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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蝦磕續命呢文案:兄弟年上,心狠手辣的弟控和內心陰暗的小可憐,狗血的汪洋大海第一章除夕夜,萬家燈火。文澈煎炒烹炸地給自己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年夜飯,他坐在飯桌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打算等春晚開始后再吃飯。外面放鞭炮的聲音很大,有些連綿不絕的意思。小城市里煙花爆竹還沒被禁止燃放,文澈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聽著,耳朵里被震的嗡嗡直響。馬上就要到八點了。文澈在心里倒數,5,4,3,2,1——數到最后一秒,電視機里主持人喜氣洋洋的聲音和敲門聲同時響了起來。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外面鞭炮聲音太大了,但是過了幾秒,敲門聲又不緊不慢地響了起來。敲門的人一直沒有停下,文澈站起身來,想了想把拖鞋輕輕脫掉,光著腳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前,從貓眼往外看。“文澈,開門,我知道你在這里”蕭龍辛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過來,文澈沒有開門,也沒動。過了一會,他聽見外面說:“文澈,你躲著有什么用?我說了,大家以后都別想好過了!”文澈把手伸到鎖上,猶豫了一會又把手拿回來了,可蕭龍辛好像長了透視眼似的,他剛把手拿回來,蕭龍辛就狠狠地砸了一下門。文澈住的是老小區,隔音不好,要不是外面鞭炮聲音太大,可能已經被鄰居聽見了。想了想,他把門鎖打開了,剛剛打開,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就把門拉開了,蕭龍辛皺著眉頭進來打量了一下這間房子。“什么破地方啊,你住這兒干嘛?”文澈的腦袋嗡嗡的響,看蕭龍辛也是影影綽綽看不太清,卻不想被他看出端倪,只盡量平靜地說:“一個人,不需要太大的屋子?!?/br>“一個人?!笔掿埿脸爸S地重復了一次,突然變了臉色,“誰他媽允許你一個人了?”他這幅樣子,文澈太熟悉了,和他對著干,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文澈心里很清楚,前車之鑒太多了,只是沒想到自己和他一起長大,也有面對他這一面的一天。文澈的頭暈的越來越嚴重了,耳朵里的嗡嗡聲甚至蓋過了鞭炮聲,他的腦袋也開始有些糊涂,看著蕭龍辛一臉狠戾的站在自己面前說了些什么卻聽不清,眩暈感越來越嚴重。他終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了蕭龍辛的胳膊,像是投懷送抱似的倒在了他身前。蕭龍辛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抱緊了文澈。文澈從小到大一直很瘦,最近奔波勞累的更瘦了,背上的蝴蝶骨突出來硌的他手疼,腰細的幾乎掛不住褲子。“少跟我來這套!別以為又能渾水摸魚岔過去!你今天不和我解釋清楚了——”蕭龍辛的狠話還沒放完,就覺得胸前一片溫熱,他心想,文澈哭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剛才的氣勢洶洶都沒了,也顧不上什么解釋,扳著文澈的肩膀讓他抬頭,卻發現文澈流鼻血了,滴滴答答的直淌到衣服上,整個人有氣無力地勉強站著,眼睛都睜不開了,額頭像融化了的冰一樣冒出了冷汗。“哥…”文澈小聲說,“哥,我身體不太舒服,你扶我去床上躺一會吧?!?/br>蕭龍辛愣了兩秒,像是要恨出血來一樣罵道:“艸!”他打橫把文澈抱起來跑下了樓放進車里,進駕駛室的時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有點抖。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文澈流血,在他的記憶里,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便宜弟弟總是那樣病怏怏的,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死掉,因為他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文澈就是個遍體鱗傷的模樣。第二章那時候兩個人都還是小孩,蕭龍辛只比文澈大了兩歲,卻比文澈高壯出兩圈來。七歲的文澈像個路邊隨手撿的小野貓一樣躺在床上,瘦的都沒把床單壓出多少痕跡,他只穿了個小褲衩,裸露出來的地方幾乎都是傷,最常見的就是青青紫紫的淤痕,幾乎哪里都有,肩膀上被刀劃出來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隱隱露出一點血色,骨折的腿也被打了石膏固定好,手被凍得開裂了,涂了一些凍傷膏,亮晶晶地反著光,另一只手上連著輸液針頭,藥水一滴一滴地流下來,和旁邊儀器滴滴噠噠的聲音一刻不停地響著。文澈好像在睡覺,又好像死了,一動不動,幾乎看不見他喘氣。蕭龍辛是偷偷溜進來的,偌大的病房只有他們兩個人,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文澈的臉,想看看他到底還活著沒有。沒想到剛碰到文澈的臉,文澈就睜開了眼睛,眼神很空洞地看著蕭龍辛。文澈長得很標致,對一個孩子來說,甚至有些標致的過分,蕭龍辛的學校里那么多小姑娘,都沒有遇到過像文澈這么好看的,即使看起來風餐露宿吃了很多苦的樣子,文澈依然很白嫩,大眼睛像濕漉漉的黑葡萄一樣好看,卻一點神采也沒有。蕭龍辛盯著他看了一會,想伸手捏捏他的臉,又把手縮回去了。兩個小孩誰也沒有說話,文澈睜開眼睛看了蕭龍辛一會就覺得很累,又閉著眼睛睡覺了,他的右眼眶還有些腫,閉上眼睛的時候尤其明顯,長長的睫毛都給壓倒了。蕭龍辛站在床邊看了好久,想拿被子幫文澈蓋上。恰巧文澈的吊瓶要打完了,護士走進了病房拔針,見蕭龍辛要給文澈蓋被子,連忙小聲制止了。“先別給他蓋被子,肚子上的傷口還不能碰,這屋里溫度調高了,不冷的?!?/br>蕭龍辛也沒回頭看護士,隨手把被子扔回原位,就出了病房。他的母親很多事都不瞞著他,關于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孩子的來歷,蕭龍辛已經很清楚的知道了。小孩是自己父親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生出來的,說是來路不明,其實蕭龍辛心里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一般人會把剛出生的孩子賣給人販子換錢嗎?顯然不會。蕭龍辛的父母雖然是典型的政治婚姻,但是由于兩個人門當戶對,從小受到的教育與經歷都沒有太大差別,脾氣也都很好,這么多年相處下來架都很少吵過。所以文澈的存在被蕭母知道的時候,她覺得十分震驚而不可思議。蕭父只說是自己當年一時糊涂,在蕭母的逼問下才說出了實情,文澈的母親確實不是什么良家,兩個人只是在娛樂場所幾度春風,沒過幾個月就過來找蕭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