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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嫌太油膩,死活不肯吃了。 祝唯只得叫醫生過來,給她輸營養液。 一包營養液打下去,跟辟谷似的,也就不用吃飯了。 這僅僅是給她送個午飯,她就能折騰人兩三輪,更別說她時不時地叫口渴要喝水,痛了要喊醫生,上個廁所,必須得祝唯扶著她,幫她拿著吊瓶,幫她脫褲子…… 如果只是照顧一兩天也就算了,祝唯還算撐得住,愿意盡這份孝心,但祝母現在的意思,是要折騰死她,累垮她才行。 祝立行看著女兒臉色蒼白,嘆了口氣,說,“要不叫華英過來?你媽她挺喜歡華英的,讓他過來照顧你媽,幫你分擔一下?!?/br> 祝唯道,“別了,已經約了簽字的時間,這個時候叫他來醫院,多尷尬啊?!?/br> 祝立行有些詫異,說,“這么快,約時間了?” 祝唯:“嗯?!奔s好了去民政局的時間,這次應該不會放她鴿子了。 祝立行道,“我還以為冷靜了這么久,你們不會離了?!?/br> 祝唯輕輕一笑,心說,怪不得呢。 原來她爸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推遲時間,是仍然抱著他們能和好的幻想。 她抬眸看著祝立行,說,“爸,你知道媽這些天的口頭禪是什么嗎?” 祝立行沉著臉看她。 祝唯莞爾,學著她mama的腔調,撫胸嘆息,道,“我命苦啊,連個稱心的女婿都撈不到啊,要不是我這不孝女兒非要鬧著跟女婿離婚,我能氣出一身病來嗎?我要是死了,也都是被不孝女兒給氣死的!” “……” 男人沉默,眼神復雜,心疼地看著祝唯,許久,說道,“她的病是她自己作的,跟你無關?!?/br> 祝唯抬起頭,紅了眼圈,嘴角勾起,說,“她要這么說,那我就跟她杠到底好了,看她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br> “你別聽她的,”祝立行表情嚴肅,道,“她就是這性格,你別跟她胡鬧!” 祝唯深深地抽了口氣,語氣冷了下來,說,“不鬧,要鬧的話,我會在醫院這么一天天的,給她做牛做馬嗎?” 祝立行嘆了口氣,道,“委屈你了,要不我給華英打個電話?!?/br> 祝唯立刻說,“你要打這通電話,不就代表我認輸了嗎?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祝立行默然。 祝唯道,“她還想著我依她呢,可這次,是她在做夢?!?/br> 默了一會,她開了口,語氣冷冷的,聽不出任何感情,她道,“爸,我這輩子從來沒忤逆過你們,小的時候你們讓我學鋼琴,我不會開口說我其實想學街舞,你們讓我別跟誰誰誰玩,我都聽你們的,大學是你們幫我報的,專業是你們給我選的,結婚對象,也是你們幫我安排的……” 祝立行幽幽地吐出一口氣,臉色難看到極點了,聽祝唯接著說—— “從前那些我都不在意,也可以說,那些都算不上我真心喜歡的,所以我不爭,不計較,隨便你們怎么安排,我都行,我都可以忍受,但是父親,這次我是認真的了?!?/br> “我喜歡上一個人,所以要跟老齊離,我的其他的喜好你們都可以左右,隨你們怎么安排,但唯獨這個人不行?!?/br> “我見著他,便確定我的真心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開心的,是我這輩子從未體驗過的快樂和自在,我想和他過下半輩子,認認真真地,有名有份的,好好地過,不辜負了他,也不辜負了自己?!?/br> “我這輩子都在成全你們,所以這一次,請您成全我,行嗎?” 她說完,閉上眼,淚珠掉落出來,里頭盛著的,倒映著的,都是洛沨的模樣,他的音容相貌。 祝立行聽完,手指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震驚,愧疚,憐惜和不忍,全都浮現在這個年近半百的中年人臉上。 這輩子重心都放在家業上,很少認認真真地關照過子女。 如今祝唯有了出息,他好不容易可以省下心,決定彌補一下從前對子女缺失的關愛,聽到的卻是這樣一番話。 他所為之驕傲的祝唯,這些年來,原來一直活在隱忍之中嗎? 她竟是這般不快樂? 我隨便,我都可以,我都能忍。 一字一字的,像針扎般,刺在他心尖。 他側過身,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祝唯了。 嘆了口氣,他說,“從前是我不對,糊涂了,一直以來都忽視了你的想法……” 祝唯勉力一笑,說,“沒事?!?/br> 祝立行又沉默了。 女兒是認真的,她不計較,也是認真的。 她只想要當下,把握住當下。 沉吟了片刻,他說,“你回去歇著吧?!?/br> 祝唯聲音微啞,說,“媽怎么辦?” 祝立行道,“我來照顧她?!?/br> 祝唯笑了,道,“她指明讓我去照顧她,怎么會……” 祝立行打斷她說,“她不過是鬧脾氣而已,這么多年了,難道我還搞不定她?” 祝唯:“……”還是很擔心你搞不定哦。 祝立行苦澀一笑,說,“本來就是這樣,她是我發妻,理應由我照顧,哪有折騰你的道理,你回去好好休息,別病倒了?!?/br> 祝唯仍不放心,說真的,她爸這種連洗襪子都不會的人,去照顧她媽,分分鐘會被罵出去吧……? 祝立行不容她商榷,朝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后的祝斯庭道,“你打個車送你姐回家,這里交給我?!?/br> 祝斯庭認真點頭,扶著她,說,“走吧,姐,聽爸的話?!?/br> 后來的事,還真是奇了。 也不知道祝立行到底使了什么招,總之,那天他聽了祝唯一番話,回到病房,還真就把她媽給治住了。 具體過程祝唯也不得知,等祝母出院那天,她和祝斯庭去接她媽,那女人雖然說不上和氣,但起碼不再折騰他們了,也不再念叨祝唯的婚事了。 她也因此,輕松了不少。 轉眼快到洛沨的生日了,自她十月份去了一趟澳洲后,兩人至今還沒見過面。 小朋友假期比她多,從圣誕前夕一直放到元旦假期,而她還得趕年底的進度。 因而這一次,他們約好了在杭城見面。 祝唯還在發愁,給洛沨送什么生日禮物好,約了棠溪逛了一天商場,兩人買了一堆的女人衣服、絲巾、包和化妝品,愣是沒找到適合送給洛沨的禮物。 棠溪還在計算折扣能省下來多少錢,聽祝唯又在發愁,調侃她說,“本本拿到手了,就是給小朋友最好的禮物了吧?” “那可不行,”祝唯扶腮,道,“那是欠小朋友的,是他應得的,禮物得重新送?!?/br> 棠溪伸手環到祝唯腰上,笑道,“要不還是送皮帶吧,永遠不過時?!?/br> 祝唯苦惱,“去年送過一條,怎么能又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