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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寒揉揉九卿的頭,“卿兒不喜歡吃rou。上次我叫人燉的rou羹,逼著卿兒吃,卿兒嘗了一口就吐了?!?/br>“第一次遇到有人挑rou的”,杜若揉揉腦袋,做到椅子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點心放入口中,“怪不得這么矮,小心以后和唐蓮一樣找不到姑娘?!?/br>“哼本少爺要你管?!?/br>不是不喜歡吃,是根本不能吃。九卿語默,心思飛到遠方。心思仿若又回到那一日,剖心挖腹,親眼見著,那人生生的將自己的心咽下。嘴角掛著冷笑,低下頭,絕情的望著他,“妖就是妖,一輩子都是妖”,生冷的語氣似乎連魂魄都快要被碾碎。作者有話要說:☆、第十九章臘月大雪紛飛,簌簌的下著。天地間一片銀白,粉妝玉砌,玉琢銀裝。鵝毛般的大雪已經紛紛揚揚下了三四日了,許久不見陽光了。院子里的合歡枝椏,“啪嗒——”一聲發出了細細的清脆聲響,被厚重的雪壓斷了。九卿坐在窗邊,望向外面。身上裹著厚厚的衣服,連動起來都覺得費力,手里捧著前些日子初寒托人送過來的手爐,索性就團成一團偎依在暖暖的被窩里。透過明紙糊的窗戶往外看去,借著微微弱的光線,隱隱約約的看不真切外面的世界,只覺得一片銀白。初寒懷里抱著暖暖的狐裘,踏著冬雪走了進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推開門,“呼啦——“發出沉悶的聲響。九卿扭頭,見來人是初寒,放下手爐,費力的挪動了下,穿上鞋子,朝初寒走了過去。屋子里點著炭,暖暖的。“越到冬日你倒是越發懶了?!背鹾{笑著,伸手解開外面的大衣,掛在架子上。“你也是,這么大的雪還日日來?!本徘渖斐鍪?,想要扶掉初寒發絲上的雪,不料一伸出來卻夠不到,轉而向下用手輕輕拍掉肩上的雪。又從懷里掏出手帕,遞給了初寒,“快擦擦罷,一會雪就融了,出去時小心被風吹感冒了?!?/br>“還是卿兒心疼我?!背鹾?,伸手揉了揉九卿的發,細細軟軟的發絲,在指尖摩擦著,柔柔的感覺,軟到了初寒心里。放下手,將懷里的狐裘遞到了九卿手上,柔柔的問道,“去年不是給你了兩件墨狐皮嗎,怎么今年不見你穿?明明這么怕冷?!?/br>指尖在觸碰到狐裘的時候,微微的顫抖著。恍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從心口泛延開來,遍及全身,扒皮抽骨,剜心剖腹,又像是回到那一日般的,身體撕裂般的痛楚慢慢的從記憶中蘇醒。身體微微抖動著。初寒以為是剛從被窩里出來身上泛冷,環上手把九卿摟在懷里,隔著厚厚的衣服也能感覺九卿身上的寒冷。冰冷刺骨。夏日還好,冬日里卻越發明顯了。“怎么這么冷?可是房間里的溫度不夠,我叫下人再幫你多添些炭?!?/br>暖暖的,初寒的身上暖暖的,九卿把頭埋在初寒懷里。身上的疼痛漸漸隱了去,剛剛的一切就好像是場夢,身體漸漸放松下來,九卿搖頭,“不是,老毛病了?!?/br>初寒握住九卿的手,身子冰冰涼的,纖弱的身子,細細小小的手,比女孩子的還小,卿兒都八歲了,看起來卻是五六歲的樣子,前幾日在卿兒的飲食里摻了rou末,沒想到卿兒剛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握著那小小的手,“卿兒,”心疼的喊了聲。“恩?”九卿抬頭。“平日里多吃些飯,你又瘦了?!?/br>柔柔的聲音似要融化三九的大雪,透過九卿那冰冷的身體,融化了心里的那層寒冰,一股暖意涌上心頭。“好?!本徘鋺?,將頭深深地埋在了初寒懷里。貪戀上了那份溫暖。要是能一直這樣的話,那該多好。忘記那剜心的痛,忘記撕裂的痛楚,忘記肖玨,忘記復仇。就這樣活著,簡簡單單的活著,和初寒一起。不知道多久前,自己的愿望便是如此。那時自己還是狐妖,住在冰封的望卿山。三月春,四月夏,五月秋,余下的便是冰冷刺骨的寒冬。還有那年遇到的肖玨。一切都好像是鏡花水月,那么的不真實。初次在心底悄悄生根發芽的稚嫩感情,卻好似泡沫一般脆弱,剛剛想要碰觸就破裂了。剛剛絕望到想要放棄的時候,這個人就如春風一般在心底掠過。“若是有緣吧,我們來生再見吧?!?/br>就這么沉淪了,徹底的沉淪了。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一切,從一開始便錯了。為何,為何我第一次遇到不是你。為何不是你。靈軒……初寒,為何我們晚了一步。冬日里的大雪。依舊紛紛揚揚的下著,不見天日。深冬里的皚皚白雪,似要埋沒了世界般。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十章雪化了。初春二月。九卿昨夜睡得晚。雪化的聲音滴滴答答的響了一整夜,順著屋檐滴下。今日一早,早起的鳥兒就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索性穿上衣服起身。院子里的柳樹偷偷地長出了細嫩的芽。去年初寒嫌院子里太過冷清,叫人移了兩棵合歡樹栽到院子里。如今已經二月了,別的樹都長出了細嫩的芽,但是唯獨這兩棵合歡還是光禿禿的枝椏。初寒說,合歡香氣喜人,又可以做茶又可以做點心,所以就叫人移了兩棵過來。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九卿在屋檐下坐著,瞧著那高飛的鳥兒。又回身,走回屋里,翻出去年冬日初寒送的兩件狐裘,尋了院里的鐵楸,在角落里偷偷地挖了個洞,將狐裘放入。冬日里的泥土生硬,初寒挖不了太深的坑,如今已到了春日,慢慢的開始解凍了,泥土也不算是很硬。剛剛準備埋上。初寒就來了。遠遠地朝著九卿招手,暖暖的笑容就如同著春日里明媚的陽光般,暖人心田。九卿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將鐵楸藏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掩埋好的狐裘還露出了一小角,慌亂的九卿沒有發覺。“卿兒,在這兒做什么呢?”“沒……沒干什么?!本徘涠愣汩W閃。初寒見九卿神色有些慌亂,四下里望了望,見九卿腳邊還露出一小截白色的東西,細看,才發覺像是之前送給九卿的狐裘。咦……?初寒蹲下身,扯著那一小截露出來的東西,用力一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