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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用來束縛仙體的陣法,秦公子怎么會想到畫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江循答得神秘莫測:“已然說過,無非是未雨綢繆四字罷了?!?/br>裝逼如風,常伴吾身阿牧:“……正常人會在自己的房間里畫滿抓鬼捕妖的法陣嗎?”江循:“不多啊,也就五六十個。為了未雨綢繆?!冒?,我承認,就是因為怕死?!?/br>阿牧:“→_→那你為什么要在床上畫捉仙的法陣?”江循:“……阿牧你信我,那是我畫給我自己的。我啟動法陣,在里頭睡覺,出不去也進不來,多安全?!l讓她自己主動扒上我的床?!?/br>真火是任何陣法也防不得的,江循心知,現如今太女被自己所困,為求不被真火燒死,唯有乖乖澆水滅火一條路。江循是這樣想的,所以,當一柄紅鯉鱗狀的刀片直直破開他的胸腔、楔入他的右肺時,他愣了好久,才被姍姍來遲的放射狀疼痛逼得跪倒在地,嗆出一大口腥熱來。在劇痛之中,江循隱約聽到了太女的嬌笑聲:“……只需殺了你,斷絕了法陣的靈力來源就可以了吧?”第18章真火(二)……江循有點想罵街。他能感覺到,楔入他體內的鱗片刀全無靈力,只是普通的刀片而已。可這最簡單的兇器,反倒可以穿破他的陣法。感知到維持陣法的靈力明顯減弱,太女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右手手指慢慢收攏握緊,江循雙膝一軟,周身的骨頭像是被不堪的重負根根壓塌,眼前閃過萬花筒一般的光暈,四肢酥麻,只覺得一陣陣疼到惡心,終于忍不住劇烈嘔吐起來,止都止不住,連江循自己都懷疑自己身體里連骨帶rou加起來,到底有沒有那么多東西可吐。燃燒聲、崩裂聲、外面傳來的叫嚷聲仿佛都離他遙遠了起來,江循只模糊地捕捉到了來自太女的一句嘲諷:“秦公子,你運氣不錯,平白多活了三年。算是賺了一筆?!?/br>……三年?什么三年?江循死死堵著傷口,卻堵不住溪水般潺潺涌出的鮮血,紅鯉刀片在他的胸腔里折了幾個圈,把他的肺葉攪了個粉碎。阿牧早在他體內慌了神,拼命調控著右手為他止血:“小循!小循……不要!別死……不要在這里……我不要……”太女似乎是看江循痛苦看膩歪了,手輕輕一揮,刀片便從他的傷處擠出,沾著淋漓的鮮血,飛回了她的指間。她甜甜一笑,把刀片湊在唇邊,探出丁香小舌,舐一舐刀片上的血跡:“秦公子,你可別怪我,我呢,本來想給你一個痛快來著……”說著,太女環視了一圈熊熊燃燒的火墻,露出了極度天真又極度惡毒的愉悅表情,“但是誰叫你不聽話呢?!?/br>……特么原主得是有多大的心臟才能睡得起這么一個死變態???江循跪在地上,唇角涌出鮮艷血沫,啞聲問:“你……究竟與我……與我……有何仇怨……”太女笑得山花爛漫的:“也沒什么。漁陽秦氏只得你這一個男丁,若是你殞命,只要想想看你父母的表情,我就覺得開心起來了呢?!?/br>笑著笑著,太女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她一臉迷糊的垂下頭,望著一柄沒入自己右下腹三寸有余的貍頭鉤,歪了歪頭,“咦”了一聲。那邊,吐血已經把自己吐成了個血葫蘆樣的江循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抹了抹唇角流溢的血跡,鄙夷道:“……有病吃藥?!?/br>秦氏擅長煉器,江循身上的寶器起碼有七把,一把貍頭鉤也算不得什么。另一廂,江循對阿牧感嘆:“這自帶的奶媽技能真踏馬好用啊?!?/br>阿牧:“……”江循:“……你不會忘了我還有這個功能吧?”阿牧:“……忘了……QAQ”太女眼睜睜看著江循剛剛還呈撕裂狀的胸口血洞以詭異的速度向中心收攏,最終恢復成光滑如初的模樣,臉上的灼傷竟也了無痕跡,目光稍稍呆滯了幾秒后,竟然放出了比剛才更加興奮灼熱的光華:“你?……”太女的話沒能說完,半面燃燒著的火墻便驟然傾塌,火星順著劍氣襲來的方向濺出一道斜飛的紅光,像是夜幕中劃過的流星,隨著流星飛來的還有一個略微發顫的聲音:“……秦牧!”玉邈遙望到秦家居所熊熊燃起的火光時,就迅速折返了回來,此時門口已經聚了六七人,各家子弟面面相覷,俱是手足無措的模樣,僅有的一個殷氏子弟也因為只修行了真木之術,只能束手無策。而亂雪被兩個子弟一左一右按住,他蠻力掙扎著,琥珀色的瞳仁里漾滿淚水,聲聲喚著“公子”,雙手已是灼傷遍布。那兩人喊著“別去送死”,望著火場的目光也滿布兢懼。一個年輕的展氏子弟見到玉邈,急忙迎上去:“玉公子!你是諸家子弟中修為最高之人,還請勿要計較前嫌……”玉邈根本沒在他身側停留,拔出了腰間廣乘,迎著那火光直直走去,難看的臉色唬得那年輕子弟不敢多言,眼見著玉邈拔劍,他還以為他是要砍個小入口進去救人,孰料廣乘只是一劃,半面墻壁就轟然坍塌,斷口處筆直如尺規量畫。在場子弟不由得舒了一口氣,紛紛在內心感嘆:玉公子真不愧是芝蘭玉樹一般的君子,敢身闖火場營救與玉家有世仇的秦氏公子,廣乘真不愧是獨樹一幟的神器,與玉公子正正相配……下一秒,玉邈果斷將廣乘摜在一旁的草叢,像是丟一根燒火棍似的,從劈出的入口徑直鉆入。諸子弟:“……”玉邈進入時,第一眼便看到了背對著他抱頭單膝跪地的江循,火星飛舞,映得他周邊大片大片的血跡如煉獄里開出的鮮花。那一瞬間,玉邈的臉全白了,幾步搶上前去,手還沒碰到那人的肩膀,那渾身浴血的人就扭過了頭來,雙眸清亮亮地同他對視了幾秒,便松了口氣:“是你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房子要燒塌了?!?/br>玉邈右拳驟然捏緊,差點兒沒忍住砸在江循的臉上。江循準備起身的時候稍稍折住了胸口,立刻疼得沒站穩腳跟,一個踉蹌要往前栽倒,卻被一只手捉緊了手腕,一個反用力,江循靠在了一片溫暖之上,上方傳來了玉邈冷冷的詢問聲:“……受傷了?”他正好也沒了力氣,單手捂著仍在撕扯著疼的胸口,低聲道:“……放我下來,唔——我緩緩?!?/br>玉邈望著他全無血色的臉,將手掌貼上他裸露了一片的前胸。那里還附著著一片濡熱的溫暖腥氣,什么傷口都不曾有,但剛剛摸上去,江循就吃痛地“嗯”了一聲,躬下了腰。余痛尚在,稍稍碰一下便是真·撕心裂肺,江循靠在玉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