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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剛把你挖過來的時候,你說你將來的目標是合伙人?!?/br> “是?!毕奶烨绲难燮ひ淮挂惶?,說:“現在依然是?!?/br> 尚欣緩緩道:“其實我以前做結構師的時候也和你一樣,較真兒,一切都以專業為出發點,堅定出圖的原則,現在沒什么機會畫圖了,但那種堅持我始終記得?!?/br> 夏天晴眉頭輕皺的品了品,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往合伙人方向發展,就要從現在適當的做出改變?” 尚欣:“圖紙是死的,你可以一板一眼的對待,但人是活的,人是沒有‘出圖標準’和‘安全等級’的,‘主體建筑’有水分的有的是,心術不正的比比皆是,你會有很多機會碰到。如果按照你這次的處理方式來應對,你否定掉的不只是這個爛尾樓,還有合作方。今天這些人可以和孫構告狀,明天他們也會和行內其他人說你的小話,外人是不知道內情的,他們只會認為這個結構師很難搞,盡量還是不要合作了?!?/br> 夏天晴沒有接話,只是目光平定的與尚欣對視。 尚欣說:“至于孫總那里,你不用擔心,這次的事情我來擔,你不要有負擔?!?/br> 擔心? 恐怕是尚欣多慮了,夏天晴從沒有把孫構的那套東西當回事。 但夏天晴也沒有多言,只是應了一聲:“好?!?/br> 本以為話題到此結束,可尚欣盯著她看了幾眼,又問:“我突然很想知道,這次的事你是真的不會圓滑處理呢,還是故意下對方面子?我總覺得,你這兩年變化很大?!?/br> 夏天晴眨了下眼,黑色的眼睛,迎著光,淡漠卻清澈。 她是真的不明白,她為人處世的方式竟然給別人這么大的誤解么? 所里的同事私下都懼怕她,說她的小話,她并不介意,她以為這只是職場的常態,人人都會遇到。 但是現在,連尚欣都提出了疑問…… “學姐?!毕奶烨缯f道。 這稱呼叫的尚欣一怔:“很久沒聽到你這么叫我了?!?/br> “你和我以前認識的學姐也不太一樣了,也許,是你現在做了合伙人,位置不同了,處事方式也改變了吧?!?/br> 尚欣沒應,只是看著她。 夏天晴忽而笑了一下:“其實我沒有改變,我的目標一直都是合伙人,可如果成為合伙人的捷徑是先放棄原則,我不想妥協?!?/br> …… 夏天晴離開辦公室許久,尚欣都沒有動靜。 直到她又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煙,點燃,過去的畫面也跟著涌入腦海。 那是在尚欣和孫構結婚之前,她當時還是結構師,孫構是一個工程項目的甲方代表,甲方對她出的圖很滿意,包括她后續盯施工的種種表現。 那天,孫構請她吃飯,在飯桌上,他們聊行業,聊專業,她當時意氣風發,也說了類似夏天晴剛才的那番話。 孫構聽著,笑著,她當時并不十分明白孫構的那種笑容,大約理解為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追求和欣賞,或者還有點愛才惜才的意思。 孫構也說了,她是塊璞玉,將來會成大器,他還問她有沒有更高目標的追求。 她不假思索的說,想成立一家事務所,做創始合伙人,打出自己的牌子。 孫構說,他可以幫她。 后來,他也的確幫了她,教會她很多事,卻也改變了她。 她今年三十八歲,而孫構大她十二歲,十年前的她的確有很多東西看不懂,看不透,需要孫構這個前輩指點迷津。 可事到如今,她再想起當年孫構那種笑容,什么都明白了。 他那時的笑容,除了欣賞和追求之外,還有一點大人看待小孩子的取笑。 …… 尚欣想事情想得入了神,也不知過了多久,香煙燃盡了,煙灰落下,險些燙到她的手指。 尚欣將煙碾熄,與此同時,手機也響了。 看到微信提示,她笑了一下,陰霾盡消。 對方說:“謝謝你介紹的搬家公司,改天請你吃飯?!?/br> 尚欣回道:“你這小子,什么時候也學會這么客套了,我是你姐,照顧你是應該的?!?/br> “那么,能否請你再幫我一個小忙呢?” 對方隔了幾秒,又補了一個字:“姐?!?/br> 尚欣又是一笑,就知道這是套路。 “好,你說吧?!?/br> “你們事務所的建筑部還缺人么,我想試試水?!?/br> 尚欣一愣:“前兩年讓你來,你還說怕束縛,怎么突然轉性了?” “哦,前兩年是我目光短淺,現在想通了?!?/br> 尚欣盯著這話,總覺得沒這么簡單,但無論如何,他愿意過來,總好過在外面一直飄著,這樣也好。 “那好,明天正好有幾個新同事進來,我會盡快給你安排?!?/br> “謝了,姐?!?/br> 尚欣看著信息笑了笑,隨即又點開和夏天晴的對話框,說:“明天所里會來幾位新同事,結構部的空缺也能填上了,到時候還要讓你多辛苦一下?!?/br> 夏天晴回的也很快:“沒問題,尚總?!?/br> …… 夏天晴面無表情的回了結構部,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很快投入工作,倒是全然沒有注意到結構部里異樣的氛圍。 夏天晴自然不知道,自從齊健白著臉進了部門之后,結構部私下就開始議論紛紛,最后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齊健拉進他們私下的討論群。 齊健剛進QQ群,還搞不清怎么回事,直到部門里的同事紛紛出來表示關心,他這才發現群里不只有結構部的人,還有建筑部的人。 在大家七嘴八舌地打聽之下,齊健一五一十的把剛才電梯里發生的事說了。 過了半晌,齊健問:“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夏工,我都按照她說的改了呀,怎么還有問題……” 群里一陣沉默。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 齊健的圖大家也沒見著啊,是不是有問題,有多少問題,誰說得清啊。 直到一個叫劉楓的二注說:“對了,你們剛才注意了沒,她從尚總那回來,表情可不太對啊?!?/br> 另一個二注接話了:“哎你看錯了吧,夏工一向都沒什么表情的。而且我聽說她和尚總是校友,據說關系不一般?!?/br> “可不是?她還是尚總親自挖過來的,是咱們所拿的最多的?!?/br> 齊健來了幾個月,和同事的關系一般般,過去也沒打聽過這些事,要不是今天有這么個小插曲,他還不知道夏天晴和尚欣的關系。 這一聽之下,心里更是拔涼拔涼的。 齊健坐在位子上恍恍惚惚,六神無主,群里卻炸開了鍋,開始八卦舊事。 劉楓問:“哎,你們還記得嗎,她來了沒多久,咱們部門就走了兩個結構,其中一個叫陳祥的,嘿,我前幾天還在一個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