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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果然還是這樣細水長流的精神攻略比較有效。但莊麟還是想見他,想得不得了。這些天沒有跑過來見他,實在用盡了他所有的自制力。其實也沒幾天,怎么感覺半年沒見面了似的,怎么看也看不夠。不過,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為什么看上去有點不開心?關瀾自覺今天表現很完美,全身洋溢著幸福和喜悅,就差高歌一曲了。同時,他也能感受到莊麟的目光,一直隔著半個房間,落在他身上。奇異地,關瀾并沒有感到惶恐想逃,相反,這目光停留越久,他身上越熱。內心的苦悶低落壓抑太久,竟在他心中催生出一個從沒有過的念頭:這不是我的問題,不是我的錯。畢竟還有人愛我,還有人這樣的愛我。他現在急切地要找到自己在感情上并不是一個完全的失敗者的證據,他陷在自我否定的沼澤中,絕望地伸出手來,要抓住一段浮木。這段浮木就是莊麟。派對行將結束,莊麟去找關瀾,打算把自己的禮物送出去。他準備了兩樣禮物,一樣帶在身上,是幾張自己珍藏的外國黑膠唱片,都是國內沒發行過的,還有歌手的簽名;另一樣是把吉他,放在車里,預備到時候見機行事,“哎呀這個東西太沉了要不我給你送家里去吧”這樣。不過他不覺得關瀾會踩中這種低級套路,所以也沒抱什么希望。莊麟:“禮物送你?!?/br>雖然有包裝紙,但是關瀾一看那大小和形狀,就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他接過來:“謝謝你,有心了?!?/br>莊麟看他不像多喜歡的樣子,決定還是拼一把:“還有一件……在我車里,有點大,要不我給你送家去吧?”關瀾黑沉的目光看著他。關瀾:“好啊?!?/br>莊麟:?。?!到了關瀾的家,莊麟還是懵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天哪一步走對了。話說對了?可他們都沒說幾句話。禮物送對了?關瀾對他的兩樣禮物,根本也沒看幾眼。關瀾進了屋,就徑直奔向酒柜,拿出一瓶威士忌,和兩個杯子。莊麟吃了一驚。關瀾的酒量他是知道的,這可真的算是烈酒了。關瀾給他們倆倒好了酒,然后一仰頭,直接把自己那杯干掉了。莊麟看得膽戰心驚,開始在腦中搜刮一點貧瘠的飲酒知識,沒話找話:“我記得有美國酒鬼給我講過怎么鑒別好威士忌,你看這顏色……”關瀾干掉了第二杯。二鍋頭也沒有這么喝的呀!莊麟:“……這顏色,是一種淡淡的金色……”關瀾:“莊麟,我大晚上的把你帶回我家,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br>莊麟在來的路上確實腦補過那個意思,不過殷鑒不遠,他實在是不敢想太多。關瀾從兜里掏出個東西。本來他家沒這個東西,這是他剛剛從陳錦屋里翻出來的,天知道陳錦住來他家為什么帶著這玩意,天知道自己為什么知道陳錦屋里有這玩意。他把這玩意遞到莊麟手上:“所以你愿不愿意?在我后悔之前?!?/br>莊麟低頭一看,覺得自己三魂七魄瞬間碎成了納米級。那是個安全套。莊麟知道,關瀾現在心理狀態非常不正常,此時理智正確的做法是,讓關瀾醒醒酒,跟關瀾誠懇地聊一聊,讓他打開心扉,再好好安撫開導他一番……去他媽的理智正確!我又不是羊尾!關瀾知道自己在犯錯。青年的吻帶著灼人的情熱,從相觸的唇舌,仿佛能感受到他鼓動的赤裸的心。就這一晚,他不想做一個處處周全的大人。他不想考慮明天。明天,就算我仍是個失敗的沒有談過戀愛的三十歲男人,至少我不會是個三十歲的處男。酒精漸漸開始作用于關瀾的身體,他覺得自己渾身高熱;而再熱,也熱不過莊麟雙手所觸及的肌膚。關瀾疏于運動,沒有莊麟那樣的好身材,倒也稱得上肌理細膩骨rou勻。從脖頸到胸膛一路向下,在腰側的嫩rou反復摩挲,引起關瀾無法抑制的顫栗。他喘息著:“不要這樣費事……直接,啊,直接來……”莊麟輕咬他的下唇:“關老師,交給我?!?/br>關瀾恍然發現,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再沒叫過自己關老師。此時突然叫出來,只讓他全身都羞恥地緊繃起來。真正感覺身體要被侵入的那一刻,關瀾仿佛清醒了一下,要把莊麟推開:“慢著——”莊麟喘息:“慢不下了?!?/br>關瀾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感受著被楔入的疼痛,他想,他并不后悔。莊麟俯下身來吻他。關瀾把他的嘴唇咬出血來。莊麟:“我好愛你——”關瀾這個時候,才真正地醒過來。完事之后,理智回籠,關瀾悔出血來了。他覺得自己婊到家了。莊麟一腔真心對自己,就這樣被自己玩弄了,不僅玩弄了感情,連rou體都玩弄了。明明對他沒有同等的感情,卻因為自己一時感情脆弱,做出了這樣不可挽回的事,怎么想都是自己太渣了。所以第二天清晨,莊麟翻身把人摟在懷里,想來個幸福的晨間溫存的時候,就見關瀾一臉歉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br>莊麟想,一顆心被冷水澆啊澆啊的,竟然也習慣了。第27章三千響的大地紅關瀾:“對不起,都是我的錯?!?/br>莊麟一腔美好的少男憧憬被這句話擊得四分五裂。莊麟語氣漸冷:“我又沒要你負責,你沒必要這樣吧?”關瀾:“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應該明白的?!?/br>莊麟哼:“我不明白。拜托關老師你,先別急著當圣母,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別搞得好像強jian似的。說起來這回事,還是我占的便宜比較大。你說這話,屁股不痛嗎?”本來沒覺得痛,他這樣一提醒,關瀾才發現真的很痛。關瀾嘆口氣,轉身縮進了被子里。這邊莊麟話說完了,就在心里暗罵自己太嘴硬。這是在干嘛?第二天早上,正是該培養氣氛的時候,自己就非得爭這個口舌之利,就不能服個軟,身為一號的風度呢?本來他也不是不知道,昨晚關瀾心理狀態不對,今早醒來心態必有起伏。自己明明應該伏低做小、軟語溫存,就非得爭這一口氣,這什么破脾氣?自己作為追求的一方,從事實上來看,這是取得了天大的突破,關瀾思想上別扭一下,那也是應有之義,自己還懟天懟地的,這不是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