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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就直接上天看星星了?!?/br> 她乖乖地靠了過來,枕在他的手臂上,依躺在他的身邊,宇文泓手摟著蕭觀音,仰面望著滿天繁星,心中忽地盈滿了滿足感,好像僅僅這般,此世已足,不需再求什么爭什么,能有這般,已是上天厚愛,此世之幸了。 這般想了一瞬,他不由彎起唇角,無奈失笑,又又又在犯傻了,宇文泓在心底輕搖了搖頭,將這荒唐的想法拋卻,看向懷中的蕭觀音,見她眼望著秋夜星空,十分專注的模樣,問她道:“都認識嗎?” “有些認識的”,她點了點頭道,“小時候,我隨父親背,認了許多?!?/br> 是古人講解星辰之書,她這般答了一句后,便喃喃念背了起來,從三垣紫微宮開始,“中元北極紫微宮,北極五星在其中,大帝之座第二珠,第三之星庶子居,第一號曰為太子……” 輕柔的聲音,像山間潺潺的溪水,在他身邊緩緩流淌,宇文泓安靜地聆聽著,在聽她念到東官蒼龍七宿中的心宿時,問了一句,“心宿即是商宿嗎?” 她點頭道“是”,又道,“商宿在東官蒼龍,參宿在西官白虎,此出彼沒,彼出此沒,似人世隔絕,無法相見,故有詩云,‘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意思是說,雖然我們現在靠得這么近,但一旦因某種原因分離,就會像天上的參宿與商宿一樣,比天涯海角更遠,此出彼沒,彼出此沒,無法相見,也許一世至終,都不會再見上一面了?!?/br> 不知為何,聽她拿他們兩個人來解釋這詩,心里頭滋味沉沉的,宇文泓難掩不悅地反駁道:“有車有馬有船,再不濟人還有兩只腳,天涯海角再遠,走上一世,也是能相見的,怎會永不再見呢?!” 她輕輕柔柔的聲音,在靜默片刻后,忽地摻了幾分莫名的傷感,似在嘆息,“生離或可再見,但若死別,就無可奈何了?!?/br> 宇文泓聽她越說越不像樣了,不由微皺眉頭,盯看著她道:“才十七歲的人,說什么‘死’字?!” 她眸光微渺,嗓音亦是幽幽,“我大抵是不長命的?!?/br> 宇文泓聞言不由皺眉更深,渾然忘記不久前是誰在心底叫囂“管她是死是活”,直接道:“不要亂講?!?/br> “沒有亂講”,她輕輕地道,“是佛告訴我的?!?/br> 宇文泓:“……” 她的嗓音仍是輕低,輕低而平靜,“我不畏死,但怕愛我的人,會為此傷心”,她掰著手指一一數道,“父親、母親、哥哥、妙蓮、迦葉……” 宇文泓聽她數了一串人名出來,都沒提到自己,心道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知他宇文泓對她只是一時犯傻,心底是無愛的,永不可能生愛的。 這樣想著,怎么心里滋味有點怪怪的,宇文泓正有點心神恍惚時,忽聽她口中緩緩吐出三個字來,“宇文泓……” 仿若梵音入耳,宇文泓身子一定,怔怔看向懷中的蕭觀音,見她靜靜地望著他,眸中隱有期待,“宇文泓,我死之后,你可以幫我照顧狗嗎?” 原不是掰指數到了他,而是喊他幫她養畜牲,宇文泓心中莫名一堵,直接冷冰冰道:“你前腳死,我后腳就把那畜牲剝皮燉了吃狗rou湯!” 她咬唇一癟,搖著頭喃喃道:“不可以……” “……不可以你就活久一點,別瞎說什么死不死的”,宇文泓邊說著,邊輕握了握她指尖,感覺有點涼,問她道,“冷嗎?” 她道:“一點點?!?/br> 宇文泓扯了腰帶將外袍解開,原想將外袍除了蓋在她的身上,助她御寒,但除了一半,又變了想法,就這般手拉著敞開的外袍覆在她的身上,將她攏入他的懷中,令她緊貼在他的身前。 “這樣還冷不冷?”宇文泓問。 她一手揪著他身前單衣,輕搖了搖頭,“不冷了,宇文泓身上熱熱的?!?/br> 蕭觀音言中指的是他溫暖的胸|膛,但這話聽在宇文泓耳中,卻使他想起了之前在河邊草地上,他渾身燥熱難忍的情形,臉頰登時又有點發熱,輕咳一聲道:“不冷就好……繼續看星星吧……” 懷中人卻安靜賞看星空沒多久,就在這暖意包圍中,醉睡過去了,她人裹在外袍里面,臉貼在他心口處,一手攏著他的脖頸,一手攬著他的腰,像抱著一個大軟枕般,依睡在他的身前,宇文泓原也將她抱得緊緊的,想這樣依偎取暖,感覺倒是不錯,但沒過多久,他就知自己的這一決定錯了,就和晚飯時蓄意灌醉蕭觀音般,大錯特錯,又一次玩火自|焚了…… ……豈止是取暖,簡直……簡直是要再一次熱得炸開了! 朝陽初升時,蕭觀音在溫暖的陽光中,睜開眼來,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睡在高高的草垛上,身上蓋著一床藍布面的被子,夫君宇文泓就坐在她的身旁,正迎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晨風吹得他發絲飄舞,如染金光,兩頰在陽光拂照下,紅撲撲的,像是鍍上了兩道赤色朝霞。 驚惑的蕭觀音推開被子、坐起身來,見不遠處的田間,沉璧等人,正三三兩兩地散走著閑話笑語,不解地問宇文泓是怎么回事,他們兩個,怎會睡在這里? 宇文泓道:“昨日你醉了,非要爬到高處草垛上看星星,然后……然后就睡在這兒了,沉璧等人見我們久不回去,找了過來,怕我們睡在這里感染風寒,給我們送蓋了一床被子?!?/br> 蕭觀音半點也記不起醉中之事,喃喃地道:“是這樣嗎……” 她只是疑惑自己怎么酒后記性這么差,并非是在質疑宇文泓話中真假、是否有所隱瞞,但宇文泓聽她這樣說,卻像是一下子被點炸了,像貓一樣渾身“炸毛”道:“就是這樣!沒有什么別的!事情就是這么簡單!” 蕭觀音怔怔看著他道:“我知道了,你不要激動……” 宇文泓一愣,而后抬起手來,在晨風朝陽中,半捂著臉,嗓音低低道:“我沒有激動,就是這樣而已?!?/br> 口中是如此說,但心底,卻另有聲音,老老實實地道,不止是這樣,不僅僅是河邊草地,還有在草垛上時,他抱著她柔軟的身體,越來越熱,就似在河邊草地時,既忍不住將她越抱越緊,又不敢太過用力,驚醒了熟睡中的她,就那般抱著,自己煎熬著,顫抖,戰栗,最后…… ……簡直是……不堪回首…… 宇文泓一直自詡是個厚臉皮,但昨夜今晨,臉皮真真是薄透了,他兩只手都捂在自己臉上,將自己越發紅熱的臉頰罩在其中,暗與自己的心跳聲為伍時,又聽身旁的蕭觀音道:“你看,太陽越升越高了,真是好看?!?/br> 宇文泓緩緩移下手掌,隨蕭觀音目光看去,見金紅的陽光披灑向一望無際的田野,天際紅霞如染,人間金光閃躍,確實如她所言很美,但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