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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心中泛起一絲苦澀,又為這在面對其他人時, 并不會有的心緒, 另又別樣之感時,見蕭觀音聞問微微頷首道“是”, 又問他道:“公主殿下, 今日身體好些了嗎?” 宇文清回道:“比昨日好些,燒已全退了,再歇躺用藥幾日,應就大好了?!?/br> 蕭觀音聞言面上浮起欣喜, “那就好”,她同宇文清再簡單說了幾句,一福離開,要往升平公主居室去時,聽宇文清在后喚了一聲,“弟妹!” 蕭觀音不解回首,見長廊兩邊瀟瀟的雨意中,一襲青袍的宇文清靜望她須臾,動唇問道:“……二弟他,這幾日如何?” 他靜了靜道:“我這幾日,因公事在身,都沒能去長樂苑看看他?!?/br> 蕭觀音淡笑著道:“夫君他很好,大哥不必掛心?!?/br> 宇文清沉默須臾,輕道:“有弟妹在二弟身旁,我自是不必掛心?!?/br> “我剛嫁入王府時,大哥即將夫君托與我,此后又常常提點囑托,我為人|妻,自是會時時心念夫君,照顧好他,大哥不必擔心?!?/br> 蕭觀音說了這一句后,朝宇文清微一頷首后,提步離開,宇文清望著蕭觀音遠去的背影,回想他從前為在人前樹立關心愛護弟弟的長兄形象時,對蕭觀音曾說過的那些話,心中不由泛起苦笑。 其實,他方才喚住她,并不是為問二弟之事,而是因看到她的衣裙,被隨風亂飛的雨水打濕了些,擔心她因此受寒,故才喚住欲問,但,尚未開口,他即已醒覺,哪有為人夫兄的,這般關心弟妹身體的呢…… 不能說,雍王世子與長樂公夫人,有太多的不能說,而宇文清對蕭觀音,卻有太多的想說想說,他想能與她安靜對坐,單純就他們二人,不是大哥與弟妹,就只是宇文清與蕭觀音,宇文清想同蕭觀音講說他看箜篌樂書筆記時的所想,想聽蕭觀音親口說說她的從前,想告訴蕭觀音,她的之所以不對,是因為曲中缺了一味相思。 而他的續曲,之所以能與上闋更為諧和,是因他每當試續時,心中皆在想她,這份相思中情有幾許,此生從未待一女子如此的他,心里并不明白,就似這滿天秋雨濺起的茫茫水汽,如霧里看花,自己都看不分明,只是唯獨清楚一點,有生以來,唯有蕭觀音,令他有此迷思。 他從前看女子,如賞園中百花,各有嬌妍,但看蕭觀音,無法也不愿再以花比擬,蕭觀音便是蕭觀音,天地人間,只此一位蕭觀音。 而他,也似只有在她面前,才敢卸下那種種沉重的世子光環,在她面前,做回九分真正的宇文清,此外,還有一分,深藏在他心底,至今未敢言明,就似依然無法做到十分諧和的續闕,因種種外因,尚埋在心間,沉默地釀著曲調,未知可有完美接續的那一天。 滿天的秋雨,也似雜亂的曲調,打落在屋檐之上,蕭觀音走入室中時,見升平公主正推拒不肯用藥,上前勸道:“殿下還是喝了吧,我|日日盼著殿下早些好起來,再像從前一樣,和殿下一起游園泛舟、品茗調香呢?!?/br> 升平公主見蕭觀音來了,微一怔后,淡笑著道:“你進來前,我覺這藥苦得難以下咽,現看到你了,我就覺這藥是甜的了?!?/br> 蕭觀音笑著在升平公主榻邊坐下,從侍女手中接過一碟蜜餞,等待公主喝完藥后,拿與她吃,升平公主飲下碗中剩下的藥后,就著蕭觀音遞來的手,銜了一枚杏rou蜜餞時,注意到蕭觀音衣裙微濕,正要命侍女端熱茶來與蕭觀音暖身時,尚未開口,已有侍女打簾進來,奉上熱茶,并將地上炭爐里的火,撥旺了些。 熱茶有兩杯,但升平公主心知,命侍女送茶來的人,實際心中是在關切誰,她默默抿吃了口中甜得發齁的蜜餞,看向正在用茶的蕭觀音,含笑問道:“這茶可合口味?” 蕭觀音啜飲著杯中姜茶道:“平時不太愛喝這個,覺得辣辣的味道有點怪,但現在這時候喝,倒很適宜,飲得身上暖暖的?!?/br> 升平公主笑望她著道:“那就好?!?/br> 自在夏日里,故意引蕭觀音至云蔚苑而她又借口離開,為蕭觀音與宇文清創造了相見之機,而后她再歸來時,已明顯可感受到原先那因臉傷而抑郁低沉的雍王世子,整個人的心境,都似變了,這一變,印證了她心底的猜測,游賞花叢的宇文清,倒也有為一朵花停留的時候了,只是不知,他肯為這花,停留多久,他的心意,到底有多深。 蕭觀音看升平公主長久凝望著她不語,放下手中的瓷杯問道:“殿下在想什么?” 倚榻而坐的升平公主,銜著笑意道:“我看著你,想起一個人來?!?/br> 蕭觀音問:“什么人?” “我的王嫂,曾經的清河王妃”,升平公主望著蕭觀音道,“你這樣坐在這里,側面看來,似與她有幾分相像?!?/br> 清河王妃是衛氏女,母親的meimei,也就是她的小姨,在清河王離世后自絕于世,不與任何人往來,連母親都有多年未能與她相見,只在四五歲時見過小姨的蕭觀音,已不記得這位小姨生的是何模樣,聽升平公主這樣說,只能道:“小姨與我母親是親姐妹,我又與母親容貌相似,殿下既這樣說,也許我真和小姨有幾分相像?!?/br> 升平公主含笑道:“看著側顏有幾分相似,但你一說話,又覺不像了,我的這位王嫂,可不是你這樣的性子,若聽人說,她和誰長得相像,反是要惱的?!?/br> 蕭觀音在家時極少聽母親提及小姨的事,此刻聽升平公主提起,不由好奇聆聽,但升平公主卻不繼續說清河王妃的性子容貌了,在靜了靜后,提起另一件事來,望著她淡淡地道:“記得我小時候在清河王府時,一次病了,王嫂就像你此刻這般,坐在榻邊陪我說話,說著說著,不知怎的,說到了婚嫁之事上,我不害臊地說羨慕王叔王嫂相敬如賓,希望將來也要嫁這樣的郎君,那時王嫂的神情我看不明白,及到現在懂了,也發現,我好像算是如愿了?!?/br> 蕭觀音不知小姨與清河王曾經感情如何,但知升平公主與世子殿下,似是不太好的,至少,不似她的哥哥嫂嫂那樣恩愛,聽升平公主這樣說,一時不知該接說什么時,一只手,已被升平公主輕輕握住,她靜靜地望著她道:“你小時候,怎不往清河王府走走呢?若那樣,也許我們可以早很多年就認識的?!?/br> 不僅僅是她,清河王府覆滅前,哥哥似也從未隨母親往王府去過,母親與小姨之間的姐妹關系,究竟是好是壞,因舊事渺遠,蕭觀音無法探尋,面對升平公主的疑問,只能笑嘆道:“許是那時緣分未至吧,可惜了?!?/br> 升平公主輕放開她的手,聲音淡淡地道:“是啊,可惜了?!?/br> 在云蔚苑陪了升平公主小半個時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