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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裝滿熱水,端起來,輕輕松松倒進洗澡的大浴桶里了! 鐘悠悠躺進木質的大浴桶里,微燙的熱水包裹之下,感覺余痛終于被沖散了些許。 外面院中小樹人的葉片沙沙響動,像是在給最后時分賴在枝丫間的弟弟舒東山,搖出山野林間的微風奏鳴。 小灰灰雖然不是小鳥弟弟,也不是小鳥meimei,只是個小鳥寶寶。 但小鳥寶寶也非常知情識趣呀! 鐘悠悠在洗澡,它就沒待在室內,飛去了小樹人枝繁葉茂的樹冠之上,啾啾啾啾地陪唱鳥叫。 舒坦~ 被迫承受碎骨錘rou般淬煉的鐘悠悠,躺在熱水浴桶里,感覺又快睡過去了。 直到星芒又盛。 對于突然閃亮的星芒,她余悸未散,趕緊睜開眼…… 鐘悠悠:?。?! 她剛才被星芒淬體,是淬了多久??? 都是為了把李知府抓回來,所以挪動室內的屏風,搬動浴桶,重新隔絕出一片暗黑小空間的錯! 小灰灰聽到響動聲,發現不妙,滑翔入內。 它張開短短的毛絨絨的小灰翅膀,一左一右,吧嗒吧嗒,捂住了剛剛按照早就安排好的今日打工時間、傳送過來的、洗碗工的、眼睛。 糊了易柏一臉暖呼呼的鳥毛。 啾啾啾啾! 非禮勿視! 第 38 章 小灰燼鳥雖然是天生靈智,倒也不是天生就知道人類社會約定俗成的各種避諱的。 但它最開始出現在末世的小小店鋪里時, 就愛待在鐘悠悠的手心里臥著。 身為一個每日進行激烈的戰斗日常出汗,并且待在鍋爐旁的“餐飲業老板”兼“火鍋大廚”, 在有條件的情況下, 鐘悠悠無疑是要每天洗澡的。 在末世時,她尚且還擁有干濕分離的衛浴空間,哪怕只有十平米, 那也是獨立的衛生間, 擁有可以好好享受的符合人體曲線的浴缸,還有擰開就有熱水的便利水龍頭。 當時準備洗澡的鐘悠悠要關門,打算將“投靠”火鍋店的小灰燼鳥獨自留在浴室外面。 既是怕粘人的小鳥傷心,也是因為發現小灰灰特別能聽懂人話, 鐘悠悠把它關在外面時,還特意放軟聲音解釋道:“女孩子洗澡, 不可以進來的哦!” 畢竟么, 哪怕是養只貓貓狗狗當寵物,那全程對著自家寵物洗澡,她也覺得怪怪的呢。 那就更別提是有靈智的異界小鳥了呢。 聞言,小灰燼鳥一陣啾啾鳴叫, 頂著一簇小呆毛的小鳥腦袋點了點,從此以后, 鐘悠悠洗澡, 它都自動自覺地乖乖留在外面。 連鎖門關它都不需要。 當然了, 小灰燼鳥本來也不喜歡洗澡時水噠噠的濕潤環境。 但是! 小灰灰扒在易柏臉上,撲扇翅膀不下來。 它表示, 既然沒有性別的本小鳥寶寶都不能看女孩子洗澡,那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鐘悠悠坐在木質的大浴桶中,有些窘迫,但倒也沒有驚聲尖叫。 大約是剛剛才被突然暴漲的星芒“虐待”過,她驚醒得算是快,只是一睜眼,就看到了易柏臉上有些來不及收斂的驚訝。 那可不是么…… 易柏過來的時間,是身為宿主的她提前訂好的,昨天就和他知會過的。 易柏過來的地點,更是每次都在宇宙航圖墻邊的木板上,從來不變的。 結果別人眼前一黑,等到恢復意識,再坐起來一睜眼,面前就是她的大浴桶,還有她坐在里面昏昏欲睡…… 那可不是糊了一臉的猝不及防么…… 好在小灰灰那閃電般的速度很快很快,半個巴掌大的鳥身雖然很小,但是張開雙翅遮住火鍋店同僚的眼睛,倒是綽綽有余。 也好在是個圓不隆冬的木質大浴桶,倒也不至于一覽無余。 鐘悠悠扒住木桶邊緣,往水中又稍微藏了下,小小聲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早上第七天戰斗日常完成了,獎勵拿到了?!?/br> “但是獎勵是星芒淬體,實在是有點疼,我可能疼得有點暈頭了,忘了時間……也忘了把昨天的屏風和浴桶還原……” 當然不止“有點疼”,但鐘悠悠心中想著,易柏之前在末世,每天身上總是血rou模糊的傷口,她也不好意思把自己這點都沒受傷的痛,說得多么慘一樣。 有不能傷害的契約在,這些能獲得獎勵的系統任務,她也沒有瞞著易柏。 甚至有些出手的角度,省力的辦法,都是在末世中掙扎求存的易柏,在知道這戰斗任務之后,教給她的小技巧。 在被小灰燼鳥張開身體擋住的遮掩下,易柏微微皺眉,問道:“星芒淬體?” 鐘悠悠輕輕“嗯”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稍微等會兒,我就收拾起來?!?/br> 雖說小灰灰現在牢牢地扒在他臉上了,但是想要易柏就這么盲走出去,那也不可能呀。 還不如她趁著他視線被遮擋,趕緊先穿好。 但易柏阻止了她。 他什么都沒提,只是頂著糊他一臉的小灰灰,在浴桶中的鐘悠悠和木板上的他之間,凝起了一片薄薄的冰。 冰片晶瑩剔透,本是不太管用的。 但很快,上面又鋪上了一層白霜。 這就和當年初遇易柏時,兩人之間隔著的火鍋店那面一說話就起凍霧銀霜的玻璃墻似的。 有些冷,寒氣直冒,但遇到鐘悠悠這邊的熱水浴桶,很快氤氳水霧浮起,視線就被阻隔了。 易柏抬手,輕輕拍了拍扒在他臉上堅決不動搖的小灰燼鳥:“可以下來了?現在什么都看不見的?!?/br> 小灰灰在這種水汽豐沛寒意飄飄的環境里,渾身不自在,勉強扭過小鳥腦袋,回頭瞅了眼,朝籠著白霜的冰片嫌棄地“啾”了一聲。 但它終于肯收起小短翅膀,從易柏眼前下來了。 倒也不肯去易柏手心里,小灰灰飛到易柏頭頂,拿翅膀拍他的頭,督促地發出啾聲鳴叫,驅趕火鍋店同僚趕緊出去。 隔著隱約的薄薄冰墻,鐘悠悠看著易柏的身影從木板上起身,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