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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抱回她的院子里去,真是不識大體。從寶玉一落地, 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點長大,自己一天看不到寶玉就渾身不舒坦。王夫人真是可恨, 要分離他們祖孫。 王夫人當然明白賈母舍不得寶玉的心思,但是那又能如何,她占著大理,而且她也擔心邢夫人等人要伺候賈母, 這人來人往的, 萬一她的寶玉有個疏忽怎么辦?她是寶玉的親身母親,賈母卻把她的孩子一個個奪走,她都是偷偷摸摸看著她的珠兒、元春、寶玉長大,憑什么她不能正大光明照料自己的孩子?王夫人心里還有一絲期盼, 希望賈母還是不要病愈。 王夫人眼角的喜意壓都壓不住, 立馬吩咐身邊的大丫頭去收拾寶玉等人的東西,賈母一口氣都在胸口, 指著王夫人想要斥責她,可是卻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邢夫人馬上上前一邊給賈母順氣一邊安撫她道:“母親,放心就好了,弟妹是寶玉和探春的母親,定能照顧好他們的?!?/br> 待賈母緩過氣來,邢夫人又對著鴛鴦說道:“母親的藥可是熬上了?” “這,已經熬上了?!兵x鴦看了一眼賈母,支支吾吾回答道。 邢夫人瞪了她一眼道:“還不去看看好沒好,杵在這里做什么?要是藥好了就快些端過來,母親還等著喝藥呢?!?/br> 邢夫人又對著賈敏說道:“這里有我和你大哥呢,你那里還有黛玉需要照料,還是趕快回去吧?!?/br> 賈敏看了一眼賈母,賈母微閉眼睛假寐,遂說道:“黛玉夜里睡不安穩,需要我陪著,哥哥和嫂子見諒,我先行回去了,等明日,我在過來替嫂子?!?/br> 邢夫人總走了賈敏,小聲嘀咕了一句:“鴛鴦怎么那么慢?” 而那邊鴛鴦心里犯了難,賈母本是裝病,哪里有什么藥方子呢,鴛鴦只得找出原來賈母養身子的補藥,幸好這些藥材都是賈府常備著著的,很快找齊熬上了。 邢夫人看著賈母沒什么反應說著:“這些話本不該我說,只是我這個人性子直率存不住話,就只說了。母親身邊的丫頭也忒松散憊懶了,我知道母親很是喜歡這些靈巧的丫頭,但是丫頭就是丫頭,母親可不能把她們一個個慣的跟個副小姐一樣?!?/br> 賈母剜了一眼邢夫人道:“你是在指責我?” 邢夫人忙擺手道:“兒媳哪里敢做這些事情呢?只不過是為著母親考量而已,這些丫頭心大了就不本分了,不本分就做不好這些活計,到時候伺候不好母親您,母親就不舒坦了。再則,要是當著外人的面,這些丫頭還這么著,可是丟咱們府里的臉?!?/br> 賈母哼了一聲沒有答理邢夫人。 過了許久,賈母冷不丁的問道:“敏兒是怎么和豫王妃認識的?” 邢夫人大吃一驚問道:“meimei和豫王妃有來往?天啦,能得了豫王妃的青眼,這可是了不得事情呀,我記得豫王妃性子極其桀驁,不喜歡和命婦來往的,meimei可真是有福氣?!辟Z母想要出其不意,詐出邢夫人的話來,但是邢夫人卻表現出渾然不知道賈敏和豫王妃認識的事情的模樣出來。 賈母心底更加郁結,翻了個身道:“我要休息了?!毙戏蛉笋R上說道:“母親盡管睡就行了,待會藥熬好了,我再服侍母親用藥?!?/br> 鴛鴦端著藥碗步履匆匆的趕來了,見著床上的賈母發出平穩的呼吸聲,有些躊躇,只見邢夫人留出一個譏笑。鴛鴦疑自己看錯了,再要看時,邢夫人已然是一臉關切。 邢夫人不等鴛鴦有所動作,就走到賈母床前搖醒了賈母,賈母剛剛入睡,卻被人吵醒,自然是火冒三丈,斥責邢夫人道:“你干什么?” 邢夫人一臉委屈說道:“母親還沒喝藥呢,等喝了藥再睡下吧?!毙戏蛉耸疽怿x鴦走近些。 賈母看了褐色的藥汁子,嫌惡的說道:“我不想喝?!?/br> 邢夫人端過藥關切的說道:“母親,不喝藥,您這病就好不了了?!?/br> 邢夫人喊了一聲:“老爺?!薄昂艉艉??!辟Z赦靠在椅子上睡熟了。邢夫人又喊了幾聲,賈赦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起來,看著邢夫人含著怒意的臉龐,訥訥說道:“夫人,有何事?” 邢夫人微笑一下道:“我扶著母親,你來給母親喂藥?!?/br> 賈赦見到邢夫人的微笑莫名覺得身上發寒,可還是乖乖走過去了。 邢夫人坐在床頭,一把扶起了賈母,還沒等賈母說話,邢夫人便扶住了賈母的下巴,微微一用力迫使賈母張開嘴,另一邊賈赦眼疾手快,舀了一勺藥放到了賈母的嘴里。 賈母被苦得一個激靈,僅剩的睡意蕩然無存,想要制止邢夫人,可惜邢夫人攥著她的下巴,讓她說不出話來。 鴛鴦大吃一驚,想要攔下邢夫人的動作,邢夫人冷聲呵斥道:“我再給老太太喂藥呢,老太太不喝藥身子就不能好起來,你們攔著我是想要老太太身子不好起來嗎?” 這么一頂帽子,鴛鴦可是承受不起,忙解釋道:“您這樣,老太太會不舒服的?!毙戏蛉松袂榫徍鸵恍┑溃骸澳氵@就不動了,我是專門和大夫學得,一般小孩子不聽話不肯吃藥,做父母的這樣做既能不傷害孩子,還能讓孩子乖乖喝藥?!?/br> 邢夫人看了一眼賈赦說道:“老爺,愣著做什么?” 賈赦只得一勺一勺將湯藥喂到了賈母的口中。賈母想要掙扎,可惜邢夫人不知道抓住了她那里,讓她動彈不得,只能被迫喝下那苦的要命的湯藥,一碗下去,她的舌頭都麻了,渾身更是毫無力氣。 邢夫人扶著賈母躺下道:“老太太快些休息吧?!辟Z母卻拉住她道:“你留下給我守夜?!毙戏蛉诵廊淮饝?,守夜是樣苦差事,可是上一輩子邢夫人為了學武吃了不少苦,哪里會懼怕這些苦呢。 賈母這才心滿意足的睡下。 回到屋里的賈敏卻久久沒有睡覺,坐在梳妝臺前慢慢的梳理著自己的頭發,福嬤嬤見狀接過了賈敏的梳子問道:“太太,不睡嗎?今鬧騰了一天,該早些休息才是?!?/br> 賈敏沉默良久才嘆息道:“我以為……”她心底還是存著一絲期盼的,以為賈母對她還是有些許疼愛的,或許賈母疼愛她這個女兒,但是這份感情遠遠比不上賈家的利益。 她當初隨著邢夫人來到賈家來住,是考慮到沒有娘家扶持的女子猶如無本之源,無根之萍,住在外面難免會被有心人盯上,遭受宵小之徒的sao擾,徒海的人畢竟不能出現在明面,所以她才同意邢夫人的同意,但是其中也夾雜了她一絲妄想。 賈敏低聲說道:“我可以為曦曦放棄自己的生命,為何我的母親不能對我些許真心呢?”福嬤嬤彎下腰詢問道:“太太說什么?” 賈敏看著福嬤嬤蒼老的容顏,白色的鬢發,突然笑起來一把握住福嬤嬤的手道:“沒什么,嬤嬤也是,快些去休息吧?!彼⒉蝗鄙倌笎?,福嬤嬤待她如同親生女兒一樣,有福嬤嬤陪著她,她并不遺憾。 賈敏的語氣很是輕松道:“過不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