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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也還是很喜歡它。阿牧不再吭聲,剛才的對話又耗費了它好不容易才蓄積起來的一絲靈氣。剛才那縷卷入江循體內的神魂,幾乎要把阿牧整個撕裂沖垮,要不是這縷神魂并不算強大,它恐怕就要潰散掉了。因為沒有實體,它只能一直保持著清醒狀態,承受著對它而言難以承受的痛苦。江循第一次的呼喚它其實是聽到了,但是它直到剛才才有力氣做出回應。如果再不應一聲,阿牧害怕江循會擔心。趴在江循的手臂里修養生息,聽著江循極貼近自己的心跳聲,阿牧覺得很安心。江循花了幾個時辰,拾掇了一個浴桶出來,搬在玉邈面前炫耀了一番后,二人便返回冰洞,在靠近洞口、不太寒冷的地方生起火來,又收拾出了一方可供休息的空地,墊了些干草。這當然又是江循的活,但江循倒是干得心甘情愿,抱了一堆干草進來,給兩人都墊了個厚軟暖和的草墊,隨后就趴在玉邈的那片草墊上忙碌起來。玉邈奇道:“你在做什么?”江循頭也不抬:“給你把草刺兒給挑了?!?/br>江循以前做外科臨床,雖然沒有正式cao過刀,但做這些雜活也稱得上細心謹慎,這種穩定性和心細程度應用在兵器制作上倒是游刃有余,江循因此也沒少被浮山子稱贊。現在把手藝用在挑草刺兒上,江循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反正抱大腿都習慣了,讓玉邈能舒服點兒才是王道。一側的玉邈靠墻而立,盯著身著玉氏戎裝的江循,怎么看怎么順眼。忙活完事的江循腰都酸了,托著腰直起身來時,目光就和玉邈撞到了一起。江循疑惑地指著自己的臉:“有東西?”不知為何,江循覺得玉邈的目光看得他有點毛:“這身衣服很合你的身?!?/br>江循:“……”江循:“阿牧,阿牧,是我的錯覺嗎?他是不是在調戲我?”阿牧:“zzzz……”關鍵時候掉線小心我給你差評??!沒辦法,江循只能自我催眠自己想多了,玉九這種脾性的人格外正直,說不定都不知道自己說的哪句話是調戲,只是有感而發而已,于是他蠻厚顏無恥地回道:“咱們倆體型本來就差不多,改天你要是稀罕了,我把秦家的衣服送一件給你穿。改日你登門拜訪秦家的時候說不準還能用得上?!?/br>江循以為玉邈會說“我才不稀罕”,沒想到玉邈很是正氣地答道:“好。這是你答應的?!蹦┝怂盅a充了一句,“不用新的,你穿過的就很好?!?/br>江循:“……”你這話我沒法接真的。江循實在是摸不著玉邈的脈,他怎么也想不通,為毛他被困在這朱墟里卻一點兒都不著急,還這么一本正經地閑聊,只能強行接招:“得了吧,我秦家廟小,容不得你這么大的佛?!?/br>說著,江循就轉過身去,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玉邈把視線下移,落在江循那有rou、有型、有凸感的臀部,眉尖輕輕一挑,心情不錯道:“早晚有一天會容下的?!?/br>……媽的怎么感覺不像是好話?江循莫名打了個激靈,視線不經意間轉落在了冰洞內的墻壁上,他輕輕皺眉,走上前去,抹開攀附在墻壁上的藤蔓和淺淺的一層冰霜。果然,冰洞墻壁上有字,還有壁畫,大概是因為氧化太過的原因,模糊一片,看不太出來,現在洞內生了火,有了光,江循才得以看到那些斑駁的彩繪。玉邈察覺到他的動作,也不靠近,只緩步走到江循剛為他鋪好的草墊邊,仿佛黃世仁一樣心安理得地坐下:“我進來時看到過,是上古時期的神獸譜?!?/br>那些字是古字,但是對接受過仙界義務教育的江循來說并不難認,他挨個數著讀過去,果然如玉邈所言,這上面記錄著上古的神獸之名,神獸之形和神獸之力,看來看去,有些名字挺熟悉的,給江循一種在看封神榜的演職人員名單的錯覺,但也有一些眼生的。在指到一條模糊不清的記載時,江循讀了出來:“銜蟬奴,貓形人聲,善舞嬉,性隨和,乃造物之神?!?/br>……造物之神不是女媧嗎?怎么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么一號神獸?江循沒在這里停留,就抱著參觀博物館的心態繼續逛下去了。朱墟里本來也就沒什么白天黑夜之分,江循休息了一陣,從旁邊的小溪里打來清水,確認無毒無害后便倒入浴桶,捻了火訣給加熱,等到水熱了才叫玉邈出來洗澡,自己則躲回洞里繼續研究壁畫。等洗漱完畢,二人躺上草墊,又都沒什么睡意,索性聊一聊天。玉邈談起了紅楓村瘟疫,一場由魔界引發的人間慘劇,那是他第一次跟著兄長執行除妖任務,那時的他年僅七歲。談到此事時,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悠悠地嘆了口氣,江循還未見他露出這樣苦惱的表情,便問:“何事?”玉邈搖搖頭,說:“后日是十一月初一。每年這個時候我都要去紅楓村辦些事,這次怕是趕不上了?!?/br>江循不禁好奇:“何事?”玉邈含糊其辭:“沒什么,以前承諾過的事情而已?!?/br>玉邈不愿多提,江循也不再多問,他轉而想起了一個一直想問但一直也沒找到機會問的問題,頓時把剛剛產生的一點疑問拋在了腦后:“玉九你可知道,玉氏和秦氏,到底有何仇怨?”第30章冰洞(四)不等玉邈回答,江循已經自行腦補了一整出相愛相殺為你瘋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墻的狗血戲碼,沒想到,玉邈極淡然地戳破了他腦內的肥皂泡:“我不知道?!?/br>江循還不大相信:“不知道?不知道,你們玉家那幾個兄弟撞見我就像撞見頭熊似的?”玉邈很是篤定道:“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從小便被告知同秦家有雞犬不聞之仇。我便去詢問教養過我父親的祭祀殿長老,他一直含糊其辭,后來,他便松口道,其實上一任祭祀殿長老,也沒有告知他這冤仇到底是什么?!?/br>江循:“……”其實是因為結仇太久,雙方都忘了仇怨為何物了?所以,玉秦兩家有仇,這就是一個簡單粗暴的設定是嗎?!不過,既然沒什么殺父奪妻之仇,江循也就厚著臉皮提出了建議:“哎,玉九,你想想,這冤家宜解他不宜結,既然都不知道在恨什么,那到我們這一輩,這仇索性就解了吧,你說怎么樣?”玉邈側過身子,盯著江循看了一會兒,江循的眼神那叫一個真誠,在火光的映襯下都要流光溢彩了。見玉邈沒有否定,江循再接再厲地勸說:“你看,玉九,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將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