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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看到他如此正經的一面,沾了喬洋的光。 俞傾握了握錢包,果然樂極生悲。 她到底是有多悲催,前一分鐘剛送走家里要她聯姻的對象,秦墨嶺,后一秒又迎來在床上搭伙過日子的男人,傅既沉。 還好,他們錯開了,沒碰到面。 她緩了半刻,抬步過去。 就在這短短的十來米長的一段小路上,她想明白,為何傅既沉作為一個集團總裁當著集團財務二把手的面,喊她這個小小的法務部專員。 因為這家會所是會員制,且會員門檻相當高,不是有錢就能辦到會員,來這里的人自然實力得夠得著這個圈子。 而她,窮的在下班后還得穿工作服。 “傅總,喬經理,這么巧?!庇醿A鎮定自若。 喬洋語氣依舊溫和,“是巧呢,跟朋友過來玩?” 俞傾淺淺一笑,“要是有這么厲害的朋友就好了?!彼詺w正傳,“我來給客戶送包?!?/br> 剛才她已經想好借口,“我業余做代購?!?/br> 傅既沉始終不動聲色,他沒再看她,漫不經心望著她身邊的灌木叢。 喬洋顯然驚訝,俞傾竟然做代購,這是她完全沒想到的。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過于大驚小怪。 但凡有點家底,不至于背個幾百塊的包,但凡手里有點錢,下班后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來玩兒。 俞傾四處打量會所院子:“我是第一次來這么高級的地方,長見識了。原來你們有錢人的快樂,還真是我們想也想不到的?!?/br> 傅既沉抬眼皮,余光瞥她。 喬洋附和著:“做代購挺不錯,不然刷手機,時間也浪費了?!?/br> 俞傾語氣和表情極其自然,做個無奈狀,“其實我也想下班回到家什么都不用想,躺床上刷刷手機,購購物?!?/br> 她自嘲:“可卡里的余額不允許?!?/br> 適時的,她把話題又帶回去:“我以前在律所實習,跟著券商做項目時,有機會認識了些企業高管,反正資源不用也浪費,誰有閑置的要處理的奢侈品,我轉發朋友圈,賺點外快補貼房租?!?/br> 這個邏輯鏈一點毛病沒有。 突然沒了聲,冷場幾秒。 喬洋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傅既沉喊俞傾過來是何用意。 傅既沉視線落在俞傾身上,終于開腔,“以后給客戶送貨,請不要穿工作服?!?/br> 俞傾:“......” 喬洋:“......” 原來他喊來俞傾,就是要提醒她,別有損了傅氏集團的形象。 轉念一想,又覺得哪里不對。 這不是校服,還寫上哪個學校。 這工作服,只有他們傅氏集團員工才認得出。 也可能,傅既沉覺得他自己一眼就認出來的工作服,他那個圈子里的人也會認得出。 喬洋來不及細想。她也沒那么多時間聽俞傾說道怎么代購。 她示意俞傾:“早點回去吧,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br> 傅既沉看著俞傾:“住哪?” 俞傾說了她出租屋的地址,“傅總,喬經理,再見?!?/br> 傅既沉下巴微揚:“上車,太晚了?!?/br> 喬洋不由看向傅既沉,他何時這么多事?不過他最后那三個字,又好像說的在理,畢竟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半夜打車不安全。 俞傾婉拒,喬洋已經走到那邊把副駕駛的門拉開,“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也算順路?!?/br> 她指指樓上,“我跟傅總上去有點事,幾分鐘就下來?!?/br> 今晚她跟傅既沉去談事,還是跟那兩塊地有關,約了相關部門幾人,他親自疏通關系。 飯局散后,他們要來會所玩。 傅既沉作息時間一向規律,他不打算多待,過來給他們開個包間,喝杯酒。 她看向傅既沉,等他一塊上樓。 傅既沉倒了支煙出來,放嘴里。 喬洋瞬間意會,他這是不打算上去,連到包間喝杯紅酒都免了。 她快步上樓,給他們去開包間,再簡單招呼一下。 院子里靜悄悄,樹影婆娑。 傅既沉沒打算抽煙,剛要拿下來丟垃圾桶。 沒其他人,俞傾膽子大了,她上前幾步,從傅既沉嘴里搶過煙,自己叼住,咬著玩。 傅既沉拿出打火機,沒打火,只是象征性給她做個點煙的動作。 打火機收回。 “就為了賺足兩百萬,你是無所不用其極?!?/br> 俞傾假裝煙已經點著,用力吸一口。然后,她假裝嘴里有煙霧,緩緩噴到他臉上,“你該榮幸,讓我大晚上為你做代購?!?/br> 傅既沉跟她對望,她眼神撩人。仿佛眼前真的有一層薄薄的白色煙霧。 他環住她的腰把她帶懷里,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嗯,真是受寵若驚,萬分榮幸?!?/br> 第六章 喬洋從樓上下來時,傅既沉站在垃圾桶旁抽煙,俞傾靠在副駕駛門邊,低頭看手機。兩人離得有八丈遠。 人到齊,司機發動車子。 俞傾第一次坐傅既沉汽車的副駕駛,平日里她都是坐喬洋坐的那個位置。 她發覺喬洋特別會緩和氣氛,主動問她公司法務方面的問題,車里氣氛不算尷尬,不過傅既沉從頭至尾沒參與她們聊天。 喬洋挺納悶:“你以前在律所做過,怎么跳到企業來了,律所工資應該比企業高吧?” 俞傾點頭,“嗯,高不少?!?/br> 沉默片刻。 “像我這樣沒什么背景,不好混?!?/br> 再次停頓,“反正挺難。不是干好本職工作就行,應酬多,主要是...我無力應對潛規則?!?/br> 潛規則三個字,在車廂回蕩。 喬洋明白了,漂亮的沒背景的女孩,男人動的心思就多,的確不好混。 傅既沉看著窗外,直到潛規則這三個字,他回頭看了眼俞傾,很長的一眼,之后,他再度看向路邊。 俞傾深深嘆口氣,她也不想撒謊,可怎么辦呢。她所有的謊言,也不過是想在傅氏集團謀份工作,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