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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謙,還有他夜宿青樓的事。 “怎么,你沅jiejie要帶你出去,你不高興?”趙謹克瞧著季柔的臉色,隨口問道。 “自然是高興的?!?/br> 有由頭出府去走一日,哪里有不高興的道理,可想著季沅眼下的境遇…… 季沅說她大驚小怪沒經過事,其實她也不是在趙謹克的蜜罐子里泡久了就以為全天下的夫妻都應該像他們一樣。前頭就有季胭的例子這么多年擺在那里,而她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也是十幾年都相敬如賓,王氏每次見季申都客氣得很,季申對王氏也只是敬重,就算是季申最喜歡的姜姨娘,季柔也未看到他們有什么親昵,姜姨娘也總是恭恭敬敬。 后來季達季柏娶了嫂嫂,大嫂的性子恭順倒是與季達琴瑟和鳴,二嫂性烈,季達性子又渾,當時就并不怎么滿意這位夫人,所以總打打鬧鬧,三不五時季達就摔杯子摔碗跑出去,可撒完氣晚上還是回來的,日子照常過。 世間百態,好的壞的,什么都有可能發生,只是她不能接受的是她最好的沅jiejie成親之后過的也是和季胭一樣的日子。 夜宿青樓,這個出身書香門第的海公子和周同來有什么區別? 季柔的勺子緩緩攪動著碗里的羊湯,終是冷不住緩緩試探問道:“你知道海家公子……就是二姐夫他……喜歡那個青樓的姑娘嗎?” “咳?!壁w謹克一口羊湯差點噴出來,下意識道,“我可沒去過青樓,從來不去?!?/br> “我問的是二姐夫?!奔救岬?。 “他?” 趙謹克清了清嗓子,大概知道季柔在問什么了,避開季柔的眸光道:“這個我倒是不知,我與他也有三年沒見了,也不是一個職司的人,回京以后也沒什么來往?!?/br> 趙謹克有心隱瞞,季柔也沒疑心,只是繼續道:“我那日去海府看見他了,他好像很討厭我,與沅jiejie也很是不和,聽說他夜夜守在一個青樓女子的門口?!?/br> 季柔細細品著這最后一句話,總覺得有些別扭,什么是守在一個青樓女子的……門? 趙謹克一點都不想管別人家的閑事兒,只道:“海明謙素來有些倔脾氣,你沅jiejie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合不來也沒什么奇怪的。大約是把對季沅的氣撒到你身上來了,你以后見著他離得遠一些就是?!?/br> “可你以前不是說海公子是溫厚之人嗎?” 季柔突然反問,一雙眼兒就這么直直地看著他,趙謹克抬眸覷了一眼,心下更是虛,笑了笑,道:“以前在太學里認識他的時候的確是這樣的,恐是這些年又經歷了什么事吧,畢竟人都是會變的你說是吧?” 模棱兩可,隨口兩句太極,趙謹克急急將這事情揭過,從羊湯里撈起一大勺子羊rou放進季柔的碗中,“多吃些,一會兒涼了味道就不好了?!?/br> 那你幫我去打聽打聽好不好?季柔記得當年周同來剛開始找青樓姑娘的時候,季家人就是去買了那個姑娘送走的,或許放在海明謙身上也能一試呢? 只是季柔還想著要不要開口,趙謹克已是又低下了頭。 也罷,畢竟是季沅的家事,怎么好讓他一個男人跟著摻和呢。 ☆、第 45 章 天恩寺在城外的山上, 臨近皇家寺院, 平日里來寺中上香之人也非富即貴,季柔和季沅去的那日山上的人倒是并不多,畢竟不著初一也不著十五的,來進香的人自然就少了。 在大殿里進完香起來, 季沅和季柔一道往外走去,笑問道:“都許什么愿了?看看你絮絮叨叨說了半天?!?/br> 季柔挽著季沅的手, 道:“我能求什么呀,還不都是那些?!?/br> “那些是哪些?”季沅故意問她, “是不是在求你和趙謹克百年好合?” “jiejie又打趣我?!奔救嵋膊环裾J, 反問,“那jiejie呢, jiejie求了什么?” 季沅道:“自然是季家的家道昌盛, 蘭桂齊芳了?!?/br> 嗯?季柔轉眸看她, “jiejie難道不該求自己嗎?” 她們都是出嫁女,求父母兄弟平安康健倒是尋常, 只是季沅怎么會求這樣的愿? “我怎么不是求自己?”季沅笑道:“你這傻丫頭, 你以為求親族身體安康這么簡單就完了嗎?最重要的自然是昌安侯府永遠長盛不衰了, 這樣我們在婆家才能過得更好?!?/br> 海家和季家聯姻不就是互惠互利嗎?倘若有一日季家敗了,那么她這個季家女也就沒有價值了, 地位怕是一落千丈。 季沅的眉宇間帶著幾分嘲諷,季柔又何嘗不知道她話里的道理,只是—— “胭jiejie近來可好?” “她呀,”季沅深吸了一口氣, “也就那樣唄,周家兩家商行的地契現在都押在我的手里,反正往后那周同來就算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了,看到jiejie也得客客氣氣的,否則我就斷了他們家的根基?!?/br> “那周家門戶小,不會教養子孫,酒色財氣樣樣都沾,是救也救不回來的,可海家百年書香門第到底是不同的,我聽說海家夫人也是極重家風的,想來jiejie若是能和海夫人齊心合力,或許能將姐夫拉回正途?!?/br> 季柔相信,趙謹克既然說海明謙曾經是溫厚之人,那他的本性自然不壞,只是一時走岔了路罷了,倘若季沅用些心,還是能有機會讓海明謙走回正道的。 “正途,什么是正途?”季沅冷笑,“我看往青樓里待著才是他的正途?!?/br> “沅jiejie?!奔救崂死俱涞氖?,“你可別意氣用事,這可關系到你的終身大事,你當年為胭jiejie想了那么多法兒,難道到你自己身上就束手無策了?你就看著他這樣嗎?” 季沅瞧季柔說的義正詞嚴一派正經的,默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伸手點了一下季柔的額頭,道:“也有你在這兒教訓我的這一日,你自己的事兒都搞明白了沒有,由著趙家那些人欺負你?我這么過著,起碼每人敢惹到我的頭上來,你呢?” “咱們現在在說你的事兒,可別又扯到我的頭上來?!奔救嵋稽c都不中計,只繼續道:“你可知道是那個青樓女子,jiejie你備一些銀子將她贖出來送走吧?!?/br> 當年周同來見一個愛一個,吃著碗里一個,鍋里藏著還有好幾個,十足十的混球,這招自然不起效用,可海明謙不一樣,季柔還是相信,海家這樣的大族教養出來的公子與周同來那般的小人應該是從根里頭都是不一樣的。 “我可贖不出來,”季沅道,“要是能贖出來,海明謙早就花錢贖出來金屋藏嬌了?!?/br> “贖不出來?”季柔微愣,“可是那女子的身價……” “她是官妓?!奔俱浣財嗟?,眉眼間幾分僵冷,“不一般的官妓,海明謙贖不出來,海家也不會幫他贖,我也一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