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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若非如此,就算是郡主也沒道理過了門之后直接遠走千里幾年不回來,朝堂的筆桿子能參死她,可對著這么一個身份尊貴的孤女,趙家自己都不吭聲,誰好意思欺負她呢? 又是聯姻。 季柔聽著這個詞兒便覺得煩悶,就像她的沅jiejie,簡直讓季家和海家的聯姻害慘了。 “你三弟和郡主,也真可憐?!?/br> “嗤?!壁w謹克笑了,自己還沒鬧明白呢,就開始可憐別人了。 “過來,別折騰你那兩盒脂粉了,吃飯了?!?/br> …… 福平郡主的車架是傍晚才到的,正好直接開了接風晚宴。那郡主的容貌不算艷麗,可眉眼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妝容儀態俱是端莊雍容的皇家風范,叫人不敢褻瀆的威儀。 宴上趙家的人是聚了一堂的,為著郡主的皇室身份,靖平侯和韓氏都得讓著三分,規規矩矩的一頓接風宴,來來回回幾句場面話,這宴便平穩過去了。 隔著第二日大早晨的,季柔便在府門口依依不舍送了趙謹克出公差,紅著眼往回走。 夏日的清晨,一日里難得涼爽的時候,季柔往回走才不多遠,就見著前頭路上浩浩蕩蕩一群人走來,乃是趙謹修和福平郡主。 季柔愣了一愣,才想起這倆人該是要進宮去同趙太后請安。 “見過郡主,郡馬?!奔救岬拖骂^行禮。 “這是……”福平看著季柔的臉想了半晌,“這是二嫂嫂?二嫂嫂起的倒是挺早?!?/br> 季柔還未作答,卻是趙謹修道:“二哥今日出京公干,想必二嫂是送二哥出門的吧?!?/br> “是,”季柔點頭,“夫君要出遠門,我送送他?!?/br> 福平的眸中劃過一絲詫異,瞧著季柔的眼中便染上了幾分探究,“這么大早的,二嫂與二哥還真是……伉儷情深?!?/br> 趙謹修聽著,面上的神色未動,只是道:“我和郡主還要進宮給太后請安,便不同二嫂寒暄了,二嫂院中怕是也還有事,先回吧?!?/br> “好?!?/br> 季柔有行了禮,便從路上過去了。趙謹修抬步便走,福平郡主睨了他一眼跟上,走出一段路才悠悠道:“你二哥和你二嫂倒是有意思,我還以為他們昨兒晚上在飯桌上是裝的,沒想到還是真的。你們家和季家不是仇人嗎?” 趙謹修面無表情,“二哥和二嫂之間的事不該由我這個弟弟來置喙?!?/br> 言下之意,你這個做弟媳婦的也沒資格。 福平卻毫不在意他的臉色,只繼續道:“你二哥二嫂這么好,不知太后知不知道?別說腸子都悔青了吧?你說她讓我嫁給你,是不是也指望著我和你能像你二哥二嫂一樣?” “太后豈容你非議?” 提了趙太后,趙謹修那繃得像泥塑似的臉終于裂了裂,“哪怕你是郡主也該知道尊卑?!?/br> “瞧瞧,這就踩了尾巴了?”福平卻是樂得笑了,“看看你這乖覺樣兒,比太后身邊的奴才都聽話吧?主子一句話,就能把自己喜歡的也都不要了,可真是一條好狗?!?/br> 趙謹修的神色漠然,那一瞬的皸裂又恢復如初,同身旁的嘲諷不聞不問,眼見著到了已府門口,淡淡道:“郡主請上車?!?/br> …… 夏蟬的鳴叫一陣高過一陣,暑期愈發厲害,外頭的太陽火辣辣靠著地面上,叫人臉門都踏不出一步。 自趙謹克出了遠門,季柔這日子過得愈發沒滋味,往常還有季沅能偶爾走動走動,現下也沒了,大暑天的街面上也走不動,侯府里更是沒意思,只日日困在屋子里吃了睡睡了吃,人家苦夏沒胃口是瘦了,她倒是不過一個月的功夫,身上都好似胖了一圈,日日都活得迷迷瞪瞪的。 “姑娘,小廚房來問你今兒午后起來想吃什么點心呢?” 剛用完午膳沒多久,秋娥便來問季柔午憩起來想吃什么,季柔懶洋洋躺在貴妃榻上,眼皮沉沉地都睜不開,只道:“酸梅湯吧,少加些糖,不然膩得慌?!?/br> “好?!?/br> 秋娥應了便下去吩咐,耳邊一安靜,一晃神的功夫季柔便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是正是香甜的時候,叫秋娥給搖醒了。 “姑娘,姑娘,快醒醒?!?/br> “嗯?”季柔皺了皺眉眉,可就是醒不過來,反手推了秋娥一下,“別……吵……不餓不吃飯……” 她這些日子閑來無事就憑睡解悶,反正不管午憩睡到什么時候,晚上照樣睡的香,秋娥也懶得管她,只是一定會喊她起來吃晚飯就是。 秋娥卻繼續用力晃季柔的手臂,道:“姑娘,源春堂那兒出事兒啦!是您婆母……” 婆母? 季柔迷迷糊糊咂么著這倆字兒的意思,然后心底倏然一驚,叫冷水澆下來似的,剎那便睜開了眼睛清醒了。 “怎么了?有人來咱們院子傳話了?” “沒有?!鼻锒饟u了搖頭,眉眼間倒不是焦慮害怕的樣子,只是幾分凝重,道:“今兒姑娘睡下后不久,我就聽外頭幾個丫鬟婆子在哪兒嘀嘀咕咕的,當時也沒管,只剛才奴婢去小廚房端酸梅湯的時候聽他們說,夫人今兒早晨帶著郡主去長公主的別院里赴宴的時候,讓山里的毒蛇給咬了,太醫治了好像也沒什么起色,所以趕回來去請侯爺回來看了?!?/br> 趙家人與醫道上家學淵源,雖然現在不靠這個吃飯了,但遇著事兒到底還是相信自家人的本事,趙謹克就從來不給她請外頭的大夫看病,也的確趙家家傳的醫術就是厲害。 “那現在呢,現在源春堂那兒怎么樣了?”季柔問。 “不知道呢,那邊素來避諱我們,出了事兒也不會來同我們講,只能從其他下人那兒聽一耳朵,只聽他們說要是姑爺在就好了,定然手到毒解?!?/br> 這么說靖平侯的醫術怕是不行了?不過趙家現在還捧著醫書典籍翻個沒完的也只有趙謹克一個人了。 “你去打聽打聽?!奔救徇@么說著,卻又覺得不妥,下榻穿了鞋起身,道:“給我更衣,我親自過去這趟?!?/br> 到底還是她婆母,她領不領情不重要,總歸她人是要親自過去的,這才是道理。 季柔匆匆換了衣裳過去,她那一覺睡得長,這會兒已是又離傍晚不遠了,到了那源春堂的外頭只見著好些的仆婦傭人待在院里,一個個默不作聲,一派緊張的景象。 “這不是二少夫人嗎?您怎么來了?!?/br> 季柔到門口便有守門的婆子攔住了。 “聽聞家中有事,是以過來看看,不知母親可好?” 事情到底是秋娥聽來的,季柔也沒將話說得明白,只問得籠統。 “侯爺正在里頭呢,還有族里精通醫術的人,二少奶奶不必擔憂?!逼抛舆@么客客氣氣說著,可身子卻就是沒有讓開的意思。季柔看出來了,卻也不能就這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