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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問想起了正事兒。可惜現在不是搞小美人的時候,反正以后機會多得是,他動動手指頭什么人搞不到。美人看不見影兒了,他才重新轉過頭敷衍道:“歌舞廳被東旺那幫狗比砸了,我放泡尿去那兒看看,催得跟死爹似的,不多說了?!?/br>他也是真尿急,別了越天和兩步摔上洗手間門。越天和松了一口氣,叼上煙回包間拿外套,看到趙東磊的新歡還沒走。男孩長得是白白凈凈,嘴里支支吾吾的,拿眼角一下一下地瞥他。越天和自從傷了臉之后最忌別人拿眼風這么瞅他。那躲躲閃閃的眼神看得越天和煩得不行,恨不得打他一頓出氣,想想他再不濟也是老大眼前的姘頭。越天和生生忍住暴脾氣,甩了一句:“你個逼瞅啥瞅!”那男孩被他兇得眼睛紅了,人還擱學校讀書呢,趙東磊對他都是甜言蜜語的,他哪兒被人用這種陣仗懟過。趙東磊在的時候還好,現在房間只有他倆面對面,他才不想呆這兒,但趙東磊交代的事情他必須跟越天和說完才行啊。他鼓起勇氣磕磕絆絆地努力順溜話頭:“老大……老大剛剛,走得急,讓我和你說、說他……他剛剛順手拿了你的槍,回頭還給你?!?/br>槍?什么槍?!越天和心頭一跳,沒聽他說完話,翻自己的外套,那把槍果然不見了。糟糕!那玩意兒他媽進水壞了啊。趙東磊貴人多忘事,根本不記得這槍是那天晚上自己丟給越天和的破爛玩意兒了。越天和心煩意亂了一晚上,打給趙東磊手機也沒接。他生怕趙東磊到時候用槍走火出事,不得算到他頭上來?所幸那晚沒出事,趙東磊沒有用上那把槍的機會,會不會走火也就不得而知。趙東磊嘴上說了要還他,就跟隨手送他槍似地轉眼就忘了,到底也沒還他。越天和根本不在乎那把槍,觀望幾天發現趙東磊沒想起陸舒凌的事兒才真正放了下心。陸舒凌不想見周存濱,直接沒回龍江路小區的出租屋。他支了張鐵絲床在幾米見方的奶茶店里,鋪上床單折兩折當床墊子兩用湊合睡著。隔天他接到越天和電話,說五萬已經打到他賬上,讓他別還,那頭人聲嘈雜,幾句話沒聽清楚就掛斷了。他想要不要過幾分鐘再打過去。幾分鐘過去了……他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因為他的思緒轉到了如何編一個天衣無縫的幌子向陸舒揚借剩下的錢。陸舒揚曾經和陸舒凌在同一家孤兒院。他比陸舒凌年長幾歲,經常被小小的陸舒凌跟在屁股后面奶聲奶氣地叫揚揚哥哥、揚揚哥哥,后來他被一對夫妻領養去了G城。陸舒凌過了好多天才發現揚揚哥哥不見了,哭得眼睛成核桃一樣要找他。院長被他哭得心疼實在沒辦法,破例讓他倆通了電話。陸舒揚在電話里好一頓哄,陸舒凌才相信揚揚哥哥不是要扔下他。于是每周一次通話成了他倆的慣例,直到陸舒揚成為G城大學副教授,這點也從未更改過。怎么瞞過在他心里特別聰明精明的陸舒揚呢,這讓陸舒凌絞盡腦汁得以至于沒想清楚就按了通話鍵。陸舒揚在那頭喂了好幾聲,他才遲遲答話。陸舒揚聽到他出聲才放下心,不然要以為他出什么事了。聽到對面一頓嗯嗯啊啊,他挑眉直問周存濱干什么混事兒了,又問他分手了沒有。對,自從得知陸舒凌和周存濱談戀愛以來,勸分手也成了陸舒揚和陸舒凌的日常之一。那邊陸舒凌又變成了悶葫蘆,陸舒揚就知道一定是周存濱的事。他無力地嘆氣,放下脾氣好聲好氣地勸陸舒凌,才讓他不情不愿地開口道出原委。陸舒揚雖然和陸舒凌多年未見,但定期的通話令他十分了解陸舒凌。再也沒人能比他更了解陸舒凌了,包括周存濱那個慫包貨。陸舒凌從小到大都沒變過,他真不知道他這個傻弟弟是怎么活下來的。尤其半路碰上了周存濱那么個玩意兒,居然沒被刺激得長點兒心眼。他在得知陸舒凌和周存濱在一起后,其實是故意放任他倆交往了一段日子。事實證明他天真了,他以為陸舒凌能早早看穿周存濱這種人的脾性,或者吃了苦頭、受了教訓自己長大一些。總之,他就是想拿周存濱當刺激陸舒凌成長的強效藥。不都是這樣嗎,家長讓翅膀硬了的小孩兒自己在外頭吃了苦頭才能長大。他真是高估了陸舒凌的腦子。好嘛,到后來他都看不下去周存濱這濫人忍不住成日里勸分手。陸舒凌在電話里聽起來唯唯諾諾,轉臉該和那貨在一塊兒還是在一塊兒,根本不知悔改。和那么個東西熬了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陸舒凌到底是傻還是大智若愚。不,對付陸舒凌,他不應該想那么多,想太多容易被這只呆頭鵝繞進去,他早該認知到這一點。21.雖然陸舒揚每次跟陸舒凌通電話,總是第一句話“分手了嗎?”,第二句“什么時候分?”,收線之前還要補一句“趕快分手”,貫徹他勸分不勸和的立場。但是感情上的事,旁人再勸都是沒有用的。更何況周存濱曾經真心實意地對他好過,說分就分陸舒凌沒法過自己心里那道坎。可過了這些年,他的熱情和愛意漸漸被消磨殆盡,才慢慢醒悟他和周存濱都應該重新開始,再勉強度日誰都不會更好過。陸舒揚聽他說得藏藏掖掖,清楚他肯定沒說全,日常文雅地罵了一頓周存濱,又在電話里教育陸舒凌一個多小時。一通電話燒得陸舒凌手機guntangguntang的,直到陸舒揚要去給學生們上課了才罷休。陸舒揚雖然電話里說得狠,到底還是把錢打給了陸舒凌,誰讓他最疼這個慢半拍的傻弟弟,他又能拿他怎么辦呢。第二天上午取了錢,陸舒凌用紙袋把它們細心地裝好,深吸幾口氣拎著去了出租屋。門口凌亂地擺放著東歪西倒的鞋子,一只立在地上,一只飛出去了。他最不能忍受的不是暴力和冷戰,而是這些地方。周存濱總會把他按照高低或者功能排好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害他一遍一遍地整理,衣服也同樣這樣。還有牙膏,周存濱總喜歡從中段擠牙膏,擠得非常惡心,也不聽他講。他只好默默地把牙膏調好位置,然后第二天不出意料地又變回被車碾過的模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倆的生活就像白蟻潰堤,從根部一點點腐爛崩散,爭吵、MB包括手表都不過是最后的那幾根稻草。兩三天沒回來屋里果然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