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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矜深吸一口氣,“你放心,組織只是想要一個結合了的哨兵和向導,對于他們是不是婚姻關系存續并不在乎。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你大可以去找杜小姐,和她組建家庭也沒關系,她是個穩定的哨兵,比我安全系數高多了?!?/br>范陽洲就是這樣一個人,以為自己是救世主,要拯救所有人,以為所有人都需要他的犧牲。范陽洲道:“我和云杉已經分手了?!?/br>“你以為我們之間的問題僅僅是一個杜云杉嗎?”明明先提出分手的是范陽洲,到頭來無法再偽裝下去不堪忍受的人卻是他。抱著微渺的希望的人才是走到死路的盡頭最歇斯底里的人。結合不過是最后一根稻草,葉矜不在乎范陽洲怎么對他,就算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少了一條腿,他都會原諒他。而他看清了范陽洲。范陽洲為了自己道德的純潔,可以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什么虧都吃得下。拿捏范陽洲很簡單,只要范陽洲于心有愧。可是他何以悲慘到要以范陽洲的愧疚作為余生的氧氣過活。范陽洲為什么要把他放在這么悲慘的位置上?他掏出自己的隨身終端,熟練地進入了系統,按了幾個鍵以后,他抬頭看范陽洲,“離婚協議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br>“葉矜……”范陽洲想伸手拉他,被他啪地打掉了手。“范陽洲,你不要太自私?!?/br>范陽洲睜大眼睛看他。葉矜把那些話,像是摔碎的玻璃渣,帶血捧到他的眼前,“你不要為了成全你自己犧牲我?!?/br>范陽洲為什么會對他那么溫柔,原因不是他是他,而是范陽洲對誰都溫柔,范陽洲誰都不想傷害。范陽洲犧牲小我成全大家,范陽洲良心有愧。葉矜把手里的戒指脫下來,那個銀色的小圈戴久了,被他硬生生拔下來,留下一抹紅痕。他把戒指遞給范陽洲。那是范陽洲在他們協定結婚的時候買的,他那么細心周到,早早暗地里調查好了自己無名指的尺碼,價格體面,款式合宜,完美無缺。然后戒指內部不著一字,如同他們莫衷一是的婚姻。范陽洲伸手去接,那銀色的小金屬圈落在他的掌心,還帶著主人的體溫。范陽洲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葉矜。他不是一貫的平和的樣子,不拘謹,也不茫然。他帶著滿身的尖刺,披戴鎧甲,眼神銳利。堅硬似寒冰,熾熱如火炬。好似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原來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葉矜,我……”“你能不能別再犯圣母??!誰要你的成全!”葉矜打斷他的話,捏緊拳頭,撇過頭去。范陽洲愣了一下,知道那柄達摩克里斯之劍已經落下來了,直插他的天靈蓋,萬物轟然作響。葉矜什么時候會發現,決裂的那一刻什么時候才會來,此刻他竟然覺得有一絲死期將至的坦然。“簽字吧,范陽洲?!?/br>衛高朗聽見走廊盡頭一聲巨響,走過去看,正碰見葉矜和他擦肩而過,“誒,阿矜?!?/br>葉矜充耳不聞,黑著臉頭也不回地走了。葉矜在哨兵中算是難得的好脾氣了,衛高朗扭頭看了看他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轉過來看范陽洲。范陽洲一臉失魂落魄,對著走廊發愣。“怎么了,小夫妻鬧矛盾了?”衛高朗走過去拍了拍范陽洲的肩膀。范陽洲這才回過神來,垂頭輕輕笑了笑,搖搖頭。衛高朗也不好問太多,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拳頭放在嘴邊咳了一聲,說:“我正找你有事,邊走邊說?!?/br>范陽洲白著臉,道:“好?!?/br>他們一前一后往會議室走,范陽洲突然說:“葉矜和我,協議離婚了?!?/br>衛高朗猛地扭頭看范陽洲,“怎么回事?”范陽洲扯了扯嘴角,道:“早晚的事?!彼銎痤^,走廊的銀白色光線模糊了他的表情,他只是緩慢地眨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范陽洲永遠給人一種舒緩的舉重若輕的感覺,雖然和他是向導有關系,可更多的,是因為范陽洲這個人的性格,就是宛如輕飄飄的一只鳥,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有點不食人間煙火,揮揮翅膀就飛走了??墒沁@時候衛高朗突然覺得現在的他仿佛像是哪路的仙人被打落凡間,灰頭土臉不堪重負。衛高朗不由得也嘆了一口氣,道:“改天有時間,請你打網球?!?/br>衛高朗安撫了好一陣游魂似的范陽洲,把石天成和沐川拎過去耳提面命一番,回到自己位于公會的宿舍。由于他都是單身狀態,所以一直住在塔里的哨兵宿舍里面。原來是兩人一間的,一年前和他同個宿舍的小董訂婚了,從宿舍里搬了出去,宿舍從來都是房多人少的狀態,他也樂得一個人清凈。他關了門,脫了鞋把臭襪子和外套往椅背一扔,伸手拉開衣柜。撞上一雙黑黢黢的宛如受驚的幼獸的眼。第26章殼破溫煦拉開門,葉矜背著一個雙肩旅行包站在他們家門口,包上站著大白。溫煦睜大眼睛,“你怎么來了?”“我想……”葉矜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背包的帶子,他抬起頭,“能不能在你家借宿幾個晚上?!?/br>溫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立刻答道:“當然,當然沒問題啊,嗨,你說這些干啥?”他側身把葉矜讓進門。溫煦父母就是一對結合哨兵向導,在服役結束后選擇離開公會開創自己的事業,家境殷實。溫煦是他們的獨子,自然是百般寵愛,舍不得讓這個寶貝疙瘩住在“擁擠簡陋”的公會宿舍。溫煦在找到向導成家之前,一直住在父母家里。葉矜站在客廳中央,左顧右盼,拘謹地問:“叔叔和阿姨呢?”溫煦回答:“他們呀,在外邊呢,晚上才回來,你坐,你先坐,喝水嗎?“葉矜抱著包坐在沙發上,搖搖頭,說:“不用了?!?/br>溫煦搗鼓著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轉身打電話,”喂,媽,阿矜來我這兒住幾天,啊,行,那我現在讓他們送?!?/br>他轉身坐在葉矜旁邊,搭著他的肩膀,“怎么了,你們家下水道堵了?誒,怎么陽洲沒來?”葉矜說:“我和他離婚了?!?/br>溫煦大吃一驚,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什么,陽洲和你?離婚?”葉矜握著水杯,默默點頭。“是不是他出軌了?”溫煦抓著葉矜的肩膀,“阿矜,哥兒們告訴你,這種事兒可絕對不能忍,他范陽洲是不是又和那女哨兵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的,我找他去?!?/br>葉矜說:“……沒有,是我自己想離?!?/br>溫煦語塞,半天默默問:“這……日子過得好好的為啥要離啊……”沒等葉矜回答,門刷拉一下開了,溫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