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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立在那里,調整呼吸的同時冷眼看著那些刺客被制伏,待到最后一個刺客被一箭穿心時,才不耐地揚聲命令道:“速傳太醫!”既然刺客已經被解決,陸庭深索性也沒有換地方,直接讓太醫來了這個偏殿,他扶著安明晦靠在一旁的軟塌上休息,動作輕柔,語氣卻是十分嚴厲:“提起精神,不準睡過去,否則休怪本宮治你的罪?!?/br>可以說是非常蠻不講理了。安明晦的頭腦已經是昏昏沉沉,但聽見了這樣一句話之后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然而那張蒼白染血的面容看起來卻顯得更加脆弱可憐,他低聲道:“不知殿下打算治我何罪?”陸庭深不假思索地答道:“以色媚人之罪?!?/br>安明晦只覺得自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有了這么一出,弄得他在失去意識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中毒而暈倒還是被陸庭深氣到暈倒的了。***陸庭深都已經想好了,如果前來為安明晦看診的太醫解不了這毒的話,就隨便找個罪名把這庸醫打入天牢,關個幾年再拉出來處死。好在那毒雖烈,但要解卻是不難,加之治療得及時傷口又算不得深,前來看診的太醫沒費太大力氣就為安明晦處理好了傷口,然后也不敢多看一眼身上還穿著裙裝的安大公子,留過醫囑之后就趕緊告退了。這么一會兒工夫,足夠消息傳到他的父皇那邊了,關于刺客的事情他沒必要再多插手,他的四哥既然敢邁出這一步,就注定要從這場奪嫡之爭里淘汰了。畢竟是為了救他受的傷,如果他借此把安明晦留在宮里一夜也并不會引人注意,不過把人帶來的安大人怕是一夜都要睡不安穩了,還有現在應該留在安府內的另一個安公子,大抵也不會多安定。這樣想著,陸庭深忍不住揚起一個興味的笑,抬手招來一個侍從,吩咐道:“去替本宮告知安大人,安公子為救本宮而負傷,本宮心里實在愧疚難當,待晚宴結束后便親自與安大人一同送安公子回府,在此之前就讓安公子暫且在這邊歇息?!?/br>心里打著這樣的主意,他便特意沒有替安明晦換掉身上那身已經有幾處被劃破的裙裝,只脫下了自己的外衫蓋在對方身上以免著涼。他倒是要看一看,這個安家,這個安相,還有那個安公子,究竟都揣著些怎樣的心思。堂而皇之地占了他看上的東西不說,還擺到他眼前來惹他不悅。今天姑且去瞧個樂子,日后找幾個由頭,全都弄死也就是了。這天夜里陸庭深說要親自送人回府,還真就親自把人抱出了宮門,上了轎子,在到達安府后又親自抱著人下來,在安大人的百般勸阻下依然掛著油鹽不進的微笑,堅持要親自把人送回房間,以表歉意。眼見著在朝堂上向來擅長收斂神色的安相被自己這一番舉動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汗,陸庭深一邊在心里覺得可笑,一邊從容地抱著安明晦進了屋。進屋之后他先是看了一眼擺在臥房里的屏風,隨后才施施然地抱著安明晦讓人躺到了內屋的床榻上,期間他又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那扇屏風,有點想嗤笑一聲,但還是忍住了。隨后他也沒再多做些什么,只是轉身離開臥房,對等在門口的安相朗聲道:“今日是本宮的疏忽,連累了安公子實在愧疚,日后必將回報今日承下的情。今日壽宴上之事本宮也定會給安公子一個交代,必不會平白讓人羞辱了他?!?/br>話音尚未落下,陸庭深便聽見身后的臥房里傳來一聲東西被砸在地上發出的重響,他壓抑住嘴角上揚的趨勢,故作擔憂地道:“是安公子醒來了?那本宮該進去探望一番?!?/br>用著這個由頭又戲弄了安相一番,陸庭深這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手,理解地點點頭:“也好,那便讓安公子好好休息,本宮之后再來探望?!?/br>說罷,他就沒再故意找什么別的由頭,轉身帶著侍從離開了安府,一路上心里還琢磨著:這一母同胞,相貌幾乎可謂完全一樣,卻不知道為何內里就能差距如此之大。平日里在外的那一位在他看來差不多可以說是一無是處,既不夠有趣,又不夠體貼溫潤,大概從頭到尾也就只剩下那雙眼睛還算讓他滿意了。不過一旦有了對比,就連那雙眼睛也顯得少了幾分獨特的風情。說來他還真有幾分好奇,那躲藏在屏風后面的另一位安公子此刻究竟是何種心情?不能親眼得見,實在是有點可惜。第89章陰與陽(9)安哥哥在看到自家弟弟時是什么心情,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站在床榻邊上,看著自己的弟弟身上穿著已經變得破爛的羅裙,受著傷臉色慘白地在床上昏睡,顫抖著想要伸出手摸摸對方,幫對方換掉這身不堪入目的衣裳,卻又生怕自己此時不聽使喚抖個不停的手會一不小心弄疼了弟弟。目光掃過安明晦的臉,安哥哥看到了他的嘴唇上有一處小小的傷口,若不仔細看幾乎不會被發現,但仔細觀察起來又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這絕不像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傷。“初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哥哥低下身子跪在床邊,湊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那道不起眼的傷口卻依然在那里,并沒有像他期望的那樣僅僅是眼花造成的錯覺,反而被他看出了那雙飽滿好看的唇瓣比之平時像是稍微紅腫了少許。心底幾乎是瞬間涌上了無邊無際的憤怒,他踉蹌著站起身,因為動作不穩而撞到了身側的桌子,擺放在上面的花瓶掉落在地,伴隨著刺耳的聲響摔了個粉碎。他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呆愣了多久,只知道當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拿起了放在架子上的佩劍,劍鞘被仍在地上,自己手里拿著沒了劍鞘的利刃,紅著眼睛轉身就要出門去,卻恰好撞見了剛剛應付完七殿下,開門進屋查看情況的安父。一進門瞧見他這副模樣,安父自然也是大為震怒:“你這是要做什么?!”“父親?”安哥哥睜著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瞳中卻少了許多神采,眼眶泛著紅色,看起來像是一只失了理智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口中自言自語似的呢喃著,“為什么,為什么要初二去做那些事?您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勉強初二去做事嗎?初二被人欺負了,我現在就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