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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焊在地上的鐵床上,帶著電擊的頸圈,就像一條垂死的狗。向導素就像是碳酸鋰一樣推入他們的血管,他們就只能靠著人工向導素而活。范陽洲坐在床邊,皺著眉頭摸了摸他汗濕的額頭,皺著眉頭道:“你差點轉化成了神游癥?!?/br>神游癥就是五感迷失的失控狀態,哨兵一旦得了神游癥,周圍又沒有可以幫助他的向導,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殺死。葉矜張張嘴,覺得自己喉嚨仿佛吞過一塊烙鐵,疼得他直抽氣。他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發現大白又不在了,這只鵝脾氣不好,不喜歡見人,尤其不喜歡見范陽洲,見了就要抽他耳刮子。而看如今的狀態,是范陽洲進入了地下車庫,還把他帶了出來,大白怕是被范陽洲整治過了,嫌丟面子不出來。他掙扎著起身,捂著脖子,道:“麻、麻煩你了?!?/br>范陽洲道:“是我不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葉矜討厭范陽洲這種像是呵護一個幼兒園學童的態度,心頭火差點發作,好不容易按捺下來,裝作平時說話的語氣,說:“沒事,是我今天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點刺激,沒嚇到你吧?”范陽洲搖搖頭,說:“你突然斷開了我們的精神連接,我怕強行突入會傷到你?!彼烈髁艘幌?,“最后迫不得已進入了你的精神圖景……”訓練過的哨兵會針對性地建立屬于自己的精神堡壘,就好似在大腦外鑄造一個銅墻鐵壁,城池森嚴。畢竟他們平時要面對的敵人不僅有普通人,還有哨兵或者向導。精神圖景是他們最隱秘也是最不設防的心理地帶,范陽洲拆開了那些鋼鐵澆灌的鹿柴,一腳踏進了他的城堡。葉矜咽了一口唾沫。范陽洲繼續說:“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br>葉矜點頭,腦子里還是有嗡嗡的回聲,他沒敢問,范陽洲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第4章滑板車葉矜和范陽洲之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深度結合,他們試過,沒有成功。只有精神層面的連接??梢哉f,他們是有名無實的哨兵向導配偶,這樣的哨兵向導組合不多也不少,通常發生在純合作伙伴的關系上。雖然依照范陽洲的能力,就算是不深度結合,控制他也是游刃有余。公會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全仰仗范陽洲的業務水平過硬。原因是葉矜從來沒有爆發過結合熱。他不知道范陽洲有沒有,他卻真的沒有。他身邊的同僚傳授經驗,新人分享相戀秘訣,多的情景是兩人看對眼,立刻發了結合熱,從此打心底里認定對方是自己的知心愛人從此白頭偕老。可是他和范陽洲匹配度只有六十。塔不能再等了。葉矜提交生物樣本的一個月后,他們的個人資料上,婚姻狀況那一欄就已經變成了已婚。葉矜選了一個最優選,范陽洲,大概是迫不得已無可奈何吧。婚禮當天的晚上范陽洲去洗澡的空擋,他坐在床邊,脫下了軍裝禮服外套,一邊出神一邊把它疊得一絲不茍,流蘇都根根擺好。心里念了一千次拜托了一定要來結合熱,一定要來結合熱,等到范陽洲帶著一身薄荷味的溫暖的水汽坐在他身邊,他心里如墮冰窟,幾乎要開始打冷戰。這么近的距離,該有結合熱早有了。范陽洲以為他緊張,按了按他的手,道:“別怕?!彼约河中ζ饋?,“我這樣說好像色老頭啊……”葉矜磕磕巴巴找回自己的舌頭,“你也只比我大幾歲……”范陽洲扭頭看他,頭發濕淋淋的,“你才二十歲,對不對?”葉矜點頭。范陽洲笑,“你是李老師的學生?”葉矜點頭,遲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也是李老師的學生?!彼a充道,“李老師把你當做優秀模范每一屆都講?!?/br>范陽洲道:“有什么可說的啊?!?/br>他頓了頓,憑空起了一個話題,“呃,我晚上有時候會看書到很晚,會影響到你嗎?”葉矜回答:“我也喜歡看書?!?/br>這是他在這段婚姻中撒的第一個謊,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他說:“我也不太喜歡戶外活動,在家里就挺好的?!?/br>范陽洲笑了笑,向著虛空招了招手,“對了,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做的,但是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伴侶了,我覺得應該讓你和小明見見面?!?/br>別人的量子獸都撿著酷炫的花式取名,什么普羅米修斯什么神機什么alice,恨不得滿天神佛都借著名字地起,他倒是不拘小節,葉矜目瞪口呆,塔里數一數二的量子獸,拿過軍功獎章的量子獸,居然叫小明。雖然他們家鵝也叫大白,半斤八兩了。范陽洲話音剛落,空氣中浮現出一只搖頭擺尾的海豹來。海豹拍了拍鰭狀肢,在他和范陽洲之間畫著八字來回遨游。黑黢黢的大眼睛,有點像貓的圓圓的臉,胖乎乎滑溜溜的身體,葉矜懷疑自己是不是那時一臉癡迷地盯著看。再回想自己家的鵝大爺,他有點不好意思,道:“呃,我們家的量子獸,脾氣有點不好……”范陽洲說:“我見過它了?!?/br>葉矜連忙擺手,“不是我授意的,他,他還不怎么聽話?!?/br>范陽洲問:“它叫什么名字?“葉矜道:“大白?!?/br>范陽洲扭頭跟海豹說:“小明,以后要和大白好好相處哦?!?/br>海豹晃了晃腦袋。兩個人一起陷入了沉默,好像是害怕被老師抽起來回答問題的學生。葉矜在塔里接受的教育是,命中注定契合的哨兵和向導遇見對方,就會爆發結合熱,通過rou體的深度結合,產生靈魂連接,可以自由出入對方的精神圖景。由于精神圖景的貫通,雙方的能力和穩定性都會躍上新的一個層次。然而范陽洲說:“不早了,你明天要出任務,早點睡吧?!彼崎_被子,熄了燈。隨著視線變得昏暗,葉矜指甲陷進掌心里,他深呼吸,突然爬起來,騎到范陽洲身上,氣喘吁吁地說:“要么我上你,要么你上我,你選一個?!?/br>范陽洲稍稍扶住了他,低聲說:“葉矜,不用勉強自己,我們來日方長?!?/br>只是那時候他們還不知道,來日方長也等不到真正不勉強的時刻了。他們后來做過五次,沒有一次成功。范陽洲的手指很溫柔,撫摸他的肩背,他怎么都放松不下來,肌rou緊繃,僵硬得像是一塊冷冰冰的巖石。范陽洲撫摸著他的性器,還是軟綿綿的一團,一絲被喚醒的跡象也沒有。他抓住范陽洲的手,說:“不用管我了,直接進去吧?!?/br>范陽洲遲疑,道:“要不就算了吧……”葉矜那時候還不信邪,咬著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