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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蕭觀音揉著頭站起身來、往某個方向走去時,開口問道:“去哪兒???” 女子含含糊糊道:“……天黑了……要回家……” 宇文泓不要侍從隨侍,一個人跟走在蕭觀音身后,看她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阿秀家的小院、走上了田間小道,一直不遠不近地相隔幾步,唇抿著笑意,背手跟走在后。 正是豐收后的時節,田地里的金黃稻谷都已割收,只一座座草垛留在田間,在天上繁星照耀下,如一座座的小山,年輕女子在連綿起伏的“山巒”間,腳步虛浮地緩緩走著,年輕男子慢悠悠地背手在后,在滿天星光披拂下,一步一步,悠哉跟走,直至看到女子走到河邊坡上,頓住了腳步,望向了下方平滑如鏡、映著星子的清澈河溪。 宇文泓同樣頓住腳步,并問蕭觀音道:“到家了?” 女子不說話,只是在靜默片刻,要下坡往河邊去。 宇文泓看她這醉步虛軟的,別一腳站不穩、一頭沖下去,他剛這么想了一瞬,就見蕭觀音好像真的要如他所想,忙大步近前,一把摟抱住了她。 這一抱一跌,兩人一同從坡上滾了下去,只好在坡上土軟草茂,并沒堅實石木之類,一路滾下來也沒受傷,只除了宇文泓的一只手,因護在蕭觀音頭后,手背處被草葉割了條淺淺的血印子。 宇文泓是發現了,好像每次他想整點蕭觀音什么,最終倒霉的,都會是他自己…… 不知該作何感想的他,正躺癱在河邊草地上,看自己的倒霉手背時,軟軟趴在他身上的蕭觀音,也懵懵地抬起頭來,看向他滲了點血的手背,在怔怔片刻后,輕握住他的手,送到唇邊,輕輕地呼了幾下。 宇文泓看呼完他手的蕭觀音,又將眸光落在了他的面上,兩只手捧住他的臉,掰來掰去,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遭后,目光下移,蹙眉看向他穿著完好的衣裳,似在為何事犯難,沒一會兒,又像想到了辦法,一手搭上了他的腰帶。 宇文泓登時腦弦兒一繃,“……蕭觀音,你干什么?!” 女子恍若未聞,仍是將他的腰帶玉勾解開,拉敞了他的衣裳,成天說瞎話不打草稿的宇文二公子,在這四周無人的秋夜里,不由舌頭打結地結巴起來,“……這……這是野外不是屋里啊蕭觀音,你矜持一點啊……你是大家淑女……你容德甚美啊蕭觀音……別太狂野啊……你的佛看著你啊蕭觀……蕭……” ☆、可愛 其實醉中的蕭觀音, 只是見身下之人手受傷了,擔心他身上還有其他傷處, 想仔細檢查一番而已, 但, 她這番遵循本心的善意舉止, 在被檢查是否有傷處的宇文泓看來,那就純粹是“酒后露真情”了。 ……果然, 一喝醉了,平日里裝模作樣、藏得極好的私心,就立馬暴露出來了, 連屋子都等不及進,就在這野外河邊, 迫不及待地對他上下其手, 饞人到令人發指! 宇文泓僵躺在草地上,看蕭觀音傾著身子,探靠過來, 立回想起那天夜里擦藥的情形, 身體不由更僵,簡直像一塊布滿裂縫的高大石柱, 稍稍一敲, 就要嘩啦啦碎一地了。 可身前女子不敲,她像是知道怎樣最能折磨他,動作輕柔緩慢,撫來撫去, 如是在給他上慢刑,秋夜里的風,是沁涼微寒的,可敞衣迎風的他,因此微起寒栗的同時,另似有火苗在他身上燎起,蕭觀音就是那點火人,她手到哪里火便燎到哪里,直讓他似身處冰火兩重天,身心飽受煎熬。 這廂,醉得暈暈乎乎的蕭觀音,完完全全是醉中猶不忘關切,心無旁騖地認真檢查,看宇文泓身上可有傷處,但心思雜亂的宇文泓本人,就像是被活活置在火上烤了,秋夜涼風陣陣,但他面上卻不由浮起汗意,原先的風吹寒意,終是隨著女子柔軟之軀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的熬人動作,被四處火苗躥成的烈焰,給壓燒得干凈,火融了冰,直往某處躥去,一直僵沉不動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緩緩抬起,欲攬上身上人纖柔的肩背,而后……而后…… 正欲遵循本能動作的宇文泓,還沒在心中“而后”個所以然出來,就見蕭觀音微直了身體,神色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幫他把敞開的單衣,重又攏上,認認真真地系穿好了。 “……” 宇文泓抬起的手臂,距離蕭觀音肩背只有一寸之遙,因她這突然且莫名的動作,硬生生僵停在半空。 系穿好了單衣還不夠,蕭觀音又幫他把外袍也穿好了,并將腰帶也牢牢地扣上了,還抬手幫他撣了撣衣裳上沾著的青黃草葉。 “……” 怔愣僵躺在地上的宇文泓,明明沒醉,腦子卻一片茫然,而找不到傷處、放下心來的蕭觀音,做完這一切,便離開了宇文泓身前,只是離開的時候,好像被什么硌了一下,醉得迷迷糊糊的她,也未細究這是什么,仍是動作不停地離開,安然地坐在了一邊的草地上。 她是安然了,宇文泓是快難受死了,一邊難受一邊不解,蕭觀音這饞人的女子,都已經借酒放肆到這份上了,怎又突然繼續裝起嫻靜淑女了?!難道她還想欲擒故縱?!難道她就是故意如此,故意撩得他起火又離開,就是非要逼得他宇文泓主動不成?! 星夜下的河邊草地上,后背已然冒汗的宇文泓,暗咬著牙根、坐起身來,抱膝坐在一旁的蕭觀音,原本迷迷糊糊都有點困意了,但見有不明突出突然出現在她眼前不遠,又消了困乏,好奇不解地盯望著。 宇文泓本就身心冒火,看蕭觀音這般認真凝看的模樣,羞窘之余,心頭更是火大,想這女子真真壞透了,自己都饞到這般眼也不眨的地步了,竟還妄想等他主動開口! ……他偏不開這個口??! 宇文泓暗自忍耐不語,蕭觀音也不說話,只是靜靜抱膝坐在一旁,將下頜搭在膝蓋上,安靜到乖巧地好奇盯看著。 宇文泓原本想忍等到自己消停下來,但被蕭觀音這么看著,好像越被看越是身心燥熱,不但怎么也好不下來,反還在她的目光注視下,愈來愈不好了,心底一片混亂焦躁,迫得他像找宣泄口般,忍無可忍地沖蕭觀音嚷了一聲:“你弄的!” 她聞言微歪了頭,面對他的忿忿“控訴”,十分不解地眨了眨眼,眸光相當之清澈無辜。 宇文泓是越燥越熱,越熱越燥,如深陷死循環一般,感覺自己人都快燒著炸開了,偏偏點火的那個人,還假裝無辜地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這般出丑,宇文泓越想越是惱火,見蕭觀音還看還看,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沒見過???!” 身邊的女子,在夜風中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真沒見過,單純無辜地就像只小兔子,是來自月宮的玉|兔,偶落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