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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放小孩兒自己洗澡,誰知蔣天遙貼著浴室的墻,就軟綿綿地坐了下來。大有一副“今晚就睡這”的架勢。一個過于寬敞的浴室終于在這時候彰顯了它的用處——兩個大男人進去一點都不顯得擁擠。謝昭大步上前,直接打開了花灑,低聲命令:“起來?!?/br>天上突然灑下的水花讓蔣天遙睜不開眼睛。他掙扎著要起身,半身衣服都淋濕了,這會兒竟然還跌跌撞撞地想往浴室外跑,滴了一地的水。謝昭心想,這簡直就和他家黑背洗澡時一模一樣。男人皺起眉頭,一把將人又拽了回來,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他索性把熱水給關了,天上落下來的水滴頓時冰涼冰涼。蔣天遙一個寒顫,眼神這才亮了一點。謝昭冷冷地:“清醒了嗎?”涼水的確起到了一定的醒酒作用,蔣天遙終于迷迷糊糊地想起了前因后果,自己好像因為心里賭氣,找Adrian喝酒,結果和人喝得忘了時間,最后是被謝昭從酒吧里撈走的。半晌,蔣天遙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向謝昭的眼睛,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其實,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對不起”什么——或許是因為半夜不回消息讓人擔心了,或許是因為差點就被人灌醉套了話,或許是因為,長此以往,自己就著Kimberly一事給他哥找堵。又或許,以上都有。“對不起?”謝昭低聲重復一遍,“那如果,我不原諒你呢?”放在平時,蔣天遙定能聽出謝昭語氣里的那一絲揶揄,但這會兒他頭暈乎暈乎的,莫名就把對方的話給當了真。小孩兒有點無辜又有點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竟然還真仔細琢磨起了怎么讓他哥原諒自己。水還在嘩嘩地灑,他可以感受到謝昭的呼吸。鬼使神差的,蔣天遙突然踮起腳尖,本想往他哥嘴上輕輕地啄一下,但小孩兒到底喝醉了,失了準心。他一頭撞過去,門牙磕在了謝昭顴骨上。“?!钡牡雇懥?。就是,有點,疼。謝昭:“……”蔣同學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個女朋友,親密關系止步于拉拉小手水平,什么法式深吻和六|九|式一樣僅限于理論知識,技術實cao他只會啄木鳥式啾啾啾。謝昭表示用戶體驗極差。蔣天遙“親”完之后,竟然還頗為得意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臉邀功的小表情,似乎是在說“這樣呢,原諒我了嗎”。謝昭見他臉上醉色還沒完全退去。不像一些人,一喝多就話多,或者手舞足蹈的,蔣天遙喝醉酒了反而格外安靜,眸子水汪汪的,被水淋濕了的睫毛特別好看。他眼眶就好像是被什么筆勾了一圈桃紅,也正是那抹緋色,這才讓謝昭發現小孩兒的眼角竟然有點天生上揚。那個輕微上挑的弧度,放平時,謝昭覺得那是少年元氣。而放現在,謝昭覺得這是活生生地在勾引他去欺負人家。他嘴角一勾:“還不夠?!?/br>小孩兒眼底閃過一絲困惑——親親還不夠嗎?“把衣服脫了?!?/br>男人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性感的沙啞。本來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就不舒服,蔣天遙乖乖脫了襯衫。“轉過去?!?/br>小孩又眨了眨眼睛,似乎依然有點疑惑,但還是很聽話地照做了。淋濕的襯衫擰起來就好像是一條麻繩。謝昭利索地把小孩雙手綁在身后,欺身上前。蔣天遙只覺得胸前皮膚在觸碰到浴室瓷磚的瞬間,一片濕漉漉的冰涼。他感到自己心跳又快了起來。“聽好了?!敝x昭將人壓在了浴室墻上,咬牙切齒,“這種事,下不為例?!?/br>小孩兒試圖扭動了兩一下,卻發現,無論是被捆在一起的雙手,還是身后壓著他的人,都不容易掙脫。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在這種無法逃離的禁錮中,找到了一絲莫名的釋然。那種禁錮令人感到安全,又帶著一點興奮,就好像他的靈魂翻騰于浪潮洶涌,而他身后的男人,是死死鉗住海底的錨。他既愿意與這個人一起在海上浮沉,也愿意與這個人一起在海底相擁。冰涼的水持續不斷地當頭澆下,終于把所有的偽裝卸得干干凈凈。蔣天遙微微側過頭,嘴唇幾乎就要碰到謝昭的耳廓。他認真地開口,眼神里帶著一絲迷離:“我喜歡聽你說,你是我的監護人?!?/br>謝昭的呼吸里染上一絲輕笑:“我是你的監護人?!?/br>說著,他吻了吻懷里人的耳垂,伸手擠了一點洗發水,很快把小迷糊揉搓成了一團迷糊泡泡。……洗干凈的蔣天遙一口氣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謝昭在床頭柜上擱下一碗米粥,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別空腹喝茶。先吃點碳水?!?/br>蔣天遙盯著謝昭的臉,昨晚的一些記憶片段終于斷斷續續地開始在腦內閃現——他沒有完全斷片,他還能想起一些畫面,一些氣味,以及一些觸感。然而,這似乎比斷片更糟糕。失去上下文,失去前后的邏輯,那些畫面連在一起就意義不明了起來。然后,謝昭就眼看著小孩一寸一寸地往毯子里滑了進去,直到把自己整個人都罩住,團成一團。謝昭:“……”又來了。蔣天遙的臉悄悄地在毯子底下燒了起來,大腦宛如車禍現場:我昨晚都做了些什么???我,我該不會……和我哥……這個……那個了吧?臥槽!而他哥嘴角卻勾起了一個頗為惡劣的弧度,在床邊坐下,用力一抽小孩屁股,故意逗他:“昨晚那么奔放,今天才知道害羞了?”蔣天遙鎖在毯子里滿頭問號。他?奔放????他從毯子里探出半個腦袋,只露出一雙眼睛,有氣無力地掙扎:“我昨晚……到底干什么了?”謝昭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眼底笑意更深:“你再好好想想?”蔣天遙使勁兒地在回憶里翻箱倒柜,但他頭有點疼,各種片段交織在一起——浴室濕漉漉的瓷磚,水流不停的花灑,唇齒激烈的交纏,牙齒的磕碰,痛覺,受制的雙手,還有男人搭在他腰上、guntang的五指。緊接著,他眼前的畫面突然一切,一個片段也不知道從記憶的哪個旮沓里翻了出來。他似乎曾經揪著謝昭的浴袍,把人推到在了床上。而現在,蔣天遙再結合謝昭臉上白底黑字“你怎么都不記得了呢”的失落,頓時靈光一閃,福至心靈,瞳孔猛然縮成針眼。“哥,我我我該不會——”蔣天遙被這個想法嚇出了半身冷汗,結巴失聲,“把把把你給上了吧?”見小孩兒羞了老半天,竟然憋出這樣一句話,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