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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皈依 宇文泓碎著的一顆心, 正因這句近乎虔誠的陳情之語,越發支離破碎時, 卻見合十望佛、言罷此語的蕭觀音, 回過頭來, 輕輕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 看來極輕極輕,似春日里的風, 輕輕地拂在人身上,似溫軟的花瓣,輕輕地落在人面上, 可卻在宇文泓心中,如勾掀起滔天波瀾, 他心中一震, 似不解這一眼是何意思,又似隱隱約約應該能解,想解之時, 不可能、不該作幻想、不要自作多情等種種心聲, 又如驚雷一道道在他耳邊來回炸響,聲愈發高, 正心海一片混亂, 耳邊轟然欲炸時,蕭觀音輕柔的嗓音,又接前響起,如一束天光, 破開了所有陰霾混沌,令那些震耳欲聾的聲響漸漸輕隱,唯留她的聲音,如清泉潺潺,如梵音仙靈,一字不落地落入他的耳中、他的心里。 “我愛上了我的夫君,不知是從哪一剎那開始,只知真正意識到時,已是情難自拔,原以為,我此一生,將會清靜禮佛,卻不想,會遇此情緣,也曾想這情緣,許只是短短二三年的光陰而已,是一生中彈指一瞬,是佛祖設與我的一道修行考驗,過了也就過了,那五年未見的時間里,我也一直以為自己過了,直到身在南國,看到夫君他,時隔五年,向我走來,那一瞬,我發現,原來自己從未能‘過’,原來自己一直身陷情網之中,不僅從來沒能離開半步,反還隨著時間越久,越陷越深…… ……情難自拔,也,不愿自拔,從前,我眼見眾生,卻獨獨見不到自己,在這情網之內,我看到了自己的心,曾經,我發愿要一世常伴青燈古佛,但現在,觀音要食言、要離開了,我要離開諸佛座下,到我的夫君身邊去,伴著他,一輩子…… ……我愿做這情網中人,一世縛守在他身邊,他心病了,我做他的藥,他瘋似無鞘之劍,我做他的劍鞘,他手上沾染鮮血殺戮,我帶著他,渡這一生苦海,渡至此世盡頭,一世,再不分開,至死不渝……” 不是不疑心自己所聽所見,皆是在夢中,可他的夢,再怎么異想天開,也不敢想得這般美好……這樣美好得令人不敢的相信的美夢,竟就在眼前,真真切切,向佛陳情盡的女子,站起身來,向他走近,宇文泓想,他此刻應該笑,從絕望谷底驟至云端,在至暗之時忽見光明,驚喜至極的他,該激動地將心中狂涌的歡喜,全然笑出,觀音愛他,觀音的心上人是他,他盼等了多少年的事,他后來再也不敢想的事,他原已絕望了的事,竟然成真了,觀音愛他,觀音原是愛著他的!她一聲聲喚他“夫君”,她的心上人就是他,就是他宇文泓??! 無盡的激動與歡喜,令宇文泓心尖直顫,他望著觀音走近,想要伸臂抱她,想要張口喚她,可手臂顫著像抬不起來,甫一張口,音未出聲,即已喉嚨酸哽,先有眼淚掉了下來。 該笑……該歡喜啊……不要這樣在觀音面前鬧笑話……在愛他的觀音面前鬧笑話……心里一聲聲地這樣想著,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落,像是落不盡地沒完沒了,許久都無法說出半個字來,在佛前,在他的觀音面前,宇文泓像孩子一樣,哽著喉嚨,落著眼淚,他想笑,可唇彎起時,淚水卻也一同往下掉,他笑中帶淚的淚眼朦朧,漸也染濕了對面女子的雙眸,他的雙臂顫抬不起無事,因那女子,微微踮足,展臂抱住了他。 說不出話來也無事,什么也不用說了,心意既已相通,此時一字也不必多言,綿綿情話,有往后一生的時間,可慢慢細說,這一生,長長久久,可執手白頭。 原先,蕭皇后“死而復生”,北殷民眾都以為之前相思成疾的皇帝陛下,定要將皇后娘娘接住宮中的,卻不想皇后娘娘自回神都城后,一直住在安善坊娘家之中,民眾不解,如此困惑了近一個冬季,才等來了皇后娘娘將正式入主中宮的消息,也終于明白了皇帝陛下先前異常之舉的因由——原是要再次迎娶皇后娘娘呢! 多年前那次迎娶,神都城民眾看足了熱鬧,對佳人蒙塵之事,嘆了又嘆,而這一次,等看熱鬧的神都城民眾,雖知曾經的宇文二傻子,已是當朝皇帝陛下,但對蕭家長女再嫁皇帝一事,還覺是皇帝陛下,多少占了便宜,畢竟,古往今來,皇帝多的是,可“死而復生”、“神女歸來再嫁”這種事,就不是每個皇帝,都能遇的上的了。 依當朝皇帝陛下,對蕭皇后那般愛戀深重,這再嫁之事,定會cao辦得極其盛大風光,這一年的年底,如此想著的神都城民眾們,都議論等看著來年春日里那場定然無與倫比的盛大婚禮,至于曾經的帝后,如今宣平公夫婦,將要離京之事,便無多少人關心了。 亦幾無人送別,宣平公身份敏感,在這新朝,幾無人愿節外生枝、主動親近,而從前的皇后、如今的宣平公夫人,一向冷情,無甚交好之人,為士兵護送的車馬,走得冷清,卻也清靜,有心相送之人,也并不愿令這一潭靜水再起波瀾,未曾近前半步,只是選擇了遠望目送,望著那車馬駛向天際,越來越遠。 在知宣平公夫婦已經離京時,尚身在蕭家的蕭觀音,不由目望向那裝有衛字玉佩的木匣,心想,玉郎表哥他,應有去送別吧,至少,遠遠一望,畢竟,此一去,山水渺遠,這一生,再見之機,應是極少極少了…… 能真正下定決心,于佛前陳情,在一定程度上,與那一日同玉郎表哥的長談有關,那一天,玉郎表哥為請她幫忙諫請宣平公夫婦離京之事,有告訴她一些她從前所不知道的事情,從玉郎表哥口中,她得知年前,宇文泓瘋瘋癲癲之時,曾下令毒殺宣平公,縱是宣平公夫人苦苦哀求,亦未來得及,等夫人趕回府中時,宣平公已在御旨威逼下飲下毒酒,宣平公夫人多年的冷情,原是隱忍的深情,在死亡面前,當看到宣平公臨死前、手攥著的一張書有姓名的紅箋時,宣平公夫人泫然淚下,怔怔看著那紅箋的姓名,起先難以置信,而后幾是瘋狂地宣告般,泣告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他愛我”,“他是愛我的!” 此世,原已在多年虛擲光陰后,又以這般生死錯過,徹底收場,但,宇文泓先前所賜下的毒酒,原來并非要人性命的毒物,只是混有令人暫有死狀的秘藥,宣平公未死,這一世,尚未完,也許未來,他們可放下舊事,終成眷侶,也許不能,一切,離開這舊地,交由時間和余生來決定,可能,在宣平公夫婦身上延續著,而于玉郎表哥來說,那份隱秘的情意,再無可能,應只能永埋心里了。 盡管玉郎表哥沒有說明,但懂得了情愛的她,能從表哥的話語中,隱隱感覺到他對宣平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