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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身影像座小山,穿著一襲輕甲,黑發削得很短,看起來干凈利落。季餉在來回踱步,古嶸坐在椅子里,單手把玩著一只茶杯。“不用著急?!惫艓V沉厚的聲音道:“我的人已經都派出去了,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肅清反賊的?!?/br>季餉轉頭,懷疑地看著古嶸,“你認識仇道天嗎?”“誰?”古嶸抬眼,眼角下方有一道不明顯的傷疤,冷漠地說:“那個太醫?我為什么會認識?”“……”誰知道你為什么會認識呢?季餉別開頭,看著窗外。不時又擔心地朝內室看一眼。他不能讓古嶸知道虞子文在里面,否則不曉得會發生什么事情。古嶸和顧長晟撇不開關系,所以季餉不會傻到相信他真的對玄樂忠心。只是這次的事,到底和他有沒有關系,這又得另當別論。“胡太醫已經進去很久了?!惫艓V突然說:“你不進去看看嗎?”“我不想打擾太醫?!奔攫A冷著臉道:“我相信胡太醫?!?/br>“仇道天是他引薦的?!惫艓V好似聽到什么笑話,勾起嘴角,玩味地打量焦慮不安的季餉,“是什么理由讓你愿意讓他二人單獨待在一個屋里?”季餉還沒說話,又聽古嶸道:“還是你隱藏了什么秘密?”☆、第三十四章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的幾天都會保持日更~一直日更到星期四。~下章主角就回來鳥~第三十四章【99.9%】水殃宮后頭的花園里。虞子文在半空一個扭轉,輕松落地,小花園里安靜無人,守衛士兵和禁軍都到京玄門前去了。花園里沒有點燈,只有月光朦朦朧朧,這里離京玄門很遠,完全聽不到外頭的嘈雜之聲,虞子文沖天學了幾聲鳥鳴,不多時便有二人落地,行禮叩拜,“爺!”“爺?!睆埧得芍?,道:“人沒追到,被他們跑了?!?/br>“出息?!庇葑游睦涞溃骸澳氵@些日子是愈發不著調了,什么都沒拿到還敢回來見我?”“那怎么敢?!睆埧敌α诵?,摘下面罩,將手里的一樣東西遞出,“從那伙人身上拽下來的,他們功夫不差,三男一女,還有幾個接應的,對王城地形十分熟悉?!?/br>虞子文拿過東西,對著月光看了看,普通的令牌而已,這模樣要多少都能讓工匠打出來,不過奇特的是它中間的構造卻與眾不同。“這是鑰匙?!庇葑游目闯隽碎T道:“上頭和下頭各有白啼二字……難道真是傳說中的白啼?”另一人道:“爺,我們審問的肖河也一直說自己是白啼中人,其他的一概不提,非常忠心?!?/br>虞子文冷笑,“若真是傳說中的白啼,可真是叫我開了眼。若是假的……這群人控制人心的功夫卻也不差,都是人才?!?/br>這明顯是反話,張康道:“那廢帝怎么樣了?”說起玄樂,虞子文臉色陰沉下去,半響不語。張康看出點道道來,“爺,莫不是真的……不行了?”胡太醫試了好幾種藥,都不起效果。不知道仇道天到底是加了什么藥進去,胡太醫沒辦法配解藥,眼看就快天亮了,玄樂的氣息越發微弱。如果他真的撐不下去……自己的計劃就得換人了??傻綍r候季餉、吳承、冉青,都會變成麻煩,還有被自己推薦的柯偉和黎浩楠。那二人可都不是笨蛋,弄個假皇帝是一定會被揭穿的。這樣一來事情反倒麻煩了。虞子文逼迫自己將煩躁不安的心情朝政、治目的上想,好似這樣所有詭異的心緒就能說得通了。沒錯,他才不是為玄樂擔心,更不是因為玄樂要死了所以有些難過。對那個沒心沒肺,只知道享受的蠢貨難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這么久以來花費的心血絕對不能就此廢了!絕對不能!張康道:“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虞子文心不在焉,沒有接話。另一人道:“屬下剛才追蹤到了仇道天,他去了鐵山鷹府上,目前雷將軍等人正準備圍剿鐵山鷹?!?/br>張康冷笑,“你現在知道報信了?之前你人呢?我還以為你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br>虞子文聞言抬起眼來。月光漸漸從云后露臉,照到了說話人的臉上。正是蕭風。蕭風穿著罪士官的衣服,還是那張邪魅漂亮的臉,此時卻沒了那張揚自負的表情。“今日不是說話的地方,等事情過去,屬下自然會來請罪?!?/br>張康橫眉,還要再說,被虞子文阻住。“去把仇道天給我抓來?!?/br>“是?!?/br>張康冷冷道:“你該不會回頭就去跟古嶸報信吧?古嶸若是不讓你抓仇道天救廢帝,你還救嗎?”蕭風與張康擦肩而過,眉目冰冷,“多謝張爺掛心,蕭某還記得自己姓什么?!?/br>說完立刻離去,披風在那一瞬被風扯起扇到張康臉上,張康頓時暴怒。“嘿這臭小子?。?!”“行了?!庇葑游目此谎?,“讓兄弟們準備好,如果玄樂帝駕崩……”他話音一頓,竟下意識對這個想法感到反感。仇道天已經找到了,說不定不需要再做最壞的打算。他捏緊了拳頭,改口,“算了,你先走吧,注意白啼那撥人的動靜?!?/br>張康莫名其妙,低頭道:“……是?!?/br>虞子文返回水殃宮內室。胡太醫已經不在房間中,玄樂孤身躺在床榻上,虞子文探手試了試,幾乎感覺不到對方的呼吸了。莫名的恐慌侵蝕了心臟,虞子文手指捏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捏緊,壓抑著聲音道:“你不是說你要給我好看嗎?你不是說你要改變這個國家嗎?你……你這算什么!”“玩兒我嗎?尋我開心?你這人怎么……”虞子文語無倫次,在床邊坐下,閉了閉眼,“我找到仇道天了,我會救你的。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不,你欠我條命,以后我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不準跟我頂嘴!”沒人回答他。屋內的沉默讓人窒息。虞子文沉默不言,骨節有力的手指輕輕勾住玄樂的手指。玄樂的手指細長纖細,指尖蒼白,指甲也沒什么顏色。手背沒rou,握起來全是骨頭。“就你這樣的,一天到晚還囂張個什么勁啊?!庇葑游挠行o奈地道:“你也真是個奇人?!?/br>你是我見過的,最奇特的人。虞子文內心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不知道為什么,他有點害怕說出口。玄樂閉著眼,卻不代表他沒聽到。0723的魂魄有些詫異地在玄樂的身子里漂浮著。他能感受到因為毒藥的侵蝕,這具身體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