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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cao晨跑,七點用完餐回到教室開始上課,晚自習直到十點四十分結束,十一點就統一熄燈禁電。 寢室里沒有任何插座,不要說玩手機了,連吹頭發都只能排隊用走廊上掛著的公共吹風機。 因著這樣近乎于苛刻的管理模式,十一中百分之八十的學生構成都是一年前、甚至兩年前高考失利的復讀生,來背水一戰的。 十一中學生的水平參差不齊,有考上名牌大學但不滿足,主動來復讀的考生;有連??贫紱]考上,被家里送來復讀的同學;也有像陸容予這樣,因為其他各種原因而來的人。 在送她來十一中正式讀書的前一天晚上,陸昱興給她簡單地介紹過這所學校,所以陸容予來的時候還算是有心理準備。 但當真正邁進這座威名赫赫的地方時,陸容予還是著實被震驚了一番。 新學校很氣派,占地面積起碼有五中的三倍大,綠化卻不到五中的一半。高大的教學樓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前一幢樓的陰影把后一幢樓的光線遮得嚴嚴實實,離得近了,還能看見墻面上脫落的墻皮,露出一塊塊猙獰又恐怖的灰色,看得人汗毛不由自主地豎起。每一幢教學樓的每一層樓外,都貼著紅底白字的橫幅,寫著諸如“爭分奪秒巧復習,勤學苦練創佳績”、“再苦再累不掉隊,再堅再難不放棄”、“拼一份高一分,贏一分成終身”一類的標語。 明明營造的是一個勵志向上的拼搏氛圍,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無邊的壓抑。 班主任架著一副紅色框架眼鏡,一身老套的職業裝束,聲音又尖又細,模式化地講了幾句話,就步履匆匆地把陸容予帶進某幢樓的一間教室。 陸容予再一次被狠狠地震撼到了。 巨大黑板上方的白墻上貼著“多考一分,干掉千人”的大紅色標語,標語旁是一口鐘和高考倒計時的數字。教室里除了書頁翻動和筆尖與紙張摩擦的聲音外,沒有任何噪音,安靜地令人發指。 按理來說,在這種環境下,兩個人前后交錯的腳步聲是非常容易引起注意的,但直到陸容予從教室門口走到自己的座位旁,一路上都并沒有一個人抬頭。 教室大得離譜,有幾乎三十排座位,老師拿著麥上課,教室中前方和中后方還掛著兩臺吊式屏幕,同步直播著黑板前老師的講課內容。 陸容予就被安排在第二個屏幕底下。她看第二個屏幕需要仰著頭,很不方便,只好伸長脖子去看第一個屏幕。 課堂時間很長,下課時間很短,下課的時候幾乎沒有人閑談走動,仿佛喝個水或上個廁所就會讓他們少考幾分,一切與學習無關的事對他們來說都是浪費時間。 午飯的時間也很短,加上午休只不過短短四十分鐘。大家吃飯時,都是小跑到餐廳,隨便點兩個菜,完成任務般地把肚子塞滿,然后馬不停蹄地回到教室,或抓緊時間瞇一會兒,或爭分奪秒地寫作業。 陸容予即使加快了速度,還是得用午休的時間來吃飯;晚上洗澡的時間太短,她來不及洗頭,有時還要犧牲午飯的時間回寢室洗。 這哪里是學校,分明就是一座監獄! 是吃人的牢籠! 轉眼,已經是陸容予在十一中待的第二個月。 天氣越來越冷,每天飄雪不斷,地上和屋檐上都積起了厚厚的一層白,本就死氣沉沉的校園里更加顯得了無生趣。 只是這次,她不僅沒了玩雪的興致,也沒了陪她玩雪的人。 但即使再不得已,陸容予也漸漸經習慣了在十一中的生活,習慣了軍事化的管理模式,倒也沒覺得像開頭那么恐怖。 不過人卻瘦的脫了形。 細而窄的肩膀幾乎承受不住厚厚冬衣的重量,下一秒就要被壓塌下去似的。 這天是月考出成績的日子。 整個高三將近2000人,陸容予考了第13名。 她不知道這個排名意味著什么。 到了十一中后,除了答疑時與老師交流,和不小心撞到人時說聲“不好意思”以外,陸容予幾乎沒有跟人講過話,自然也沒人能告訴她第13名能不能考上B大。 她能做的只有蒙著眼埋頭向前,不停地告訴自己,再努力一點點。 如果第13名不行的話,第3名總是可以的吧。 陸容予想著,埋頭又挖了一口飯,忽而發現面前坐了一個人。 十一中校區很大,食堂也有好幾個,一般教學樓離哪個食堂近,大家就會去哪個食堂用餐,所以每個食堂的人數分布很均勻,加上食堂座位又多,除非認識,基本不會有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的場景。 但總不至于連這樣恐怖的十一中里,都有人動像錢衡民那樣的歪心思吧? 陸容予皺了皺眉,端著盤子正準備離開,就聽見了一個不算熟悉卻也不算陌生的聲音。 “哇塞!我老遠看著就覺得像,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陸容予起到一半的身子頓了頓,低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男生一雙清澈的眼睛上架著一副銀絲邊眼鏡,長眉薄唇,鼻梁高挺,面孔干凈,看著儒雅隨和,出口的話卻流里流氣又吊兒郎當的,和長相全然不相符。 陸容予對這個人有印象。 這不是程淮啟生日時的那個生面孔嗎? 作者有話要說: 胡徹:我覺得陸容予吧,除了長得漂亮了點兒,實在是沒啥特別的。 七哥:你再說一次? 胡徹:我覺得陸容予吧,除了長得漂亮了點兒,還冰雪聰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貌比潘安…… 七哥:? 胡徹:我覺得我還是滾吧。 —— 啊啊啊今天上夾了! 遲神和小止,沖?。。?!殺出一條血路來! ☆、神他嗎絕了 陸容予輕輕著皺眉思考了許久, 試探著開口:“……秦陸?” “是我, 是我!”秦陸笑瞇瞇地點了點頭, “你不是在五中嗎,怎么上這兒來了?” 陸容予搖了搖頭, 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說了一句“有點復雜”遮掩過去,反問道:“你呢?怎么在十一中?” 秦陸咂了咂嘴,無奈地道:“我家老頭子嫌我皮,覺得一般學校管不住我,高一就把我送這鬼地方來了?!?/br> 陸容予愣了愣,問道:“可十一中不是每個月14號到16號放假嗎,程淮啟生日那天你是怎么出去的?” “那爺自有辦法。這屁大點兒B市還有地方能關地了我?”秦陸“嗤”了聲, 十分不屑地道。 陸容予聽他這話,心不知不覺地加速跳了起來,語氣中也帶著些許期待。 “那你經??梢猿鰧W校?” “也不能說經常吧, ”秦陸咽下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