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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見過她的懸賞通令,殷氏發下來的!那可是個絕色的小美人兒,我見猶憐啊,嘖嘖。她不是要殺那姓江的,怎么又會和他勾搭成jian?”“這你就不曉得了吧?什么叫因愛生恨,什么叫愛恨交織?那太女一向心狠手辣,怎么偏生就沒殺成江循?肯定是二人有私,那太女下手才失了偏頗。還有一次,那些個正道似乎要舉全派之力剿殺太女,最后也沒抓到,那個時候江循還是秦氏公子,八成啊是私下里動了什么手腳,放了那太女一條生路?!?/br>“有道理,有道理??!”眾人撫掌大笑一通后,便覺口干,舉碗飲酒,可有幾個剛入嘴就覺得味兒不對:“呸!怎得有股狗sao味?”眾人紛紛往酒壚邊看去,那暖酒的小二正聽得興致勃勃,不意被眾人的目光盯緊,下意識低頭一看——幾條流浪狗正聚在酒壚邊,剛剛明明用紅布塞塞緊了的酒壇正朝天大開著口,那條黑狗正蹲在酒壇之上便溺,看到眾人眼神不善,它立刻縱身跳下酒壇,和群狗一起竄入雨簾中,把叫罵聲和作嘔聲遠遠地甩在了身后。角落中,江循頭戴斗笠,捧著熱茶,安然看著滿屋的熱鬧,他手臂中的秦牧早是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動:“小循,你就這樣由得他們這般污蔑你和小秋?”江循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嘴長在別人身上,我怎么管得???只管幫他們洗洗嘴漱漱口便是?!?/br>秦牧仍是不平:“小循……”江循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掌在暖洋洋的茶杯間捂著,忍不住苦笑道。……他總算明白里的內容是怎么來的了。民間百姓的腦洞大過天。云霰姐那句“rou舌之力更勝于神力”的話,現如今看來倒是一語成讖了。說實在的,江循對自己的事情沒多少興趣,只是平白拖累了那些個女孩兒和小秋,他是當真過意不去。江循把一壺茶飲盡,拿起桌邊靠著的、糊了一層難看油紙的陰陽,正欲起身,身子便僵在了半空。他坐回原處,壓著腰側不動彈了。剛剛安撫下那批客商的小二恰好看到了江循咬牙隱忍的場景,顛顛兒地跑近,問:“喲,客官,您這是怎么了?身子不適?”媽的剛被捅了一劍,腎都被捅穿了,換你你適得了嗎?江循現如今雖有三片神魂傍身,但一早起床就被六七十個金丹后期的魔修圍著打也是夠嗆,雖然在打斗過程中他全身而退,但因為急著走忘了補刀,冷不丁就被個還剩一口氣的家伙穿了個透腎涼。偏生這劍還是帶魔氣的,在體內亂竄的感覺著實不怎么妙,鬧得江循現在傷處還是隱隱作痛。江循都交代過了,那小二卻不肯走。他皺眉看向江循的腰側,黑衣之上斑斑血跡依稀可見,怎么看都可疑得很:“公子,您是受傷了?”江循索性撐起了那片被血弄污的玄衣,大大方方展示給小二看,同時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說八道:“你說這個?非也,我家是屠豬宰狗的,身上常有這些東西?!?/br>為了證明自己沒事兒,也為了避免多余的麻煩,江循取了傘,留下兩個銅板,邁步走入了白霧彌漫的雨中。騰騰的雨霧在積水的地面上打出一個個圓潤的水泡,后降的雨水又將層層疊疊的泡沫打滅。天地間密織的雨簾將視線變得一片蒼白,小小的斗笠根本遮不住雨,很快圍繞著他的身子形成了一圈水簾,不斷傾斜下落的雨水和斜刮的季風把他的衣褲都沁了個透濕。江循涉水走在濕潤到嗆人的雨水之中,進了水的靴子踩出嘰嘰咯咯的聲音,他覺得這聲音有趣,便在雨水中跳來跳去:“阿牧你聽,哈哈哈?!?/br>手臂中的秦牧本來默默地不吭聲,被他這么一逗也憋不住樂:“小循,你別鬧,你傷還沒好QWQ”空曠的街道聲,除了雨聲就是江循撒瘋的蹦跳聲,被阿牧勸了,江循也沒有停止,在雨中脫韁般的野狗一樣瘋跑打轉。雨水的下落聲,把他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這樣不賴啊,總比窒悶在屋子里強啊?!?/br>起初,秦牧還樂呵呵地看著江循四處撒野,但看久了,他就笑不出聲來了。離開東山一月,也被人追殺了一月,秦牧曾想過江循的身份一定會惹人覬覦,過的日子也會辛苦些,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這樣的慘烈。一群說不清來路的魔修和一群秦氏弟子跗骨之蛆似的緊盯著江循不放,不說今早被人圍攻,江循昨日才受了傷,腿被人用流星刺釘入肌理,好好的一條腿活像是個刺猬??稍诳蜅4查缴习岩粋€個帶血的釘刺挑出來時,江循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笑瞇瞇地表示,他這是用身體繳了對方的械,讓對方無路可走。江循天天都在笑,仿佛他面對的不是什么大事一樣,因此就連秦牧也不能體會到,在雨天像個小孩子一樣發狂的他心里有多難受。從街頭蹦跳到街尾,雨勢漸停,江循也慢慢收斂起來,他伸了個懶腰,一身泥一身水地抖了抖,動作像是只慵懶勁兒十足的貓:“怎么樣?我現在像不像從南邊逃荒來的難民?”還別說,江循的確把自己作得慘兮兮的,一臉一頭泥水,一張好好的臉上滿布污漬,本來就破破爛爛的靴子連底兒都快踏掉了,若不是他手上還提著被油紙保護得好好的陰陽,憑他這副尊容都可以去討飯了。這也是江循特地趕來余杭附近的爛柯山的緣由。在東山時,玉邈替他打聽過當年與應宜聲有關的事情,得知在那假應宜聲身死后,有個人不遠千里地趕來,聲稱是應宜聲的朋友,要領應宜聲的尸身回去安葬。應宜聲假死之事,也就是幾個門派的家主和公子知曉,就連有些高階的弟子都不知道此等密辛,因此在外界看來,應宜聲的確是死了,那號稱是應宜聲朋友的人自然也不知道背后的秘密,領了具假尸體,便從此銷聲匿跡了。這些日子,江循也在追蹤這個所謂的“朋友”,前不久他才打聽到一條消息,說是魔頭應宜聲的尸身安葬在爛柯山,他的那位友人似乎在為他積德行善,在山腳下擺設粥棚、周濟窮人,自應宜聲“身死”那年始,已經堅持了近十年。是以江循才奔赴爛柯山,想要來調查看看,能不能從他這位朋友這里查到些什么。江循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爛柯山腳下走去,很快匯入了逃難的人流當中。近些年來,江南多發災禍,不是洪水便是旱災,不少住民被迫背井離鄉,大包小裹,扶老攜幼,一群群襤褸骯臟、垂頭喪氣的,一股壓抑的氛圍在其間彌漫,加上這雨后悶熱的氣息,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江循混跡其中,也作悲慘狀,埋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