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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使只覺心口逐漸窒悶,瞳孔刺痛,一浪三疊的壓迫感從心臟蔓延到大腦,再沿著血液回流到指尖,肋骨更是被重壓壓得咯吱作響,似乎下一秒就會盡數折斷在胸腔之內,刺入他的五臟六腑。在他瀕臨失禁前,江循心緒總算穩定了下來,果斷地收回了那肆意流淌的半神之力。武使的眼珠都要暴凸出來,終于得了一口新鮮空氣,貪婪一吸,頓時劇烈嗆咳不止,但他受此威懾,是真的怕了,兩股戰戰,體內靈力潰散,竟是半分氣力也調集不起來了。江循深呼吸一口,調息完畢后,方拂袖轉身,再懶得看那張虛偽的臉:“貴仙界一不派專人鎮守各仙派,二不在魔道來襲之時策應各仙派,三不知安撫受損嚴重的各仙派,只知道袖手旁觀,滿口稱要找旁的方法來解決此事……”講到這里,江循伸出手指,朝虛空一抓,墻上四分五裂的皸裂痕跡即刻活了過來似的,自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把武使綁了個結結實實:“……貴仙界置身事外,實在不好。如果您實在不知該如何為剿滅吞天之象出力,我為您想個辦法,可好?”說罷,他轉向了秦牧,朗聲道:“阿牧,立一根木柱,把他吊起來。說不準魔道中人正盯著漁陽山,我們做此姿態,說不定魔道以為我們有意招降,便會主動派人來,與我們和談?!?/br>聽了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武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乃仙界所派,秦家主,你敢如此慢待??!你……”江循扭過頭去,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搖了搖手指:“委屈貴使節做一回誘餌了。到時魔道若是真的派人來和談,我們會立即予以緝拿,扭送仙界,到那時候,貴使也是大功一件啊?!?/br>武使:“……”秦牧從剛才起就一直壓抑著向上翹起的嘴角,但是事到臨頭,他也不能不多提醒江循一句:“小循,你此舉一出,必會得罪仙界。你可想好了,定要這么做不可?”江循爽朗笑開了,絲毫不避諱道:“若是仙界有本事的話,就在這時候再封印我一次;沒本事的話,就幫我把應宜聲找回來,拿回神魂,讓我幫他們殲滅吞天之象。他們夠聰明的話,會知道哪個選項更合算?!?/br>秦牧思忖片刻,便再無猶疑,邁步到門前,一把拉開了已經破爛不堪的殿門。殿外已經聚集了十幾個聽到sao動、擔心地聚集而來的秦氏弟子,沒想到家主親自開了門,他們一時心虛,剛想作鳥獸狀散,就聽秦牧高聲令道:“諸弟子聽令,豎起通天梯!”武使聞聽他下此命令,差點兒肝膽俱裂:“姓秦的,你敢!”秦牧已經不打算理會他,回頭與江循交換了個眼神,他便徑直邁出了殿去,籌備事宜去也。外面天冷得很,殿門又被江循手撕了開來,寒風嗚嗚倒灌入殿內,江循隨便撿了把椅子坐下,慵懶地側身靠在椅子扶手上,手托著側腮,指尖百無聊賴地繞著鬢邊的一縷頭發,笑帶邪氣地看向一旁瞠目結舌的薄山子:“有勞薄山子,把武使大人請下墻來罷?!?/br>薄山子喉頭一緊臉色一白,不敢違拗江循的意思,朝武使的方向急行兩步,又意識到不對,剎住腳步,抬頭一看,武使的臉色猶如惡鬼,讓他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在他躊躇間,突然聽到江循的聲音幽幽從背后傳來:“薄山子。你知道為何當初你們對我窮追猛打,我卻不殺你們嗎?”親眼見識了江循的本事,再聽到他這樣的腔調語氣,薄山子霎時間后背僵硬,汗出如漿,舌根更是僵硬不能言。江循一邊玩弄發絲,一邊語帶笑意道:“……不殺你,是因為我要留條后路啊。等我洗清罪名,總要有個像樣的落腳地吧。和魔道結仇,我已經很苦了,我琢磨著吧,要是再得罪你們這些仙派,我可真慘了。我還指望著將來有個安生日子過呢?!?/br>話到這里,他突然話鋒一轉:“……可是,現在洗清了罪名,我突然就不這么想了。有些時候,忍氣吞聲,一味逃匿,好像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薄山子,我說得可對?”薄山子再不敢耽擱,匆促地抹一把額汗,上去就把被拍進墻里的武使摳了下來,道了聲“得罪”,動手押著仙力被沖得四分五裂、連聚氣都做不到的武使,準備出殿去。而在武使前腳還未邁出殿門時,江循對著他滿是怨憤的背影含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武使大人,你說要讓我的第三招,我暫且寄下。有朝一日,必當奉還?!?/br>聞聽此言,武使大人險些一跤絆倒在門檻上。……目送著武使被吊在空中,在天際冉冉升起,江循嘴角的笑意那叫一個浪蕩。樂禮聽到了這邊的喧鬧,就推展枚從凌波苑出來聽個熱鬧,正趕上一幫弟子大逆不道地把仙界來使往上吊的場面。見展枚眼蒙黑布一臉茫然,江循興高采烈地跑過來,一屁股坐在他的輪車扶手邊:“喲,枚妹,你暫時看不到,可真虧了?!?/br>展枚不解:“……別那么叫我。出什么事兒了?”樂禮意味深長地盯著那被高高吊起的來使,淡然道:“不錯?!?/br>前不久,樂氏被剿,仙界也是反應極慢,事后也只問龍脈是否有損,樂禮如果說自己并無不滿,那才是違心之語。這倆人都不說事情究竟,弄得眼睛剛剛痊愈、還不能視物的展枚有點心急:“……到底是何事?”江循剛想一本正經地驢展枚幾句,就聽到從還未修繕完畢的漁陽山門處傳來通報。通報聲聲聲傳來,由遠及近,徑直撞入了江循的耳膜之中:“東山玉氏家主玉邈到!”第122章魂兮歸來(一)江循臉色遽變,腿本能地就放軟了,差點兒直接從輪車扶手上出溜下去。在場所有知道內幕的人士,幾乎是同時把目光投向了呆若木雞的江循,又極有默契地各自收回。秦牧略略皺起眉來,剛轉頭想問江循打算怎么辦,就見剛才江循靠坐著的輪車邊,只剩下了一套空蕩蕩迎風招展的衣服。秦牧:“……”當一只毛茸茸軟綿綿的小家伙盤成一圈兒,沿著自己的小腿一蹬一蹬地爬上來時,展枚又驚又喜,連動也不敢動了,有點慌張地咬住了唇,仰起臉來,看向樂禮。樂禮俯身,看向那片扒拉在展枚腿上一蹭一蹭的隆起,瞳孔稍稍瞇了一瞇,默不作聲地收起了那身麻布衣裳。江循利索地爬上了輪車,但在沿著展枚身上所有的地方溜達一圈后,他只得怨憤地咬著尾巴尖兒團成一團,蜷在了展枚雙腿之間的空檔。……枚妹這身葫蘆娃同款骨頭真特么硌人啊。他把毛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