貨架旁邊坐了兩個多小時,起初他還瑟瑟發抖地開著手電筒以尋求一絲安全感,后來興許是麻木了,他干脆關掉了手電筒節省電量,心情抑郁地等著那兩個人回來。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