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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抽出兩雙膠皮口罩丟在謝昭身上,“我們現在就可以跑RT-PCR檢測一下!你,快,來點樣本?!?/br>謝昭:“......現在?”蔣天遙遞過一個做實驗用的離心管,篤定地“嗯”了一聲。謝昭伸手一指門口,意思是采樣時你最好出去。“又不是沒見過,”蔣天遙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瞪圓眼睛,“咦,你還害羞了?”謝昭:“......”實話實話,謝昭這會兒左手拿著離心管,右手拿著建議人禁欲的SCI論文,身前還有一個頤指氣使的小東西盯著自己,他覺得自己實在是,hard不起來。......痊愈后的那段日子,蔣天遙一有空就會陪謝昭去外面散步。男人身體底子好,雖說瘦了一圈,好歹沒留下什么后遺癥。時間過得飛快,轉眼,當地農民的田埂就從褐色光禿禿變成了綠油油的一片,不知名的作物開出了一簇簇明黃色的小花。那天,蔣天遙把化驗單藏在身后,神秘兮兮地和人說semen化驗結果出來了。他對人一舔嘴唇:“你猜猜?”“看你笑得這么欲求不滿,”謝昭睨了小孩一眼,“就知道不用戒色565天了?!?/br>蔣天遙“哈哈”笑著默認了,把化驗單遞到謝昭手里。老流氓掃了一眼單子上的“ive”,一雙手就不老實了起來。蔣天遙怕癢,躲躲閃閃地開始掙扎。他重重拍掉某人的咸豬手,佯裝生氣:“你干嘛?”“Gan你?!?/br>蔣天遙沒好氣地啐了男人一口:“病一好就泰迪精附體!”謝昭懶洋洋地挑眼:“那這個泰迪精病怎么治來著,醫生?”“電療!”謝昭低笑著一掐某人癢癢rou:“來,電我一下。沒有百萬伏特可電不好?!?/br>“要百萬伏特呀?”蔣天遙嘴角一彎,微微揚起下巴,咧開一顆尖尖的小虎牙,“Pika,pika——”然后他伸出脖子,飛速地在謝昭臉上啄了一下:“啾!”就在謝昭愣住的那一瞬間,蔣天遙決定撩完就跑,概不負責。小孩兒扭頭就往田間土路里鉆,讓謝昭伸手抓了一個空。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后跑進了田埂深處。小道兩旁,綠意蓊蔚的植物足足有一米高,飽滿的莖葉閃著油亮的光澤,偶爾隨著暖風往一個方向彎腰。蔣天遙寬松的T恤下穿著一條相對緊身的米色中褲,顯得他一雙腿格外勁瘦修長。謝昭只覺得陽光在視野里晃動,他盯著蔣天遙腳下的運動鞋陷入柔軟的泥土,又再次蘸著泥塊飛起。男人只覺得心里滋滋地冒著火——翻騰的衣角,爽朗的笑聲,這么多年了,這始終都是他的少年。蔣天遙心有靈犀似的,扭頭又特意看了謝昭一眼,脖頸扭過漂亮的線條,眼底仿佛碎進了太陽光塵。終于,謝昭伸手夠到了人,直接將蔣天遙橫腰攬進懷里。而小孩兒笑著伸出胳膊,勾住謝昭的脖子,借著力順勢跳起,將雙腿纏在了對方跨上。謝昭一手扶住他的背,一邊手拖住他的腿,將人凌空抱著,在田野里轉了好幾圈。蔣天遙失聲驚呼,但很快,清脆的笑聲劃過田野上空,受驚的小鳥撲棱飛走,小田鼠眼珠子一轉,窸窸窣窣把自己藏起來了。謝昭抬起頭,汗水滑過眉骨。赤道刺眼的陽光里,蔣天遙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謝昭看著他的男孩,瞇起眼睛,低聲命令:“再電一次?!?/br>蔣天遙眼睛笑成了兩對小月牙,雙手環著搭在謝昭肩上,低頭吻了下去。空氣中濕潤的水汽被陽光曬得暖烘烘的,彌漫著一股不知名卻又馥郁的花香。......那年五月,G國疫情逐漸穩定,MediCorp來了替班的醫生,謝蔣兩人通過檢疫后再次回歸燕安市現代文明。謝昭借助自己之前攢的人脈,與幾個合伙人朋友重新建立了一家專注醫療早期的風投基金。沒有了大藥企背后的指標壓力,公司主旨從“尋找有機會暴利壟斷市場的項目”變成了“在保證薄利的前提下,孵化更有可能創造社會意義的項目”。而蔣天遙暫停了自己的海外項目,在MediCorp接下了一個辦公室統籌工作,主要幫外勤的同事設計疫情控制方案、以及醫療物資流通,同時幫MediCorp提議一些潛在的海外臨床合作。由于G國的疫情,蔣天遙作為一線工作人員,再次收到了燕大醫學院的邀請去做分享演講。相比上一回,這次,破破爛爛的小教室變成了當年謝昭演講的多功能廳,門可羅雀的聽眾也變成了黑壓壓的一大片,后排還站著好多扛著攝像頭的人。Q&A階段,有人提到藥企與NGO之間的矛盾深如鴻溝,網上時??吹搅R戰,所以他問了蔣天遙之前在GxBio的那段經歷對他有什么影響,以及如何從雙方立場來看待這個問題。“GxBio的經歷讓我了解了任何一種醫療創新背后的艱辛與付出。沒有大量資本、人力的支持,醫療創新很難突破。而在疾病面前,這些創新才是人類唯一的武器,所以,資本非常重要?!?/br>“同時,很多人對NGO心存誤解。我認為NGO不應該被單純地定義為慈善?!笔Y天遙平靜地說道,“它不是一昧的乞討與給予,而是一種去改變的力量,去創造共贏,去尋找一種動態的平衡?!?/br>“這種平衡,是不會自然達成的,而是在一次又一次地互相妥協之后。但是,我們為什么總是會妥協呢?因為,從醫療資本,到科研創新,再到臨床本身——守護健康,減少痛苦,是每一個醫療工作者的責任與初心。因為,在疾病面前,人類是統一戰線的,能拯救我們的唯有創新與包容?!?/br>“所以,為此創造平衡,在我看來,是一件美好而有意義的事?!?/br>清冷的燈光打在演講臺上,蔣天遙穿著謝昭給他買的那身西裝,眉目清秀,衣冠楚楚。臺下掌聲雷動。會議的間隙,燕大醫學院一群女學生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哎哎,你知道蔣天遙學長會來參加接下來的交流晚宴嗎?”“不知道誒,如果來了的話,我好想坐他那桌聽他講非洲的故事啊?!?/br>“噓,那邊,那邊——”一個女生睜大眼睛,連忙用手肘激動地撞了撞自己的小伙伴。只見不遠處,蔣天遙正走下臺階,走向一輛黑色的輝騰。就在這個時候,車門從內往外推開了,里面伸出了一只節骨分明的手。男人的手。接著,那三個姑娘目瞪口呆地看著蔣天遙燦然一笑,大大方方地拉住那只手,坐進車里,揚長而去。謝昭一側頭:“嗯?不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