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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那天。 陸容予沒想到陸昱興防她談戀愛跟防賊一樣。 一大早,陸昱興不僅親自送陸容予去了學校,甚至親自把她帶到了教室。 而且這個教室并不是高二理科(6)班。 她滿臉驚疑地被陸昱興和盧燕帶著走到了四樓,高二理科(12)班的門口。 12班和6班在不同樓層的同一位置,教室的設施也完全相同,只是教室里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和傳來的一道道或驚疑或期待的眼神讓陸容予一下慌了神。 她在心里一遍遍期待著陸昱興是記錯了。 陸昱興看著一臉懵然的女孩,溫聲道:“爸爸給你換了個新班級?!?/br> 哐當。 陸容予清晰地聽到了心里最后一絲希望墜地破滅的聲音。 陸昱興和盧燕簡單交談了幾句后就走了。 盧燕沒有立刻帶陸容予進教室,而是把她拉到了走廊盡頭。 兆豐年的瑞雪早在接連幾天溫和的陽光下全數化盡,二月到了底,天氣也一天比一天暖起來。今天也是個晴朗的日子,熹微晨光穿過光禿的枝干斜著身子鉆進教學樓里,投下一大一小兩道淺淺的陰影。 盧燕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笑著安慰:“轉班又不是轉學,不是什么大事兒,別太難過了,還在一個學校,總是會有機會見面的?!?/br> 陸容予愣了愣,沒想到盧燕會說這個。 她還以為盧燕要叫她好好學習。 靜默半晌,陸容予緩緩點了點頭。 其實她好喜歡6班的,不止是因為程淮啟。 她喜歡6班和善可親、對她照顧有加的同學們,喜歡6班活躍調皮又努力上進的學習氛圍,喜歡6班是良師又是益友的老師們。 他們是她初來乍到B市的全部溫暖,給她以前從未感受過的關心和溫情。 可是現在她連一句告別都來不及和他們講。 陸容予垂眸,掩去眼眶中星星點點的濕意。 盧燕見她眼里的淚光,從口袋里掏出一袋紙巾遞給她,嘆了口氣。 “12班是我親自帶的班兒,你來了沒人敢欺負你。五中每個班的師資水平都一樣的,你在6班能學到的在這兒也都能學到。放心吧,程淮啟那個小鬼跟我斗智斗勇了兩年,我對他還是有點兒了解的,他真的喜歡你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就放棄的,你好好在這兒待著,他再忙也肯定能想辦法來見你?!?/br> “主要是你學習成績不能掉,不然你爸爸一生氣給你轉個學或者把你送回C市,那才是得不償失,知道嗎?” 盧燕和顏悅色的時候真的挺溫柔的。 陸容予吸了吸鼻子,打心底地認同了盧燕的想法,乖乖點頭。 上課鈴打響的時候,盧燕把陸容予領進了教室。 她的座位被安排在講臺底下,第一排正中間,上學期留在教室的課本和其他物品也都有人幫她理好了搬上來。 新學期的課表和上學期相差不大,早上依舊是輪流語文和英語早自習,下午第三節基本上是自習課,第四節則是課外活動課。 今天早上正好是語文早自習,盧燕給大家簡單介紹了陸容予,又給大家指出了本學期的背誦篇目,就讓課代表上來帶大家領讀。 12班學習氛圍確實沒有6班好,下課時男生們有些聚集在一起玩鬧,女孩子們三兩成群地聊著假期的生活,還有一些同學安靜地在座位上做自己的事。 下課鈴一響,陸容予的新同桌就好像被解除了封印般,整個人都松散了下來,懶洋洋地半趴在桌上,單手支起腦袋,一雙眼睛卻是滴溜滴流打著轉,十分好奇地看著陸容予。 “同桌,我叫王雅歌,是班里的文藝委員?!毙峦酪粡垐A臉眉清目秀,說話聲音清亮悅耳。 陸容予聞聲轉過頭,輕聲道:“你好,我是陸容予?!?/br> “害,我知道你!你可是學校里的小明星!” “……” “你為什么不待在實驗班兒???你成績那么好!” “難道是你和程大佬的戀情被發現了?” “……” 陸容予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這樣自來熟的同桌相處,但覺得不理她又不禮貌,只好勉強點點頭。 “哎,我這個人嘴快,不好意思??!那個,以后在12班有什么事兒你都可以找我,或者你要是想借個藝術教室什么的用一用,我也可以幫你的?!?/br> “???” “我是聲樂特長生哦!跟吳婧可熟了!” 吳婧是全校唯二的音樂老師。 陸容予微微頷首:“謝謝你?!?/br> “客氣了,我這人兒就喜歡美女?!?/br> 有這么個話癆在身邊,陸容予每節下課都幾乎沒辦法靜下心來學習,但她又不好意思打斷正在興頭上的人,僅僅兩個下課就練就了左耳進右耳出的新技能。 好在剛開學的作業總是不多的,上課時王雅歌也不好意思打擾她,兩人相處的也還算和諧。 上午第三節物理課的老師拖了一會兒堂,陸容予聽得認真,就沒發現門口站了個人。 物理老師胳膊下面夾著本物理書前腳剛走出教室,門口那熟悉的人影后腳就踏進了班里,挺直了腰板,揚起下巴,站到了講臺正中間。 是馮喇叭。 陸容予愣了愣。 馮喇叭沖著陸容予靦腆一笑,對著講臺下一臉懵逼的眾人輕咳一聲,隨即換上一幅播音腔,鄭重其事地道:“12班的兄弟們,12班的兄弟們!我謹代表高二理科(6)班,在今天,正式把我們班的鎮班之花兒放到你們這個教室寄養一陣子,希望大家看在七哥的面子和小仙女的美貌的份兒上,替我們和尚廟的和尚們好好護著這朵嬌花兒!萬分感謝!萬分感謝!” 馮喇叭總能用最正經的語氣說出最幽默的話,底下哄笑聲一片。 陸容予沒想到他來是說這個,小臉迅速染上一層緋紅,害羞之余又覺得十分感動。 馮喇叭身子傾了下來,雙手撐著講臺,急急地道:“誒,你們別光笑啊,倒是給個回答??!” “行了,放心吧!” “我們都懂的!” “就算是七哥老婆,來了我們班就是我們班的班花兒了,我們當然會好好照顧的!” …… 男生們又鬧了一陣,直到下一節課的老師走到門口,馮喇叭才飛快地探出身,隔著講臺把手中的一張紙條塞到陸容予的鉛筆盒里,還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個保溫杯遞給她,轉身飛奔下了樓。 陸容予盯著那個熟悉的深藍色保溫杯發了會兒愣,只來得及瞟到紙條上最后一個“你”字,上課鈴就打響了。 龍飛鳳舞,剛勁潦草,自成一派。 是程淮啟的字。 陸容予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好想打開來看看里面究竟寫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