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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我一直不知道……”杜云杉笑道:“也是,一直都是陽洲一個人來和我見面,背著塔的管理員教我如何控制自己的精神線,如何隱藏自己的精神觸手。也許他覺得,這樣風險會小一些?!?/br>她看見葉矜沒說話,立刻補充道:“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是說,你的風險小一些。這種事情一旦敗露,就是重大的瀆職,被說成背叛也不為過。你是塔里的一員,他應該不想你也背上這個處分風險吧?!?/br>然而一向比他還要嚴于律己,舍小家為大家的范陽洲,居然也會做出有私心的事情。葉矜一陣沉默,說:“你不該謝我,我都完全不知道……”杜云杉道:“你也被嚇到了吧,明明他是那種可以因為組織不同意就分手的男人誒?!?/br>葉矜說:“其實他,應該不是因為這樣的,他一定是覺得這樣對你會比較好?!?/br>杜云杉眨眨眼,道:“我確實過得更好了。一開始的時候想不通,但是路也要自己走,走著走著,長大了,經歷得多了,也成熟了,就什么都想通了?!?/br>葉矜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不知道杜云杉這些年遇見了什么人,經歷了什么事,但是他眼前的她,有種披荊斬棘的勇士才有的豪邁。杜云杉說:“好啦,我只是告訴你一聲,大家同在b市,也算是有緣,以后常聯系哦——看在我們共同愛過一個男人的份上?”葉矜知道她在開玩笑,便笑著說:“好的?!?/br>可是他心里一陣發虛。在這個問題上,他哪里有資格和杜云杉相提并論?他們的婚姻欲蓋彌彰,不見天光,比無疾而終的愛情難看不知多少。杜云杉家接了孩子,開車走了。葉矜還在門口等小初他們班放學,張婷領著孩子們排隊在門口等家長,小初果然排在第一排,看見了他,探頭探腦躍躍欲試。大白現了形,跟在小朋友的隊伍后面。葉矜招手,說:“過來吧?!?/br>小初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抱住他的大腿,笑嘻嘻地說:“爸爸!”葉矜心都要化了,一把撈起他,說:“走,回家去?!?/br>回家讓這小家伙乖乖吃飯洗澡,把他丟到房間讓他自己睡覺,小初抓著他的衣袖嘀嘀咕咕了半天,乖乖睡了。出來的時候葉矜看了下時間,九點多。小初這孩子好就好在省心,從小沒事就只知道呼呼大睡,餓了渴了尿布濕了就哼哼唧唧,夜哭也少。到了可以交流的年齡,又能好好聽人說話,葉矜覺得自己小時候都沒有這么好伺候。小初睡著后,就是葉矜自己的時間了。上次那個浴缸的改裝只做了一半,這幾天大白都沒給他好臉色。他打開終端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圖紙,提著工具箱咣當咣當地準備拆浴缸。葉矜盤腿坐在防水墊上,準備把缸壁拆一部分下來,做出水口。這是他去人家大學課堂上偷師的。雖然網上也有一小撮改造家具愛好者,在論壇里分享方法和攻略,可總不及大學里的說得有條理。他之前趁著小初去幼兒園,騎著摩托到翡翠區的市理工大學偷蹭過好幾門課。剛開始還只是鬼鬼祟祟看哪個教室有人上課就進去坐著,一來二去熟了之后,請里面的同學吃頓飯,什么課表都有了。門衛也許是見他面嫩,從來沒攔他。這個小區離大學城路途有點遠,來回有兩個小時,還不算上修路堵車,他每次去都一頓折騰,所以倍感機會來之不易,什么東西都囫圇一氣地聽。有一次他記錯日期,連聽了三節。他搗鼓了好一會兒,擦了把汗,歇了一會兒,想去外邊抽根煙。他從來不在家里抽煙,抽完煙也會用除臭劑掩蓋罪行。孩子還小,不能做壞榜樣。葉矜摸了摸褲子口袋,發現煙盒空了。他拿了鑰匙,踢著拖鞋準備到樓底下便利店買煙,結果在樓道口遇見了范陽洲。也可以說,他差點踢到他。葉矜嚇了一跳。連忙蹲下來。無聲無息的人在黑漆漆的角落里,仿佛一個被廢棄的舊家具,也許別人路過也不會發覺。他多年培養出來的警覺性在此刻立即覺醒了,樓道的燈最近有些要燒壞的跡象,時不時地暗一下,光打在范陽洲的頭發上,葉矜一眼就認出是他。范陽洲坐在樓道里,身上的西裝皺巴巴的揉成一團。他們的樓道沒有現代小區那么敞亮清潔,堆滿了不用的積灰的雜物,把那身西裝染得一道一道的。他扶住范陽洲的肩膀,問:“范陽洲,你還好嗎?”范陽洲臉色不太好,睜開眼,看到是他,勉強地笑笑,說:“我沒事,讓你費心了……”他想自己站起來,突然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葉矜連忙撐住他。這下他卻突然放了心,他嗅到了他身上酒的味道。范陽洲斷斷續續地說:“走到這里的時候,覺得有點頭暈,所以想要坐下來,緩一緩……”他扶住樓梯的扶手,葉矜連忙過去扶穩他?!澳愫染屏??”葉矜問。范陽洲默默點了頭,停了許久,才說:“不喝也不行啊?!?/br>想想就能明白,不就是所謂的拜山頭嗎。范陽洲之前在A市,也算是名頭響亮的一號人物,資歷不低,從頭到尾被人一直護著,先是老衛,后來是他。說滴酒不沾,也就沒人敢去非要敬他的酒??墒堑搅薆市,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只是要融入集體的一名新人,大家慕名來向他敬酒,他不好推辭也是情理之中。沒人知道他不喝酒,也沒人會給他擋酒。范陽洲這么在意儀態禮貌的人,大概從頭到尾都沒讓別人看出他不能喝酒。否則他這個樣子,葉矜不相信塔的人敢直接把人扔樓道里。他架起范陽洲,說:“行了,別說了,先回去吧?!?/br>葉矜想著家里堆了一地的破銅爛鐵,還有個睡熟了的小初,喝醉失態的范陽洲他沒見過,醉鬼會怎樣鬧事他可是見識太多了。葉矜想了想,問范陽洲要鑰匙。范陽洲是真的犯暈了,半天說不出鑰匙在哪兒,還好葉矜想了下以前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他鑰匙都是放在西裝口袋里的,他一掏,果然有。葉矜單手擰開了門,范陽洲的住處和他們家格局差不多,可是顯得比他們家寬敞幾百倍,一切都像是房屋中介領人來看的樣板房,客廳堆著幾個沒有拆封的壓縮箱。他單手撕了罩在沙發上的塑料薄膜,把人丟了上去。第45章鑰匙范陽洲的手臂搭在眼睛上,半天說不出話。別人喝酒是臉紅,他的卻是白得嚇人。葉矜怕他出什么事,便搖了搖他,問:“你喝了多少?”范陽洲說:“我記不清了……”沒有先例,葉矜也不知道范陽洲到底喝到什么程度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