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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甚至有玉毀人亡的先例。玉邈垂下眼眸,眼前出現了那只追著自己的玉佩、撲騰來撲騰去的白色奶貓。他徐徐展顏,平靜道:“我已經說過。江循既是我的道侶,我的玉,他的玉、我的命,他的命,又有什么分別?”第73章聽濤道(一)放鶴閣中,亂雪去給江循準備湯藥了。江循斜躺在床上,將陰陽一開一合。白色的仙人骨被換成了青玉傘骨,碧光流轉,滑潤趁手的傘柄觸手生溫。江循把傘打在頭上滴溜溜地轉,由衷地勾起唇角。轉了一會兒傘,他將傘重又放下,手指細細地順著傘骨的走向撫摸著,精純的靈力如水般規律地漾動,隨著指尖的劃動一路亮起溫潤的微光。江循一邊玩著自己的新傘骨,一邊道:“好了,有話就說吧。阿牧?”頓了片刻,阿牧才開了口:“小循……”江循將傘支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捏自己的右手:“抱歉的話就不必再說了,當年我們誰也沒有對不起誰。我和你可沒有恩怨?!?/br>阿牧本來正在斟酌言辭想好好安慰一下江循來著,被這么一捏,他過電似的敏感地抽抽了一下:“不要碰啊小循!”江循反倒起了點惡趣味,細細地抓撓撫摸著自己的右手,感覺到那小小的一點精魂在自己手掌里癢得滾來滾去,不住聲地告饒,正樂呵著,突然就聽到閣外傳來了一片腳步聲。他停止了對阿牧的sao擾,直起身來,側耳聽著,確定腳步聲的確是沖著這個方向來的之后,他正準備下地,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少年音:“他就在里面?!?/br>……玉逄?緊接著,一個渾厚性感的陌生聲音響起:“小九不在?”玉逄的聲音轉眼間已經到了門外:“剛剛被宮公子叫走了。長老要與他在明照殿談話,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br>不好的預感剛剛在江循頭腦里冒了個尖兒,放鶴閣的門就被人推開了,來人魚貫而入。轉眼間,屋子里多了八個琉璃白的身影,把江循團團堵在了床邊。……這些人是來上墳的嗎。看著這八張和玉邈一樣寫滿“性冷淡”三個大字的臉,江循懷疑下一秒他們就要把自己毀尸滅跡,然后各自掏出八個花圈掄到自己臉上。在一群陌生的臉中,江循認識的也只有玉逄和玉遷,其余倒是在茶會上見過幾面,但要對號入座地叫出名字來可不大容易,更別說猜出他們的來意了。玉遷由于平時就頂著一張過度老成宛如上墳的臉,此時也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玉逄則明確多了,他抱著胳膊,面色不虞道:“江公子,我的幾個兄長,還有我,想找你談一談?!?/br>江循打了個激靈,馬上抱住了自己的陰陽,拱在床角作蜷縮防御狀。但是,他越看其中的一張面孔越覺得面熟,思慮片刻,他恍然了。當年在紅楓村,就是他帶著玉邈去驅除疫毒的。注意到江循在盯著自己看,那人天生一雙銀星似的眸子閃了閃,嘴角微翹,開口道:“我行三,名迢,字觀月。弟妹,初次見面?!?/br>江循馬上乖覺地打蛇隨棍上:“三哥好?!?/br>玉逄臉都綠了:“三哥你別起哄成嗎?!”因為修仙結丹的緣故,這些人的年齡看起來都不過二十歲上下,江循看不出他們的具體年齡,只能靠他們的站位猜測孰長孰幼。這時,一個站在靠中間位置的人冷然抱劍點評道:“小九的眼光還成啊。我以前怕挨揍,都沒怎么細看過秦家公子長什么樣兒。今日一看,還真是……”站在中央位置的人略一點頭,接過了他的話:“一表人才,雌雄莫辨?!?/br>江循:“……”玉逄氣得跺腳:“大哥,二哥!正經點行嗎!我們要說的是小九的事情!”他轉向了江循,聲音里壓著火氣,“江公子,我九弟為了你把命玉都毀了,此事你可知曉?!”江循握緊了陰陽,手心隱隱被那玉制傘骨硌到,不疼,還蠻舒服的,但就事論事,玉逄的話算不得難聽,江循知道,玉邈現在背負的壓力有多么大,這壓力來自于不斷施壓的秦氏,當然,也來自于他自己的宗族。玉邈他還真是領了個天大的麻煩回家。見江循沉默,玉逄的眉頭皺得更深:“你說話呀!你當真要做我家小九的道侶?”江循知道自己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說“是”,不僅臭不要臉,且八成要挨揍,但他還是厚著臉皮坦然道:“是。我與他數年同窗,早就心悅于他?!?/br>玉邈既然不在,江循索性把話都說開了,一句一句,斬釘截鐵。“我沒有見過比他更會使喚人的人,沒有見過比他更偽君子的人,也沒有見過比他還好的人?!?/br>“最初是日日陪伴,不覺有他。后來,一日不見,思之如狂?!?/br>“我愿意做他的道侶,其他的身份,我都不需要?!?/br>江循的話,叫一屋子的人都靜了下來。當然,有些話是不能說給他們聽的,江循只默默對自己道,我江循何其有幸,與他有這一百三十二世的情緣,有這死了一百三十一次,還要回來,找到他、愛上他的情緣。一口氣把心里話說完了,江循盤腿抱傘,準備挨揍。玉逄望著江循,嘆了一口氣,伸手搭在江循肩膀上,捏緊,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心中就有數了?!?/br>江循:“……哈?”玉逄倒退一步,轉向了身后的其他七位兄長:“此人從此后便是東山玉氏的人了,既然是東山玉氏的人,若是秦氏前來要人,幾位兄長知道該如何辦了嗎?”七只腦袋齊刷刷地點了下去。江循:“……”他覺得這八個人的護犢子情結不輕。玉逄轉向了江循,嫌棄地抱臂盯著他:“既然是小九的人,便是我們的弟妹了。以后見到我要喊八哥,可知道了?”江循有點不能接受這樣的轉折,但還是立刻抓住機會,乖巧地抱傘答道:“知道了?!?/br>這下,四下的氣氛全都變了,那些個形似又神似玉邈的兄長們就地開起了茶話會。“命玉的事情弟妹你不用cao心,小九是我們的弟弟,我們替你去向長老院說明情況就是?!?/br>“是,小九是為自己的道侶做東西,自然是你們小兩口的情趣,旁人說三道四沒有用,小九自己愿意就是了?!?/br>“是的,跟長老說,只要這玉不離開東山,就守在小九身邊,那和原先也沒有什么區別?!?/br>“當然沒有區別。我們八個一同去說?!?/br>“說不通就拆了明照殿好了?!?/br>聽著這一幫人的議論,江循突然發現自己以前對玉家有著非常深重的誤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