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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吧。省得真有什么事,還要勞煩他擔一個婚內出軌的罪名。杜云杉現在被安置在一個白噪音隔離間里面,四周都是強化玻璃。她縮在椅子里,整個人都陷了下去,顯得更嬌小了。杜云杉正在低頭小口小口地啜飲著杯子里的溫水,范陽洲走過去,給她遞了一條毛毯。按照慣例,他們需要對即將進入塔的新生哨兵提一些問題以及向他們說明一些情況。范陽洲在她面前坐定,葉矜站在他身后。范陽洲看著顯示板,道:“您好,杜云杉女士?!?/br>杜云杉驚魂未定,抬頭看了看他,局促地說道:“您,您好?!?/br>葉矜心不在焉地想,原來她是這樣的聲音。那年他看著樹蔭下的范陽洲和杜云杉,也曾想象過他們會說些什么話,說得彼此都微笑起來。范陽洲說:“我是戰斗部特別行動組五組的副組長范陽洲,是個向導,這位……”他扭頭看葉矜,道:“叫葉矜,是我的哨兵?!?/br>杜云杉默默點頭,把水杯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范陽洲問:“您對事發的經過有印象嗎?”杜云杉咬了咬嘴唇,點點頭,道:“我今天早上進公司的時候,突然間感覺非常頭疼,畏光,四肢不聽使喚,然后不知怎么地掉進了噴泉水池里面,然后……就被帶到了這里?!?/br>范陽洲抬起頭,道:“經我們的認定,您是一名哨兵?!?/br>杜云杉身體猛地一震,用手捂住了嘴。范陽洲點點頭,道:“是的,一名哨兵,您在塔里工作過,關于哨兵的基本說明我就不向您贅述了。您的量子獸是一只成年的雌性短肢領航鯨?!?/br>杜云杉緩緩把手放下,她似哭又好像在笑,半晌低下頭,道:“我知道了?!?/br>葉矜偷偷看了一眼范陽洲,他筆直地坐著,眼神沉靜,他的嘴唇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那笑意卻透露出一股灰敗腐朽的氣息。他好似永不會被摧毀的驕傲的樹木,沉默地屹立在滔天的大雨里,內里卻空洞洞的。這場雨同樣淋濕了葉矜。如果杜云杉不是晚熟的體質,她早就覺醒了。他們相愛過,結合熱也是妥妥的事情,就沒有他葉矜什么事了。可惜造化弄人。這句話他這個既得利益者恐怕連感慨的資格都沒有。得而復失,失而復得。不知道是哪一個字更令人難以承受。在那間白噪音室里,他們三個都同時周而復始地咀嚼這兩個詞帶來的苦澀,把它牢牢地壓在了舌底,閉口不言。范陽洲開口,說:“鑒于你是晚熟型哨兵,并且攻擊性評判等級為E,所以只需要到塔里接受哨兵相關的短期培訓,安全等級判斷合格后,就可以回歸社會了。請你不必驚慌?!?/br>杜云杉紅著眼睛點點頭,輕聲問:“請問,我能打個電話嗎?”葉矜張張嘴,說:“我出去一下?!彼麤]等范陽洲回話,徑自開門出去了。范陽洲扭頭看他,沉吟了一下,對杜云杉說:“當然可以,你的私人物品我們代為保管,待會會還給你?!?/br>杜云杉低頭,說:“謝謝?!?/br>第13章溫柔范陽洲把杜云杉送到技術部做最后的身體檢查,轉回了五組的茶水間,葉矜靠在一棵散尾葵邊抽煙,見他進來了,咬著煙似笑非笑地問:“弄完了?”范陽洲點點頭,說:“下午我和你一起送她走吧?!?/br>葉矜轉身把煙在煙灰缸里摁熄,沒看他,道:“你打算和杜小姐復合嗎?”范陽洲沒見過他抽煙的樣子,他們家甚至沒有煙灰缸這種東西。手指夾著煙,帶著點滿不在乎的頹唐感吞云吐霧的葉矜,給他一種尖銳而危險的感覺。葉矜是哨兵,好斗和強悍理應是寫在血液里的??墒侨~矜有顧忌的東西,范陽洲知道他顧忌的是什么。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竟然像是松了一口氣。范陽洲回答:“不會?!?/br>葉矜挑挑眉,問:“為什么?”范陽洲說:“我沒有這個打算?!?/br>葉矜道:“范陽洲,你真是個老實人?!彼ξ刈叩剿媲?,用手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頭,葉矜的衣服上還殘留著點淡淡的煙草的味道,并不難聞?!袄蠈嵢耸菚蕴澋??!?/br>他好像意有所指,可是范陽洲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正如同他覺得葉矜不舒服,卻無法判明到底是哪里讓他不舒服。那種壓抑感仿佛一朵如影隨形的小片烏云,伴隨著呼吸一點一點在頭頂膨大。葉矜繼續說:“你可以去約會,我替你打掩護,前提是下個星期衣服全部由你洗——我討厭洗東西,怎么樣?”范陽洲說:“不好?!?/br>杜云杉在角落打電話,小聲地說著話,時不時地點點頭。后勤部有女同事拿來了干衣服,是她們用的訓練服,她穿上后還是偏大,顯得更弱不禁風。晚熟的哨兵有些就是會這樣,已經錯過了能力培養訓練的最佳年齡,即使覺醒了,rou體上并不會很大地改頭換面。不過一般新覺醒的哨兵,五感控制不住,頭一個星期都會處于極度混亂的狀態,葉矜被收容的時候,也是被推了一管向導素才安分下來,杜月杉卻除了覺醒的那一刻稍有失去理智,現在已行動如常。葉矜看向范陽洲,范陽洲的精神觸手在哪里,他看不到。但是范陽洲日常也可以同時作為兩個哨兵的向導,持續時間這么長,真讓他覺得驚奇。杜云杉檢查了一下手里的包,道:“走吧?!?/br>葉矜問:“杜小姐要不要回家收拾一下東西?”杜云杉搖搖頭,道:“我不會用很久?!?/br>她不是一般的新覺醒哨兵,而是原來的塔的工作人員,對相關的規章制度,也許比葉矜他們還要熟稔許多。晚熟的哨兵,一般情況下能力偏弱,也錯過了職業黃金年齡,公會視為棄子,只會進行簡單的理論培訓便讓他們畢業,宗旨是不危害社會即可。車停在塔的大門口,他們刷卡進去。距離葉矜離開塔,已經過了七年的時間。他走的時候還是個茫茫然,腦筋都不是很清楚的小孩子,行李只有一個雙肩包,只裝了衣服書本和一瓶水,內袋的夾縫里是三年前他媽送他上巴士前給他塞的三百塊錢,他一分也沒有花。如果三百塊錢能買到一個容身之所就好了,那時候他這么想的。沒想到回來的時候,是在人間摔摔打打,裹了一身的灰塵和狼狽。他后來在結婚的時候用那三百塊錢買了一個放在他們家玄關的衣帽架。最后才知道真正的容身之所三百萬也買不來。大白把所有它待過的地方都視為領地,立刻一個展翅落在了大道上,開始視察它曾經的國境。量子獸是鵝的算是非常少見,幾個路過的哨兵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