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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幽幽吐出幾個字來:「無所謂?!?/br>話落,大步向前。身體仍是虛弱。而最痛的地方,便是他的心。早在頭一回遭到背叛之時,就已下定決心不再喜歡任何人了,誰料十多年過去,竟又重新落入這個輪回。林躍林躍林躍……光是念出這個名字,就覺渾身劇痛。徐情本就拾不得折磨林躍,如今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更是急忙煎了藥、打了水,跑回房去替林躍治傷。幸而林躍早已昏睡過去,用不著對上那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但光是那滿身的傷口以及滿地的狼藉,就夠讓人心驚rou跳了。徐情幫林躍擦拭身體的時候,雙手也持續不斷地發著抖。他表情一片茫然,反反覆覆地問自己,怎么辦又愛上不愛自己的人,怎么辦這么喜歡林躍,怎么辦……不是他死,就是他死。結束痛苦的方法,其實再簡單不過。可是徐情卻突然舍不得了,他一把抱住林躍單薄的身體,輕輕靠上去,無比貪戀那溫暖的體溫。林躍睡得并不安慰,被他這么一抱,立刻就醒了過來。瞧見徐情的那一刻,習慣性地露出笑容,但隨即抿住了唇,幽暗的眸子里燃起nongnong恨意。曾經多么愛,如今就有多么恨。不在乎被利用,不在乎被欺騙,甚至不在乎徐情喜不喜歡他。但是殺父殺兄的仇,怎能不報一面想,一面便張了嘴湊上去,對準徐情白皙的頸子,狠狠咬住。手腳動彈不得。身邊并無利器。于是只好靠這最原始的方法,死命地咬下去。徐情這一回竟沒有躲避,反而將林躍摟得更緊些,輕輕地說:「小躍,你再像從前那樣騙騙我,好不好」嗓音又低又啞,語氣難得這樣輕柔,完全忽略了頸間傳來的劇痛。但林躍根本聽不見。他只奮力地咬下去,感覺嘴里滿是腥甜的血味,眼前更是血紅一片,耳邊不?;仨懼鴰讉€字:殺了他!林躍雖然用盡全身力氣,最后卻也只咬下了徐情一塊皮rou來,終究沒能取他性命。而徐情竟完全不顧身上的傷痛,硬是抱著林躍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來,更是忙著喂他喝藥吃飯。可惜無論說什么做什么,林躍始終是同樣一種反應——表面上瞧來平靜至極,但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想盡一切法子攻擊徐情。牙齒、指甲、床頭的尖銳物品……他甚至試過一頭撞向徐情的胸口。盡管沒有說出口來,眼底卻明明白白地寫滿了殺意。徐情沒有辦法,只好不斷地點住林躍的xue道,趁著他熟睡的間隙,抱住那瘦弱的身體躺上一躺。如此僵持了數日之后,某天林躍從昏睡中醒來,發現眼蒙黑布的程雙銀竟然坐在床頭。他心中恨著徐情,自然連這男寵也一并恨上了,狠狠瞪過眼去。可惜程雙銀瞧不見他冰冷的目光,僅是微微笑了笑,伸手在林躍臉上一陣亂摸,嘆道:「你的相貌也不過如此,真不知教主為何這樣著迷,竟是死活不肯殺你」林躍呆了呆,道:「他不過恨我騙他,故意折磨我罷了。將來不是他死,便是我死?!?/br>「喔?你不怕死?」林躍瞪大了眼睛,面容甚是猙獰,毫不猶豫地說:「我只怕殺不了他!」「好?!钩屉p銀聞言,竟擊了擊掌,莞爾一笑?!改俏冶阒阋槐壑Π??!?/br>說著,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來,摸索著塞進林躍手里。林躍怔了一下,萬分驚訝地問:「為什么」程雙銀偏了偏頭,笑容溫柔動人:「老實說,憑你的本事,就算有了匕首也絕對傷不到教主。但教主若知道你這么一心殺他,自然不會再饒你性命了。我不過是瞧你不順眼,想要借刀殺人罷了?!?/br>林躍聽得呆了呆,一時有些恍惚。程雙銀則笑瞇瞇地站起身來,道:「刀子已經在你手里了,究竟要不要動手,你自己決定吧?!?/br>難得有這么一個機會,怎么能輕易放棄?即使明知沒有贏面,也定要賭上一賭。「這么急著送死嗎也好,正巧省了我許多麻煩?!钩屉p銀好似極滿意他這個答案,薄唇一勾,幽幽笑了笑,轉身就走。屋里頓時安靜下來,又只剩下林躍一人。他大睜著雙眼,有些失神地望向床頂,右手仍舊死死握著那把匕首。冰涼冰涼的觸覺。再過不久,他就會將這利刃刺進某個人的胸口。但徐情的功夫比他高了這么多,最后命喪刀下的,肯定會是自己吧思及此,林躍竟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扯動嘴角,微微笑了起來。很快就又能見到老爹和大哥,他從前不肯聽話,干了這么多蠢事,定要好好道歉才是。而且……而且從今往后,再也見不著徐情了。無論愛過恨過,通通煙消云散。林躍閉了閉眼睛,明明在笑,眼角卻逐漸濕潤起來。正走神間,忽聽外頭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他心頭一跳,連忙收斂情緒,將那匕首藏進了袖子里。剛做完這一切,房門就被人推了開來,一身黑衣的俊美男子大步而入。「你醒了?」對上林躍的視線時,徐情竟習慣性地閃避了一下,道:「肚子餓不餓我去拿些吃的過來?!?/br>林躍前幾天都對這樣的問題不理不睬,這日卻眨了眨眼睛,輕輕地應:「不餓?!?/br>徐情聽多了他恨來恨去的話語,此時聽見這毫無意義的兩個字,竟也覺得歡喜。呆怔了一會兒之后,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將人摟進懷里,低低地喚:「小躍……」話才剛說出口來,就覺頸上一陣刺痛。……果然又被咬了。徐情苦笑一下,盡量忽略那劇烈的痛楚,雙手仍是抱著林躍不放,并且低頭親吻他柔軟的黑發。林躍啃咬一陣之后,便松開了牙關,在徐情耳邊低喃道:「我恨你!」徐情手指微微發抖,但是并不聽話,只一路親吻下去。林躍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匕首,又道:「我無論如何都會殺了你!」徐情依然毫無反應,僅是以吻堵住了林躍的唇。兩個人雖然各懷心思,這一吻卻是難得地溫柔纏綿。徐情甚至因此動了情,忍不住去解林躍的衣裳。而林躍亦不掙扎,任憑徐情重重壓上來,從頭到尾,都只緊緊護住手中的匕首。屋內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