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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紅色的花瓣,灼灼如火,像是他心頭的寸寸相思,燒得他思妻如狂。 ……好在,就快踏上歸程了…… 身處邊城、思妻如狂的宇文泓,想及這一點,唇際不由彎起,并輕輕手撫過帕角的紅色花瓣,無聲擬想歸京時與娘子蕭觀音團圓的場景,想娘子會像送別他時,站在蕭家大門前,溫柔笑望著迎接他的歸來,心頭悄悄浮起甜蜜。 當神都城歌舞升平時,北雍邊境與鐵敕族交兵數次,將進犯的鐵敕族重又趕回天庸關外,因南有獨孤氏虎視眈眈,雙方皆顧忌第三方乘虛而入,此次戰役并未擴大,就此暫熄戰火,戰火已熄,而宇文二公子此次出京赴邊的兩大目的,一在軍中嶄露頭角,二與地方勢力密聯,皆已達到,且還躲過期間數次暗害,自身安危無虞,一張臉也沒因戰事留下什么疤痕,可謂是事事順利至極。 事事順利至極,因有觀音庇佑,等返回京中時,當好好“拜拜”觀音,“拜”得徹底一些,以示感謝,宇文泓想到此處,唇際笑意更深,邊收好這方珍貴的帕子,邊拿起記有京中之事的密信,打開看去,匆匆掃沒幾行,目光陡然一頓,停駐在“和離”二字之上。 仿佛是不認識這兩個字,宇文二公子雙目睜得滾圓,驚震的眸光在僵滯許久后,漸轉幽沉,眸中如燃起兩簇烈火,要將那兩個字燒出兩個窟窿來,他捧信的手臂僵沉,呼吸漸也變得粗重,于長久的死寂后,從僵冷的唇齒間,猝然迸出一聲冷笑。 原本依返軍行速,要在年后才能抵達神都城,但歸心似箭的宇文二公子,先率近侍,飛馬急歸,日夜兼程,在這一年的最后一日,提前抵達了北雍神都。 除夕日,神都城內一片喜迎新春的熱鬧氣氛,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安善坊蕭家也不例外,大門之前,蕭家的老管事,正指揮幾個小廝在府門前掛上紅色燈籠,他目望著那熱鬧喜慶的團團紅色,心頭也是一片暖意融融。 夫人的病好了,大小姐的糟心婚事也沒了,這年過得,可再舒心不過了,老管事正這么想著時,忽聽馬蹄聲疾,轉身翹首望去,見是幾匹飛騎朝這兒飛快馳來,那為首的一騎,在門前猛地勒停,馬上的年輕男子,利落翻身下馬,大步跨上臺階。 定睛看去的老管事,見來人竟是從前的姑爺長樂公,不由吃了一驚,他還未迎上前去、說些什么,長樂公已直接掠過他的身側,大步往里走了,老管事一邊急命小廝去通知老爺公子等,一邊急急地走追長樂公,邊追望著離他愈來愈遠的高大身影,邊忍不住在心底想,是他老眼昏花了嗎?長樂公怎么看著……好像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去往青蓮居的路,宇文泓熟得很,他腳步飛快地將身后人甩得老遠,一路速走至青蓮居前,聽室內歡聲笑語如鈴,從半敞著的花窗,可看到蕭觀音同她的弟妹嫂子坐在一處,微低著頭,手執銀剪,正剪窗花。 在看到蕭觀音的那一刻,強抑許多時日的焦灼與思念,再也抑制不住,波濤洶涌地向宇文泓襲來,他如被浪推,大步走入房中,室內眾人聞聲抬首看來,一個個俱怔住了,就連原先趴在主人身邊、悠悠哉哉搖尾巴的黑狗,都不由垮了一張狗臉。 宇文泓眼里看不到其他,只看得到他最心愛的女子,急聲向她走近,“娘子!” 卻見她驚怔地站起,望他片刻后,朱唇微動,嗓音疏離,“……長樂公……” 作者有話要說: 二狗:啊啊啊啊啊啊啊叫老公?。。?! 感謝在2020-05-08 16:19:56~2020-05-09 15:58: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福耐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殺生丸小公舉 8瓶;cp守衛者 5瓶;太清黛、Biscuit?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懇求 宇文泓急切向前的步伐, 因這一聲距離疏遠的稱呼,硬生生僵頓在半路, 他怔怔望著幾步之外的娘子, 驚惑不解的眸光下, 隱著脆弱的慌亂懼怕, 聲音亦不由放低,如孩童囁嚅, 喃喃輕喚:“觀音……” 聽說赴邊大軍會年后返京的蕭觀音,沒想到宇文泓會突然回來、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盡管在分離的日子里, 在心底將他念了千遍萬遍,可這樣乍然相見, 見到已經不是她夫君的宇文泓, 本就弄不明白自己心思的蕭觀音,一下子心中更亂,懵懵怔怔, 不知該對此作何反應。 ……若放在從前, 若她還是他的娘子,那她是什么也無需細想的, 千里赴邊的夫君回來了, 她定會毫不猶豫地上前噓寒問暖、百般關心,她的夫君,是愛玩鬧的性子,可能會在這樣長久的分別后, 一見面就同她摟摟抱抱、拜拜親親之類,那她也會由著他玩鬧,因為,他們是夫妻,她是他的娘子,可以由他這般。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蕭觀音與宇文泓不再是夫妻,她不再是宇文泓的娘子,于宇文泓,她只是蕭觀音而已,她不可再喚宇文泓“夫君”,當合乎身份禮儀,喚他一聲“長樂公”才是…… 盡管自初冬驚知和離之事后,她已明了她與宇文泓,不再是夫妻的事實,可至此時此刻,突如其來的相見之下,關系疏離的“長樂公”三個字,不得不從唇齒間,一字字輕聲道出后,蕭觀音方真正體會到和離之事意味著什么,與宇文泓不再是夫妻的事實,隨著這輕輕的三個字,沉甸甸地落在她的心底,像一塊重石,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再是夫妻,就意味著一切一切,都不可以回到從前了,她不可以再喚他“夫君”,喚他“宇文泓”,不可以同他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盡情地關心他,同他說些玩笑話,只能客客氣氣尊稱一聲“長樂公”,除此之外,一言一行,無法再隨心所欲……長樂苑所有日夜相伴的日常,也都回不去了,她不再是長樂苑中與宇文泓親密無間的妻子,不會再回到那里,與他寢食同行,形影不離……那些曾經笑語不斷的日日夜夜,都要像幻影一樣逝去,男女有別,從此之后,她需得事事與他保持距離,夫妻之外的距離,因為,他們已經和離…… 幾步的距離,卻因和離之事,宛似隔有天塹,蕭觀音望著喃喃喚她的宇文泓,心像是被一只手揪攥在掌心,不知要如何是好時,室外匆匆腳步聲近,是哥哥趕了過來,在快步入室、朝宇文泓如儀一揖后,哥哥微躬身體,一伸手臂,嗓音客氣地對宇文泓道:“長樂公大駕光臨,敝府蓬蓽生輝,已在待客的正廳備好香茗,請長樂公至廳中喝茶?!?/br> 但宇文泓恍若未聞,仍是定定地凝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