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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容予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動手參與禮物的制作,顯得比較有誠意。 為了這份禮物,陸容予還特地在國慶假時抽了四天回C市,順便還可以看看陳淑琴、高儀,還有那個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小團子。 十月七號傍晚,陸容予早早地換上一套簡單大方的小風衣,還特地抹了點口紅,捧著小禮盒端坐在寢室里,等程淮啟的消息。 程淮啟在暑假的時候飛速考出了駕照,這回直接開了車過來接她。 收到他的消息,陸容予走到校門口,對了車牌號后,貓著腰鉆進一輛黑色雷克薩斯。 這還是陸容予第一次坐程淮啟的車,也是第一次看見他開車的樣子。 男生神色淡然地靠在椅背上,側臉棱角分明又立體感十足,一對劍眉橫在突出的眉骨上,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線條完美的薄唇。 他左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指節輕點,每動一下,就勾地手背上的經絡一起抬動一下,時而轉過頭看她一眼,深邃漆黑的桃花眼中含著點點笑意。 陸容予撞進那雙勾人的眼眸中,心里即將見到公公婆婆和小姨子的緊張感一下子被莫名而來的悸動取代,不敢繼續和他對視,羞怯地別開眼,軟軟糯糯地開口道:“你專心開車,別看我了?!?/br> 程淮啟勾勾唇,并不說話,從善如流地轉了回去。 程淮啟家的門廳和客廳之間隔了一面置物架,換鞋時的人不到客廳和餐廳內的景象,只能聽見里面隱約傳來的模糊交談聲。 陸容予蹲在地上,解鞋帶的動作極其緩慢,連手心都出了層薄汗。 程淮啟好笑地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寬慰道:“他們又不會吃了你?!?/br> 陸容予抿了抿唇,努力揚起一抹笑,跟在程淮啟身后走到了餐廳。 程望、程淮安和萬茜都已經坐在餐桌前,只等他們過來就準備開始了。 見陸容予來了,萬茜款款站起身,親親熱熱地拉著小姑娘坐在了自己旁邊。 今天萬茜穿了一條深寶藍色一字肩絲絨禮裙,正式又不會過于莊重嚴肅,露出漂亮的天鵝頸和大片白皙的皮膚,正坐在長條餐桌的主位上。 陸容予和程淮安一左一右地挨著她坐,程淮啟和程望則分別坐在陸容予和程淮安的身邊。 座位足以說明家庭地位。 …… 陸容予乖巧地喊了“叔叔”、“阿姨”和“淮安”,受寵若驚地由萬茜帶著坐了下來,又把手上捧了許久的小禮盒遞給她。 萬茜先瞪了程淮啟一眼,像是責怪他讓陸容予帶了禮物來,沒一會兒,又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對著陸容予道:“怎么這么客氣呀,來陪阿姨還帶禮物!” 陸容予靦腆一笑,輕聲道:“阿姨生日快樂!” 萬茜對陸容予這幅乖乖巧巧的小模樣完全沒有抵抗力,寵愛地拍了拍她的肩,當場就拆開了禮物。 純白的禮盒比手掌略微長一些,呈窄窄的長方形,外側用橙色的絲帶裹成“十”字,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萬茜抽開蝴蝶結的一角,絲巾就松松垮垮地落到桌上。 盒子里面躺著一條疊得整整齊齊的絲巾。 萬茜捏著絲巾的一角提了起來,一塊以橙色為主調的小方巾就呈現在了面前。 這塊小方巾和萬茜以往見過的樣式都不同:外側簡單地以奶橙色包了一道細細的邊,內部的花紋卻十分不同尋常,不對稱就算了,還顯得有些雜亂無章,像是白色和橙色兩方勢力在絲巾上混戰,沒有完全融合、卻又處處奇異地交匯,偏偏還亂出了幾分美感。 “這是……?”萬茜眼中流露出幾分疑惑和驚喜,抬頭看著陸容予。 陸容予小聲答道:“這是‘扎染’,是C市的一種傳統染色工藝,我染得不太好,希望阿姨不要嫌棄?!?/br> 萬茜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驚訝地問道:“是你親自染的?還特地跑回C市了?” 陸容予十分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是在C市的絲綢博物館染的?!?/br> “哇!”坐在對面的程淮安咂了咂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萬茜手中這條十分珍貴的絲巾。 絲巾的質地絲滑、觸感冰涼,她不算行家,卻也知道這絲巾是C市特有的料子,不太名貴,卻很難得。 小姑娘對自己的生日這么上心,萬茜又感動又心疼,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謝謝你費心,阿姨很喜歡這條絕版絲巾!” 本來陸容予想象中的富太太生日會,應該是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邀請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拿著酒杯相互客套寒暄的場景。 但沒想到今天真的只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家宴。 桌上一個蛋糕、幾碗長壽面,和幾道稀松平常的B市風味佳肴;桌邊一對相濡以沫、琴瑟和鳴的夫妻,和一對無論樣貌還是能力都足以讓父母驕傲自豪的龍鳳胎。 還有,還有一個出現顯得十分不和諧的——龍胎的女朋友。 …… 當然了,今天是萬茜生日,自然一切以萬茜的意思為準,只要萬茜開心,陸容予的出現就不能算作不和諧。 整頓飯下來,萬茜對陸容予的喜歡絲毫不加掩飾,程淮安也對自己這位呆萌的未來小嫂嫂充滿好感,甚至連一向寡言少語的程望都開口提了兩次,叫陸容予多吃點菜、以后常來玩。陸容予之前擔心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 不過快要結束的時候,還是出了點小意外。 大家邊聊天邊吃了半飽,壽星提出想喝點小酒,程淮啟按照程望的指示,去樓上的吧臺把珍藏已久的波爾多名品紅酒拿了下來。 程淮啟熟練地用開瓶器打開木塞,給萬茜、程望、程淮安和自己面前的高腳杯內各倒了三分之一,而后五指捏著杯腳,輕輕轉動手腕,將杯內的紅酒醒了醒,又看了一眼滿眼渴望的陸容予,對著萬茜道:“她不會喝酒?!?/br> 萬茜自然不會勉強,起身到冰箱里拿出一瓶葡萄汁,把陸容予面前的高腳杯滿上三分之一,那葡萄汁的顏色和紅酒極為相近,看上去倒真能以假亂真幾分。 又喝了一會兒,程望和程淮啟先起身去了樓上書房,萬茜則拉著兩個女孩子坐在餐廳里說話。 陸容予中途起身去上了個廁所,回來時一下沒注意,拿起了和自己的酒杯靠地極近的程淮啟的酒杯抿了一口,立即苦得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怎么了?”萬茜見她表情不對,關切地問道。 那酒順滑柔和,入口的時候苦澀,過了一會兒卻覺得濃郁香甜,回味無窮,陸容予的眼神亮了亮,又抿了抿唇齒間紅酒的余味,輕聲道:“剛才不小心喝了一口程淮啟的酒,好像還蠻好喝的?!?/br> 程淮安和萬茜同時笑了出來。 “你第一次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