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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纏著他,如同他身上的蛇纏著牡丹。“喜歡我?”封棲松低聲反問白鶴眠。他忙不迭地點頭。卻聽封棲松又問:“和過去的熟客比呢?”第48章寡夫那是他們帶不走也躲不開的過去。白鶴眠一瞬間呆住,傻愣愣地掛在封棲松的懷里,眼底泛起淡淡的漣漪。封棲松心軟了,垂眸將他抱得更緊些:“逗你呢?!?/br>他哼哼了兩聲。“不冷???”封棲松轉移了話題,抱著白鶴眠往床邊走。他墨藍色的裙擺在風中搖擺,最后吻住了床邊。“不冷?!卑Q眠吸著鼻子,張嘴在封棲松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封棲松默了默:“抱歉?!?/br>“沒事?!彼首鳛⒚?,“你在乎我才會那么問的,對吧?”“嗯?!狈鈼蓪Q眠放在床上,手指穿進他柔軟的發絲,“鶴眠,其實……”“我就穿這個去陳家,好不好?”白鶴眠打斷了封二哥,巴巴地仰著頭。他不敢聽封棲松說下面的話了。他既怕封二哥提起熟客,又怕他不提,仿佛被玻璃罩罩住的螞蚱,徒勞地蹦跶。但他總會撞在玻璃上,最后落個頭破血流的下場。白鶴眠的睫毛瘋狂顫抖,他揪著封棲松的衣領,拼命把腿盤在封二哥勁瘦的腰間,身體在發出求救的訊號——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鶴眠?!狈鈼捎H吻他的眉眼,“沒事的?!?/br>你喜歡的,從來都是我。但是白鶴眠已經無暇分辨封棲松的神情在傳遞怎樣的訊號了,他六神無主,松散的領口下,層層疊疊的布料與牡丹花的文身交疊在一起,在晦暗不明的光里,美得不可方物。“沒事的?!狈鈼奢p聲嘆息,“鶴眠,沒事的?!?/br>白鶴眠繼續哼哼。等白小少爺哼夠了,身子也在封棲松的懷里焐暖和了,他爬到被子上坐著,光裸的腳背從封二爺的手側滑過,舊事重提:“封二哥,我穿旗袍去陳家,合適嗎?”“不合適?!狈鈼梢豢诰芙^。白鶴眠笑嘻嘻地歪著腦袋,壓低嗓音:“哦?!?/br>封棲松頭疼:“別鬧?!?/br>“我覺得合適?!彼焕頃?,徑自道,“我是你的男妻,曾經的花魁?!?/br>“……我的丈夫生前是個不能人道的殘廢,所以陳北斗想見的是個耐不住寂寞的白鶴眠?!卑仔∩贍敺藗€身,趴在床上翹著腿晃,“耐不住寂寞……才有文章可做?!?/br>至于做什么文章,白鶴眠心里沒底,他只是不愿陳北斗看輕了封家,所以咬牙要去。封棲松神情微動,沒再說拒絕的話。白小少爺要做的事,攔是攔不住的。封棲松幫他把領口的扣子重新系好,干脆地轉移話題:“剛剛收到電報,上頭要老三去剿匪?!?/br>“什么時候的事?”白鶴眠大吃一驚。“就幾分鐘前?!奔~扣系好了,封棲松并沒有收回手,而是將手掌貼在了他的頸側,“故技重施,和大哥當初去世時一樣?!?/br>一樣地冷漠,也一樣地有人從中作梗,想把封臥柏變成第二個雙腿殘廢的封二爺。“可是要違抗命令?”白鶴眠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不能?!狈鈼蓳u頭。“那要如何?”他急切地追問。封棲松抿唇瞧他一眼。他宛若被冷水當頭澆下,四肢發寒:“你要代替三爺去剿匪?”他急了:“封二哥,你不能丟下我,況且人人都當你死了,你……”“我與老三是親兄弟,長得像,去剿匪,起碼匪徒看不出差別?!狈鈼赡托牡亟忉?,“再說,我不去,還有誰能去?老三是什么樣的德行,你不是不知道?!?/br>“我不怕他送死,就怕他帶著我調教出來的部隊去送死?!?/br>“那也不能你去送死??!”白鶴眠死死箍住封棲松的脖子,口不擇言,“我不要給你守寡!”話音剛落,屁股被不輕不重地打了一巴掌:“慎言?!?/br>封棲松嗓音含笑:“別咒我?!?/br>白鶴眠嗚嗚地喘著氣:“我哪兒舍得咒你?”“……我恨不能咒我自己!”他說完,又問:“何時走,走多久?”“還沒定,左不過下個月的事?!狈鈼扇嗳喟仔∩贍數暮竽X勺,覺得他較之剛進封家的門時,乖順不少,心生不舍,“放心,我不是第一次剿匪,我去了,該是馬匪怕我?!?/br>白鶴眠繃不住笑了一聲,但嘴角很快耷拉了回去。“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狈鈼赡笞∷谋羌?,轉移話題,“陳北斗過壽是這幾天的事兒,你不僅要想好應對他的法子,還得準備一份像樣的壽禮?!?/br>“我管他呢?!卑Q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趴在封棲松的懷里冷笑,“我巴不得他在壽宴上一命嗚呼,省得我們在他身上花力氣?!?/br>“慎言?!狈鈼珊闷獾靥嵝?。“封二哥?!卑Q眠拱到封棲松懷里,又成了無法無天的小少爺,“你明明想跟我一起罵的,對吧?”封棲松用一個吻回答了他。三日后,白小少爺坐著車來到了陳家的新宅。陳北斗其人,奢靡至極,有了五六進的大院子,尚不滿足,學金家搭了個不倫不類的洋樓。白鶴眠下車的時候,他正戴著帽子,依葫蘆畫瓢,笨拙地打高爾夫。白小少爺今日穿得隆重,不僅把封二哥給的旗袍翻了個新,還在袖口縫了兩圈雪白的兔毛,肩頭披著灰色的貂絨短衫,腰后別著桿新的黃銅煙桿。細細的長桿隨著他的步子,一晃又一晃,惹眼得很。白鶴眠出門前,封棲松幾欲開口阻攔,后來見他興致勃勃,便忍下了,只在他系上紐扣時,埋頭狠狠地咬著鎖骨上的牡丹花,把白小少爺咬得雙腿發軟,牡丹花瓣間多了抹殷紅才罷休。“稀客稀客?!标惐倍芬姷桨Q眠的車停,早已迫不及待地丟了高爾夫球桿,搓手來到了門前,“白小少爺,別來無恙?!?/br>白鶴眠手捧著金色的小手爐,笑得格外燦爛:“陳副司令,好久不見?!?/br>“外面冷,快進屋?!标惐倍芬笄诘刂甘怪氯私o白鶴眠的手爐換新炭,視線時不時往他裙擺下的腿上飄,心道白家的小少爺上道,知道來赴宴該穿什么。陳北斗送給白鶴眠的衣服都是下人準備的,他只知道全是旗袍,卻不知道具體的樣式,這會兒還以為白鶴眠穿的是自個兒送的,得意得恨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就上手摸。“千山,替我把壽禮從車上搬下來?!卑Q眠只當沒發現陳北斗齷齪的心思。“不過是個小生日,勞白小少爺費心了?!标惐倍沸Σ[瞇地搖頭。“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