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飯盒，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五點，路銘錚親自上門叫人，在他大嗓門的威壓之下，秦躍起床洗漱的速度空前之快，直教李威佩服不已。

謝明舟和舒臣也先后響應導演號召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三人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跟在路銘錚身后上了車，趕往拍攝地。

抵達影棚時天還未亮，秦躍把羽絨服裹緊了才下車，卻還是被撲面而來的冷風刺激得打了個冷戰。

他迷迷糊糊地跟著大部隊往棚里走，結果踩到了前方人的腳后跟。

抬頭想說聲“對不住”，結果冷不丁看到一張被手機電筒的光自下而上照亮的慘白面孔，嚇得他差點罵人。

“謝明舟，你真幼稚！”秦躍咬牙踹了始作俑者一腳。

謝明舟嬉笑著躲開，順手攬住他的肩膀，把羽絨服上的帽子給他扣上，笑道：“這會兒是不是神清氣爽，一點都不困了？”

秦躍扭了兩下肩膀想甩開他，“無聊?！?/br>
謝明舟把人摟得更緊，微微頷首貼著他的帽子說：“昨天的菜好吃嗎？”

“沒吃，扔了?！鼻剀S昨晚后來全程在思索隔壁兩人的關系，沒心思吃。

“生氣了？”謝明舟隔著帽子揉了揉他的腦袋，趕在秦躍踹他之前邁開長腿站在影棚門口，攔住去路。

他歪頭指了下身后，“走進這扇門，你就是我的副官，唯命是從的那種?！?/br>
秦躍抱著胳膊沒說話，等他的下文。

謝明舟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后退一步跨入影棚中，然后探出身來輕輕說：“作為你最終背叛我的補償，親一個吧，陳副官?！?/br>
秦躍：……誰給你這么浪的勇氣？

正當秦躍想無視他穿門而過時，棚內路銘錚的大嗓門透過喇叭威風地響了起來。

“所有人都注意了！無論是以前跟我合作過的還是才跟我打交道的，都必須嚴格遵守一條規矩，拍戲期間嚴禁胡搞亂搞瞎幾把搞，尤其是那個誰！心里給我有點數！”

謝明舟“嘖”了一聲，率先轉身進了棚，秦躍心想路導說的那個誰大概就是這位了。

連路導都這么說了，看來謝明舟是那種見一個合胃口的就來撩撥的主兒，他果然不能太當真。

這么想著，秦躍走進了這個他憧憬已久的電影世界。

第23章初鏡碰壁

劇組租用了當地一家已搬遷的大型超市用地，分地上、地下兩層空間，可利用面積近千平。

影棚被劃分成多個區域，有屬于演員的化妝休息室，也有場務道具存放的庫間，更多的則是一間間各具特色的室內景。

秦躍一走進去就注意到角落里有一戲臺，他想舒臣化為春棠在上面唱戲的畫面一定很養眼。

“嘿！叫你好幾遍了，走什么神？！”路銘錚一巴掌捶在他的肩頭，“趕緊去化妝室做造型，你這一腦袋雜毛都理干凈?！?/br>
“哦，那個……”

秦躍剛想問化妝室在哪，就被李威拽著胳膊走了。

“躍哥，短短五分鐘路導已經罵了八個人，我可算遇到一個比你脾氣還暴的人了?！崩钔呑哌呎f，“你說這是不是就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丫閉嘴吧?！鼻剀S佯怒拍了下李威的后腦勺。

進了化妝室，舒臣和謝明舟都在。

謝明舟半邊腦袋上的頭發已被造型師毫不留情地斬草除根，舒臣站在一邊用手機沖他拍照。

秦躍直直喊了舒臣一聲“哥”，舒臣招手叫他：“秦躍你來得正好，謝影帝這模樣是不是挺犀利的？”

秦躍看向一旁，兩人的目光在鏡中短暫相交。

他也掏出手機，對著陰陽頭開拍。

“你倆別太過分啊，我會發火的?！敝x明舟抬眼，從鏡子里掃了身后兩人一眼。

舒臣晃晃手機，笑道：“可以啊，我們微博上見?！?/br>
秦躍偏頭有點疑惑地問：“哥你有微博嗎？難道是沒用本名？”

舒臣沖他眨眨眼，低聲道：“小號，知道的人不多，回頭我告訴你?！?/br>
這時，造型師Lisa回頭對秦躍說道：“躍哥你在旁邊坐會兒，我馬上就來給你弄頭發?！?/br>
秦躍道：“就你一個人負責造型？這么多演員忙不過來吧?！?/br>
Lisa笑笑：“路導指示我就負責你們三個，簡單的很。舒臣哥就保持現狀，你和舟哥都是光頭?！?/br>
光頭？！

秦躍心里一震，再看謝明舟近乎燈泡一樣的腦袋，他覺得頭皮發涼。

不過說是光頭，Lisa看了看秦躍黑色的發根，安慰道：“路導是嫌棄你之前的發色，根據情況看，平頭就OK?！?/br>
秦躍松口氣，又從鏡子里瞄了一眼旁邊那顆光禿禿的腦袋，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得罪路導了，所以才強行給你剃光？”

乍一沒了頭發還有點冷，謝明舟把外套的帽子扣上，聞言看向他：“還不都是因為你？”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聽起來莫名有種寵溺感，秦躍的笑容頓時不自在地收起，全然當做沒聽到。

在他做造型的時候，謝明舟窩在一邊和舒臣對劇本，他不時從鏡子里往后瞄一眼，發現這個男人認真起來總算像個正經人了。

十分鐘后，Lisa就完成了任務，這大概是秦躍有史以來最快的一次造型。

Lisa站遠些抱臂贊嘆：“果然平頭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躍哥你這張臉真的是無死角，man爆了?！?/br>
謝明舟放下劇本回頭看了一眼，鏡子里的人因換了發型，五官線條更顯鋒利一些，眉眼間不掩少年英氣，顴骨下頜的輪廓更教人移不開目光。

秦躍不習慣地摸摸腦袋，“我可以走硬漢路線了?！?/br>
Lisa嘿嘿一笑，抱了三套衣服出來，分別遞給三人，“換衣間就在里面，舒臣哥你換好后我再給你修一下鬢角?！?/br>
謝明舟和秦躍是同款的軍裝，只有肩章等細節處稍有不同。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走出試衣間，看到彼此換裝后的第一反應都是驚艷，一個贊嘆對方是行走的衣服架子，另一個則滿腦子旖旎遐想。

正巧攝影助理來叫人，謝明舟邁著筆挺的步子快速出了化妝間，沒再敢多看一眼。

先拍個人定妝照，再拍劇照海報，緊接著就是開機儀式。

劇組循例扯橫幅，擺香案，不過投資商和導演顯然對這個儀式非常不上心，只做做樣子上了兩炷香便結束了。

由于電影沒指望在國內上映，所以宣發都省去了，沒有媒體圍觀拍攝的開機儀式格外冷清。

秦躍懷疑他進了個假劇組。

但隨之而來的拍攝，卻給他敲了狠狠一記警鐘。

為了幫助演員進入角色，適應導演的拍攝手法和劇組節奏，一般開機后先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