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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人能立馬活剝了她,就像季家杖斃外頭混進來的jian細一樣。 “趙……趙公子,”季柔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害怕,“我不會……不會作怪的?!?/br> 真是傻丫頭…… 趙謹克想笑,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卻又覺得悲,他當年到底也很不是個東西過。 “那都是我年少時胡說的,當年懂什么?”趙謹克蹲下身,抬頭望著季柔,輕笑,“我給你認錯,你把那些渾話都忘了好不好?原諒我,嗯?” 趙謹克的嗓音清澈又柔和,像是誘哄。季柔看著她,一點沒猶豫地就點頭,鳳冠上的金流蘇輕輕搖晃,掃過趙謹克的手背。 母親叮囑過,叫她絕不可違逆夫君的話,亦不可為小事計較,趙謹克說什么就是什么。 趙謹克靜靜地瞧著她,眸底緩緩就深了。 阿柔,倘若你知道曾經……還會不會這樣不假思索地點頭? 不過你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 趙謹克深吸口氣,拉住季柔的手站起來,又是溫潤和煦的模樣,“先更衣吧,我幫你把頭上的釵環卸了?!?/br> 季柔縮了縮手,“讓秋娥……秋娥進來?!?/br> 趙謹克捏著季柔的手,笑了笑,“不用她,我來就好?!?/br> …… 解鳳冠,卸釵環,洗脂粉,季柔望著眼前拿著帕子湊近了一點點輕柔擦去她面上脂粉的人,身子僵硬著一動不敢動,眼神無所適從地往別處飄忽。 即便早已定親,可趙謹克與她來說也是一個陌生人,何況他明明以前都那么厭惡她,怎么忽然就這樣了? 季柔偷偷看趙謹克,就看到趙謹克的清俊的眉眼,還有高挺的鼻梁,那一張面孔生得,真是她見過的男人里生得最好看的了。 只要不橫眉怒目。 “這些脂粉都有微毒,一定要擦干凈,你還小,平日里最多讓丫鬟用些眉黛就好,不可讓她們給你濃妝艷抹?!?/br> 趙謹克的指尖從季柔的肌膚上劃過,擦去厚厚的脂粉,季柔那原本的眉眼逐漸清晰,才十四歲的年紀,眉眼都還未長開,因為身子羸弱的緣故,肌膚雖然細白卻沒什么光彩。 “可是……” 或許是趙謹克太過溫柔,季柔下意識想要反駁他,眼神對上趙謹克的眼才驚覺過來,嗓音一梗。 “可是什么?” 趙謹克淡笑著追問,季柔卻斟酌著沒開口,趙謹克默了會兒回憶起往事,道:“她們是不是同你說,怕你在人前顯得太稚嫩,抹了濃妝能看起來老成些?” 他竟然猜對了!他怎么知道母親說的話? 季柔驚詫地望著趙謹克,像是受驚的小鹿。 “別聽旁人胡謅?!壁w謹克拿著帕子抹過季柔的唇角,“你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br> 季柔不敢贊同,猶豫了會兒小心道:“母親說,嫁為人婦后,當日夜警醒……” 趙謹克輕輕刮了一下季柔的鼻尖,一本正經地說瞎話:“你母親的意思是,讓你都聽夫君的?!?/br> 季柔又不說話了,只是眼睛瞪得圓圓地看趙謹克,也不反駁,卻是擺明了的不信,只惹得趙謹克笑得更開心,道:“你什么樣我都喜歡,不必管旁人的眼光?!?/br> 喜歡? 季柔的驚愕大于羞赧,他難道……不是應該恨的她嗎? 季柔的心中疑惑,可趙謹克已轉開了頭,從她妝臺上的抽屜里翻出了一把剪子,絞下了自己的一縷頭發。 “趙……趙公子?”季柔尚未疑惑出聲,趙謹克已伸手,不容她抗拒地也絞了她一縷頭發,纏在一起緩緩打了個同心結。 “交絲結龍鳳,鏤彩結云霞,一寸同心縷,百年長命花?!?/br> 趙謹克將打了結的發絲遞到季柔的眼前,“結發為夫妻,阿柔,我不再只是趙公子了?!?/br> 紅燭流光,照進季柔的眼里像是點點碎星,季柔怔怔地望著眼前人,看著他也認真地望著她,淺淺輕笑,像風,煦風。 “是夫君,”趙謹克輕輕抬起季柔的下頜,“你可喚我……阿克?!?/br> 她曾喚他夫君,這兩字從疏離喚到柔情,但他還是更喜歡聽她情動時才喚他的……阿克。 “聽清了嗎?”趙謹克作怪地撓了撓季柔下巴上的軟rou,癢癢的。 季柔慌忙掙脫他的指尖,垂下眼簾點了點頭,還未來得及再羞澀一些,身子卻忽然臨空,讓趙謹克一把抱起。 季柔低低驚呼了一聲,慌忙里揪住了趙謹克肩頭的衣衫,只見他還是笑著的,低頭看她的眼溫柔,兩三步將她放上了床榻,把方才結的同心結杵到她的眼前, “明日繡個錦囊裝起來,嗯?” “好?!奔救釕?,還是有些傻傻呆呆的。 “睡了?!壁w謹克輕輕刮了下季柔的鼻尖,抖開錦被就躺在了季柔身旁。 季柔怔愣地望著帳頂,身邊的人終于沒了響動,這才使勁眨了眨眼。 這個趙公子,怎么好像換了一個人? …… 翌日晨起,季柔是在敲門聲里醒來的,她素來睡得淺,門敲了兩聲就醒了,迷糊里有一只手從身后緊緊攬著,叫她不好動彈,季柔想明白身后攬著的人是誰,臉皮驀地一紅。 外頭敲門聲幾聲連著幾聲,還有秋娥試探著叫門的聲音,昨夜里秋娥被人拉出去,一定是擔心極了。 “趙公子……”季柔壯著膽子拍了拍橫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趙公子?” 卻不料腰上的手臂反而緊了緊,低低的聲音從腦后傳來,“我不叫趙公子?!?/br> 季柔抿了抿唇,壓下心中的羞赧尬尷,勉力開口:“夫……夫君?!?/br> 阿克二字著實太過親密,還是夫君這個稱謂更容易出口些。 趙謹克低低笑了,那兩個字,那一聲喚,聽得他心疼。 又疼又開心。 季柔又輕輕掙了掙,提醒道:“秋娥她們在外頭了,該起了?!?/br> “好,那就起吧?!壁w謹克松開季柔坐起身,順手拉了拉鈴鐺,算是應了外頭的人。 丫鬟們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季柔瞧見了秋娥,一咕嚕起身,也沒看路,像是一只兔子,從趙謹克閑閑撐著的手臂下鉆了出去,爬下床幃,拉著秋娥躲進了屏風后頭。 怕他吃了她嗎? 趙謹克忍不住勾起唇角,望著屏風后那晃動的衣角輕輕搖頭。 “給少爺請安?!?/br> 視線叫人嚴絲合縫地擋住,是韓氏身邊的大丫鬟水月。 趙謹克眸底的笑意一晃,瞬間便散了,伸手從被褥里扯出雪白的元帕照她手里一擲,“尚是稚女,還望母親包涵?!?/br> 尋常百姓人家十四歲嫁女是常態,但京中高門之女身嬌rou貴,素來是養到十六七才出閣,趙謹克說季柔是稚女,除了憐惜,也說得過去。 水月拿了元帕也未多說,福了福身子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