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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沒有回頭,在走至一人馬停歇的郊外小酒館前時,微一頓腳步后,走了進去。 這不是平日的她,會做的事,但今日的她,好像就正要放縱她自己,不做從前那個蕭觀音,任性地反其道而行之,一反常態地,走進酒館角落處坐下,向店主要了一壇烈酒。 她這樣的容貌,甫一入店,即引得店內用酒吃飯的客人,紛紛抬眼看來、停箸罷盞,宇文泓掃看了那些販夫走卒一眼,喚來店主,將此地清場包下,他只這么分心了一會兒的功夫,再回身時,見蕭觀音已飲下一盞酒了,清冽的酒氣,縈繞在她身邊,她原先白皙的雙頰,已漸暈薄紅。 蕭觀音的酒量,宇文泓再清楚不過了,忙上前要攔,可她卻用力地將他推開,就像之前,緊緊抿咬著唇,蹙著眉尖,惱怒挾怨地將他推開,而后,仍自顧飲酒,如飲水一般,似是想要肆意痛快地醉上一場,以忘卻俗世種種,在醉中,暫得片刻安寧。 宇文泓無法,他對她,是徹底沒有一丁點辦法了,眼睜睜地望著她飲罷一盞后又要再倒時,直接搶在她倒酒之前,將她面前那壇酒抱拿起來,對喉飲下。 館外,被逐出的店主并幾個伙計,趴在窗外,悄往里看,小伙計們年少,看不明白這對年輕男女是在做什么,只是覺得那年輕女子美若天仙,賞心悅目,一味癡癡地望著,而店主年長,經事久些,默默看了會兒后,覺得這對看起來非富即貴的年輕男女,似是情侶或是夫妻,兩人像是為什么事吵了嘴,跑到他這小酒館里,喝酒置氣來了。 ……那年輕女子,當真是極美,他活了許多年,閱人無數,當真從未見過這般仙姿玉色,現下容色清冷,更似神女,不可褻瀆,而那年輕男子,面皮上雖有些淡淡傷痕,但遠瞧著看不出,也算是俊朗,只是不是時人所推崇的俊俏翩翩的玉面郎君,而是劍眉星目、五官硬朗,如刀削斧斫,更似武人,這般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單看著就十分威嚴陰冷,叫人心生畏懼,不敢靠近…… ……是這看著就脾氣大的冷面暴厲郎君,苛待申飭這小娘子了,使得這小娘子,只能在此借酒消愁?……依這小娘子這般容色,當配個好脾氣的俊俏翩翩的玉面郎君才是,跟著這如狼似虎的冷面郎君,想來日常生活,多有不和,但,偏她是這般姿容,任誰都丟不開手的,這冷面“狼君”定不肯和離,懼夫的小娘子脫不開身,只能飲酒澆愁了…… 這廂店家正按自己多年閱歷,默默琢磨這兩人時,見那似已微醉的年輕女子看了過來,讓再上一壇酒,店家立應下聲來,親捧了一壇好酒過去,年輕女子讓他拍封倒酒,而年輕男子伸手攔阻,原本一個弱質纖纖、看著沒甚氣力的女子,和一個威武冷峻、似一抬手就能將他打趴的男子,店家為他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小店平安,自是要聽后者著,但,他正欲抱酒退下時,那年輕男子,被那已然有些醉意的年輕女子瞪視著,竟慢慢地縮手了…… ……原不是小娘子懼夫,而是冷面郎君懼內…… 店家默默如此想著,倒了一盞酒后,放下酒壇退下了,宇文泓不知自己在外人眼中成了個“懼內狼君”,只是看不擅飲酒的蕭觀音,這般亂飲,定然傷身,心中又急又無法時,忽有一道心念,閃過他腦海,令他忍耐著看蕭觀音又喝了小半盞,方從她手中奪過剩酒飲下,而后死抱著酒壇,再不肯她沾喝半滴酒,只是無言等待。 她也很快真的醉了,宇文泓原是想趁蕭觀音酒醉,從她口中,套問一些話來,想知道她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多少,他是否還有挽回的機會、該如何挽回等等,但眼前之事,卻出乎他所料了。 她是醉了,但不像之前酒醉后醉言醉語,而是一手支頤,在醉眸幽亮地望了他一會兒后,泛紅的雙眸忽地涌濕,微垂了頭,咬著唇輕咽落淚了。 宇文泓見狀,立跟著慌了,顫聲問道:“觀音,怎么了……” 沒有回答,只是他越問,她落淚越兇,宇文泓試著抬手攬肩,見醉中的她并不推拒,小心翼翼地將她抱攏在懷中,再次相問,她仍是抿著唇不語,只是流淚,積壓了不知有多久,都在此刻醉酒時,簌簌滾落出來,沾濕了他身前衣裳,也叫他的心,要跟著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事沒事,之前迦葉弟弟的話是真的感謝在2020-05-26 17:03:55~2020-05-27 16:54: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燕麥片真好吃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刀子君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信任 不知蕭觀音心事重重, 以為她的眼淚,只是為他一人之故的宇文泓, 真是剮了自己這混賬的心都有了, 他抬手為她拭淚, 卻怎么也拭不干凈, 望著她伏在自己懷中、淚目朦朧的模樣,心如刀絞, 喉嚨酸澀,不知能說什么,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能將雙臂箍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一遍遍喃喃輕說“對不起”, 聲音愈發沉啞。 他真心地懺悔致歉,恨不能將心挖出來給她瞧瞧,喃喃著低下頭去, 動情地輕吻她的眉心, 醉中的她,抬起頭來望他, 透著朦朧的淚光, 似不知他是誰,手揪著他的衣襟,輕輕地喚了一聲,“迦葉……” 她輕哽的嗓音, 似凝有無限哀愁,“迦葉,怎么辦呢……” 宇文泓原以為蕭觀音只是醉中隨便喚人,可當她連續喚了數聲“迦葉”后,他心中一動,直覺到一絲不尋常,追著問下去道:“迦葉怎么了?” 她卻不說什么了,只是輕嘆,只是愁攏淡眉,宇文泓沒問出什么來,但將這絲不尋常記在心中,留待深查,在沉默片刻后,又輕輕問道:“……宇文泓……怎么了?” 她不說話,只是在聽到這三個字時,瀅然的雙眸微瞬了瞬,又寂寂地垂了下去,宇文泓望著蕭觀音,大著膽子,接著試著問道:“澹月榭……在澹月榭那天夜里,發生了什么?” 她長久沒有言語,久到宇文泓,都快要以為,她是不是已伏在他身前醉睡過去時,忽地輕輕出聲,講出了大哥與柳姬之事,末了,抬起頭來,眼望著他,輕輕地道:“我沒有寫那張約箋,是誰寫的呢?” 澹月榭大哥與柳姬之事,宇文泓后來有查知,但這約箋藏得太深,他方才知曉,在此事上,確確實實清白無比的宇文泓,見蕭觀音眸如明鏡地望著他,立將頭搖得如撥浪鼓般,“不是我,絕不是我,若這事是我做的,立叫老天降雷下來,將我劈死在你面前!” 她靜靜地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