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地上的東西收回異能空間里,領著易柏穿過小院,想去醫館看看。 掀開門簾,進了店鋪,桌上堆著的幾百個臟瓷碗,兩百多雙臟木筷,四口裝著冷凝油湯的火鍋,盡收眼底。 鐘悠悠尷尬,要洗的鍋碗瓢盆實在是太多了,還都是隔夜的冷油,雖然……契約……但是……朋友…… 這真的很像現代朋友來家里,結果看到自己家一片狼藉,吃過的鍋碗瓢盆幾天不洗,都堆在洗碗池里,還得朋友動手幫忙收拾的感覺…… 但鐘悠悠又說不出口,自己昨晚例假突然來襲,頭兩日一貫血流成河,又初次體驗月事帶這種很不美妙十分落后的衛生用品,完全不想打井水洗碗,所以積累了兩天的鍋碗瓢盆這種解釋…… 不僅說不出口,一提起例假,一提起月事帶,一提起馬上又要出門,鐘悠悠感覺不妙,又想去趟凈房了。 這就像睡前總幻覺自己還想上廁所一樣。 她把開鎖的鑰匙遞給易柏,匆匆說了聲稍等,提起裙子就往后院去了。 雖不知道鐘悠悠突然回去干什么,但易柏還是接過鑰匙,打開沉沉的銅鎖,取下重重的門栓,將王記食肆的大門推開,趁空打量一下初次親身體驗的古代王朝。 王記食肆說一文錢一碗的番茄火鍋賣完了,午時剛過就關了門,圍著的街坊鄰居就都散了。 只隔壁的羊rou鋪子,張大娘,還一直站在她家門口吆喝生意。 聽到王記食肆的動靜,張大娘一扭頭,就看見店里面出來個年輕男性,一身勁裝,黑色腰帶扎得窄腰勁瘦,身形挺拔,像是把凜冽的冰刀。 這一看,就是江湖人。 只……鐘姑娘一直一個人進進出出,怎地沒提,她后院里,原來還有個年輕男人? 哦,試圖定親失敗的張大娘想起來了,那不是姑娘,那應當是位成了親還不梳婦人頭的娘子才對。 張大娘搭話道:“這位小哥貴姓?” 易柏聞聲側頭,見是隔壁店鋪的老板娘搭話,也不好完全不搭理別人。 契約信息里倒是提到過,位面店鋪里的人出現,當地不會有人來查黑戶,會默認其存在。 于是易柏只是簡單應道:“姓易?!?/br> “哦——!”張大娘深深地打量了一眼這位年輕的后生,也不大嗓門吆喝生意了。 張大娘利落轉身,回去店里,和老牛嘀咕道:“姓易不姓鐘,當不是她兄弟呢!” 這會兒功夫,鐘悠悠已經從凈房又出來了,她讓易柏幫忙鎖下店鋪大門,自己走進了牛記羊rou鋪子,想問個路。 結果……是自投羅網。 鐘悠悠禮貌詢問道:“張大娘,你知道附近有什么醫館么?大夫的醫術好些的,最好是主治外傷的?!?/br> 張大娘的眼睛里閃爍著不同尋常的小光芒,湊近鐘悠悠,盡量壓低她的大嗓門道:“鐘姑娘……哦不,鐘娘子,你這是……招贅的夫婿?” 鐘悠悠:??? 張大娘還掩袖笑了下,低聲道:“你這又跟父兄住著,調料鋪面也都是父兄給買的,又不梳婦人頭,也不見你侍奉公婆,竟一個人在外逍遙開店,嫁出去的媳婦兒哪能這樣快活!” 鐘悠悠:…… 第一天就想給她相親的大娘,真是熱情…… 古代的街坊鄰居,好像確實沒什么隱私…… 她的小院店鋪里,以后出入年輕男人,這會兒假稱是自己哥哥,來不來得及? 她之前都說了什么謊來著?她說了父兄都在西域行鏢,夫君也是鏢師是吧…… 那現在怎么說,哥哥提前回來了,但夫君還在西域? 古代已婚女子和哥哥一起住,是不是也要招人閑話? 鐘悠悠數次啟唇,愣是沒想好怎么編。 也幸虧她沒有一張嘴,立刻就說是自己哥哥。 因為見小娘子臉嫩不吭聲,張大娘樂呵呵地評價道:“那易姓小哥生得俊,只要自家殷實,只要夫婿的人品相貌好,有父兄倚靠,那招贅也不吃虧?!?/br> 鐘悠悠:得……已經說了姓易了,如果說是表兄,古代表兄妹似乎能結婚? 如果說是異姓親兄妹,還得再編謊來圓…… 一謊套一謊,鐘悠悠頭痛,后悔自己昨晚為了方便躲開張大娘的定親詢問,直接說自己已婚了。 可要在古代說自己未婚,那也同樣麻煩??! 鐘悠悠想不好怎么圓謊,張大娘卻好像很懂她的沉默,還笑瞇瞇地拍了拍她的手。 仿佛過來人的張大娘主動安慰道:“咱知道,你是想給你男人留臉面是不?大娘心里清楚,大娘什么都不說,啊——” 鐘悠悠:…… 她只能默認了。 鐘悠悠頂著張大娘八卦又慈愛的眼神兒,把她的注意力從婚事上扯回來,問道:“張大娘,附近有好的醫館嗎?頂好是治外傷的。我急著給他看大夫,在外行鏢受了傷,提前回來的?!?/br> 張大娘這才反應過來,哦哦應道:“外傷的話,城東有間白氏醫館,之前老牛聽說有個獵戶,進山打獵被咬去了半條命,白大夫都給救回來了,只是腳上落下了舊疾,身上留的那疤也嚇人得很?!?/br> 張大娘探頭,打量正午時分晴空之下,立在王記食肆門口靜靜等待的年輕人。 那清俊的小哥看上去面色是有些失血的蒼白,但倒也沒有病懨懨或者rou眼可見的傷疤。 鐘悠悠謝過張大娘,出了牛記羊rou鋪子,喊易柏往城東走去。 整整走過了三條街,她愣是沒說一句話。 鐘悠悠心中愁死了,啊啊啊啊,那幾百個臟碗,成堆的臟筷子臟鍋就很尷尬了,她現在怎么開口,和易柏說,不好意思,除了洗碗工,麻煩再飾演一下我的夫君? 可能還得頂著街坊大娘大叔奇怪的打量,因為他們覺得你是被我招贅的? 嚶嚶嚶,鐘悠悠的心中唱響了bg還是開不了口……讓他知道……就是那么簡單幾句……我辦不到…… 自從出了牛記羊rou鋪子,鐘悠悠可能都沒有直視過易柏,一直特別專心致志地悶頭看路。 直到這沉默中,她聽見易柏喊她:“悠悠?” 鐘悠悠悶頭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