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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柔的眼眶倏地就紅了,忍著不哭,兇了趙謹克一句就要走。 “阿柔?!?/br> 趙謹克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季柔的袖子,季柔甩手要掙脫,趙謹克指尖就是牢牢得勾著,一面皺了眉,道,“使不上勁兒,疼?!?/br> 手臂一用力,就牽扯了背后的傷口。 季柔信他,不敢再用力,不過猶豫那么一會兒,趙謹克就拉上了她的手。 “別走?!壁w謹克輕輕往回拉她,“真是傻丫頭,你這是又要回去躲著哭嗎?看你這回眼睛能腫幾天?!?/br> 季柔讓他拉著坐下,只是不肯看他,眼眶還是紅紅的,可堅持不掉眼淚。 “這點兒小風小浪的我就要寫休書了?你當我是什么人?休書這輩子都不可能寫的?!壁w謹克握著季柔纖細又柔軟的指尖,下意識就想拉到唇邊來吻,可才動手,季柔就猛地抽了手。 “你少哄我,我不要聽你講?!?/br> 趙謹克給她兇地一愣,還沒反應,人就飛快起身離開了。 趙謹克瞧著那合上的門愣了半晌,然后低眸失笑,這姑娘的脾氣也是愈發長了。 只是那事兒…… 趙謹克的眸光一暗。 …… 流言愈發洶涌,也愈發難聽,大街小巷人人嘴里都流傳著一段故事,內容大同小異,無非是孟子方與季柔兩個繼兄妹之間其實早有情愫,只是礙于先帝遺詔不得不別嫁另娶,但都舊情難忘一直暗中有所首尾,直到這一回季柔與靖平侯府鬧了別扭出來,哪哪都不去竟然住進了孟府,然后兩個人如何在孟府里翻云覆雨,趙謹克知道以后氣得重病云云。 一提到私情,便延伸到床幃之間,一段段故事編得香艷無比,聽著仿佛就能讓人身臨其境似的,甚至有好事者編畫了那春宮圖來,隱隱約約標明了就是季柔和孟子方,在那勾欄院地流傳開來。 污穢艷俗,有傷風化,終于有言官的筆桿子再忍不住,上折子參了孟子方私德敗壞,也有參昌安侯府教養無方的,但大體的,都是參季柔,畢竟季柔和趙謹克的婚事是先帝一早賜的婚,眼下失了婦德貞cao,豈非是在打先帝的臉? 事情擺上了官面,便是事關天下教化,孟子方自然是一力澄清,可季柔住進過孟府乃是事實,暗度陳倉之事,謠言里傳的沒有證據,孟子方澄清的也沒有證據,俱是空口無憑,可偏偏世人皆信無風不起浪。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季柔叫坊間傳成了□□,靖平侯府也是顏面盡失,趙太后自然不會再放任不管,當朝下懿旨著人宣召季柔進宮。 趙謹克沒有攔,只是換了一身官服,同季柔一同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 季柔:圓房的事你還沒交代清楚,人家也是有小脾氣的了~哼哼 劇情君:大和諧就在前方!近了,近了! ☆、第 54 章 殿宇巍峨, 金頂的大殿里文武大臣分列兩班, 丹墀之上幼帝端坐龍椅,身后一道紗簾垂下,可見太后娘娘隱約身影。 太監尖利的傳呼聲過后,趙謹克一人獨自上殿, 清俊挺拔的身形罩著官服,肩背處幾分消瘦。 “微臣趙謹克參見陛下, 參見太后?!?/br> 幼帝坐在上首,看著拜下去的趙謹克眼中幾分隱隱擔憂, 急急道:“趙愛卿快快請起?!?/br> “謝陛下?!?/br> 趙謹克站起身, 眉眼間仍是帶著掩不住的蒼白虛弱,卻是沉穩, 一言一行皆似尋常, 風淡云輕, 卻又穩如泰山。 “趙愛卿不在府中養傷,怎么上朝來了?” 幼帝的心中憂慮, 可臉上也還是故作輕松, 看著趙謹克的眼中既是憂心焦慮, 卻也隱隱帶著幾分希冀。 方才朝堂上幾個御史彈劾孟子方一個,說是在參孟子方私德不修, 不如說是元庸的人想把孟子方從中護軍的位置上拉下去,但偏偏這一回孟子方和昌安侯府一開始就處了下風,季氏一黨就算有心維護也無甚還手之力。 而趙家,靖平侯從頭至尾都沒說過一句話, 不過這種兒媳紅杏出墻的丑事,趙家不開口就算是幫了大忙了,也的確不指望讓趙家人多說什么。 眼瞧著事□□態越演越烈,孟子方似乎下一刻便得叫貶謫,幼帝心急之下病急亂投醫,打起了宣召季柔問話的主意來緩和事態,這才有了趙太后下懿旨召見季柔的事情。 趙謹克拱手答話,方方正正,“回陛下的話,聽聞近幾日因臣之家事而驚擾了陛下太后,還使得朝堂之上爭論不休,臣深感慚愧,故而特來請罪?!?/br> “趙愛卿說笑了,愛卿何罪之有?!?/br> 幼帝盡力端住了儀態,到底他眼下還是個孩子,連曉人事的宮女都沒有,讓他在朝堂上斷這種舅母紅杏出墻的事,總歸有幾分尷尬,也不知如何往下接趙謹克的話,可偏偏他又想保孟子方,硬挺著沒往后求助趙太后。 幼帝那頭勢弱,下頭元庸的人卻是勢頭如虹,當即便道:“此事也的確怪不到趙侍郎身上,趙侍郎且安心在府中休養便是,陛下和太后自會給你一個公道?!?/br>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仿佛真是關切與趙謹克,內中卻用心極險惡,一頂綠帽子給趙謹克扣得牢牢的。 “臣在府中聽聞外頭流言,無非是有人傳言內子與外人有染,皆不過市井里無中生有之謬論,也不知何人在后推手,叫此等謠言甚囂塵上以至于驚擾了朝堂,微臣此來,也是想懇請陛下下旨徹查此事,將那些刻意編排傳播謠言之人繩之以法以儆效尤?!?/br> 趙謹克的語調平穩,一字一句不緊不慢,全然否決了謠言也表明了立場,語意里幾分殺伐的強硬,卻仍是鎮不住旁人的險惡之心: “有道是空xue不來風,流言如此之甚早已失了士族的體統,敗壞了朝廷內外的風氣,事關天下教化,非黑即白,趙侍郎還是莫要藏著掖著,既今有陛下做主,便該做個決斷,才能正了這股邪氣,還寰宇內外之清明?!?/br> “何為體統?放任謠言輕信流言才是真正失了士族的體統?!壁w謹克偏過頭去,清冷的眸光似三尺冰鋒,“敢問江御史,倘若有一日坊間有傳言你貪贓枉法,廷尉署是否應當即時綁了你進去正法?諸位在這里參劾我趙某家事之人到底是親眼所見還是握了證據?” “可坊間傳聞也不全無依據,”又有人開口,“你與季氏乃是先帝賜婚,有道是瓜田李下,歸根結底也是季氏和孟子方失德,這是失了先帝的顏面!是欺君!” 孟子方徑直便接了話頂上去,“家妹到府上小住乃是應了內子之邀,何來失德一說,侍中慎言!” 從流言起他便早早暗中下手打壓,可事態卻絲毫不受控制,要說不是有人從中作梗誰信。這么一番說辭,這么幾日來他已說了數不清的遍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