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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翼長鳴。此乃大吉之兆,微臣要恭喜陛下喜得麟子,此子非凡!” 英宗面色震動,聞言大喜。朝臣沸聲如潮。 靈國公猛地睜大了雙眼,一時抑制不住狂喜的心情,幾乎要大笑起來。 他雖有所預料這個孩子是個男孩,卻沒想到竟會如此非凡。 真是上天都在幫他! 英宗激動的身體往前傾斜看向謝閭,“謝大師之所見呢?” 謝閭接著說道:“臣夜觀天象,觀南斗一星落入皇宮,微沉晝夜不休測算了三日,趕來京城恰與吳大人相遇。臣與吳大人來意相同?!?/br> 英宗坐回了龍椅,他喜形于色,“貴妃今早才告訴朕這件喜事,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便與朕同樂吧。朕要天下人與朕一同為此高興,傳朕旨意,大赦天下?!?/br> 殿中朝臣跪了一地,口中齊聲恭賀起英宗。 不少朝臣忍不住暗暗去看靈國公,心說這下只怕這寧建光又要更上一層樓了。 另一些素來與寧氏交惡的朝臣則面色難看。 “另,還有一道旨意?!庇⒆诜路鹜蝗幌肫鹗裁此频?,“貴妃與朕言及左家淑女,賢良溫婉,宜為太子妃。朕深以為然。賜婚左氏女入東宮為太子正妃?!?/br>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晗王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英宗。 原本面色難看的朝臣,此時面色變得更為難看了。而那些喜笑顏開的朝臣則笑得更加開心,連寧建光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這擇太子妃就宛如懸在寧韶頭上的一柄劍,如今這柄劍落了下來,卻未砸到寧韶頭上反倒砸到了其他倒霉蛋的頭上豈不是讓人很開心。 左云裳被這突然砸到頭上的餡餅砸的頭昏腦脹,她手中的小木馬啪嗒一聲砸在了地上,猶豫著用余光瞟了一眼太子床榻的方向。 她這什么都沒干,太子也成日躺在床榻上‘病重’,這怎么又成了太子妃? 來送旨的太監同情的看了一眼這位新上任的太子妃,多好看的小姑娘,這下卻只能鎖在深宮里守一輩子的活寡,白白浪費了這份美麗。 他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圣旨往前遞了遞,“恭喜左小姐?!?/br> 這本該喜氣洋洋的五個字讓他說得好似‘節哀吧沒救了’一樣。 左云裳回過神來一頭霧水的接了圣旨,笑道:“我,我就是太高興了太歡喜了。勞公公走這么一趟?!?/br> 太監點了點頭,神色卻儼然是‘我懂我懂’,他又嘆了口氣。 他壓低聲音勸她,“這宮中多得是強顏歡笑的人,笑不笑總歸都是一日呀。左小姐,想開些吧。您接了旨還得去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宮中謝恩,可別讓旁人看了笑話?!?/br> 左云裳一時卡住不知說些什么,那好心的太監已經搖著頭走遠了。 她合上門轉過頭與葉裕衣面面相窺,忽然覺得手中的圣旨有些燙手。 第51章 左云裳跟他拱手長拜, 行了個大禮, “殿下,您跟我托個實底, 您這到底是什么打算什么安排, 要走個什么路子?” 她八百年難得對他行一次禮,難得連您字都用上了。怕是讓這圣旨嚇得狠了。 葉裕衣沉默的望著她。 少年皮膚蒼白得有半透明感,那雙眼眸漆黑沉靜, 似藏滿了無數的心事,陰郁又冰冷。 他靜靜的注視中仿佛云霧翻涌,海水滾動,讓人半分都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覺難測。 左云裳鬼使神差的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 那少年唇紅齒白, 五官精致, 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只是可惜一雙眼充滿陰霾, 眉眼間難掩病色。 見她盯著自己, 他惡狠狠的反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丑鬼?!?/br> 所有的情緒都幾乎寫在了臉上, 嘴硬心軟又一貫面皮薄,她隨意逗弄兩句便逼出他所有的想法。 她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他一眼,比起在沙漠初見時的少年,此時太子眉眼間的稚氣不知不覺已經褪去了很多。 他長大了, 變得越來越像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有話悶在心口,腦子里像是藏了個迷宮,繞來繞去繞的人頭暈腦脹。 她開始逐漸看不透他。 她在心底嘆了口氣,有些感傷。 她的黃黃多可愛啊,長大的太子果然就不可愛了。 葉裕衣抿了抿唇角,“你不愿意?” 這四個字分明是疑問句,他說得卻像是肯定句。 左云裳對上他專注的目光,被他這一問不知道為什么心頭一跳。 “唔,”她垂下眼盯著手中的圣旨,卷翹的長睫忐忑的眨了眨,擋住了少女澄澈的雙眸,她的舌頭好像打了結,“這,這倒也沒有?!?/br> 說出口的聲音細若蚊吟。 留在他身邊,大概,似乎,好像也沒有那么討厭? 他不訓她不對她擺冷臉和太子架子的時候其實還是挺好的。 她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天在東宮與太子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看向她的眼神,將她抱在懷中不擇手段要留下她的話語,他送來各色小玩意給她時期待的目光,面對她過分要求時的縱容,昨夜趕去燕潭的狼狽……或許,除了父母兄長之外,再不會有一個人這樣待她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對她好,即便初時未能察覺,日久天長他又已經表露心意,她怎么會一無所覺。 比起猛然發現被他所欺騙時的抗拒,上一世一道圣旨稀里糊涂入了東宮的茫然無望,此時面對同樣的選擇,她心口跳個不停,但那似乎并非抗拒與絕望而起。 況且她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要保護他,讓他好好活下去,已經下定決心去做的事情就不該因為畏懼輕易退卻。 她鼓起勇氣上前將手中的圣旨遞給他,抬起眼認真的看著他,“我不討厭你。我們要不要試試……” 她卡在那個試試上,怎么也沒法繼續說下去,說清楚試一些什么。 試著做太子妃? 還是試著做他的妻子? 試著成婚? 這些話光是聽著都讓人害羞。素來坦蕩得沒有什么話不敢說的人竟也有一日嘗到了話到嘴邊卻不好意思說下去的感覺。 左云裳猛地一把將圣旨塞進了他的手里,少女的面頰浮上一層晚霞般的紅暈。 葉裕衣拿著被塞進手中的圣旨,下意識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小姑娘的手掌細嫩如凝脂。 他定定的望著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此言當真?你不是在騙我?” 他頓了頓,隱忍著情緒說道:“若有怨言可直言無妨。我不會生你的氣。父皇的賜婚并非是因我的謀算,這圣旨我也可以想辦法替你尋找解脫之法。云娘,你想清楚再回答我?!?/br> 他內心已經忍不住去相信,卻又太怕她語中意根本不是他所以為的意思。 比從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