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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沒聽見?!?/br> 他這種洞悉一切的本領最叫凝霜惱火。不過難得蕭易成肯陪她裝傻充愣,凝霜索性蹬鼻子上臉,“我餓了,有什么吃的?” 一旁的碗碟內擺著紅糖糕和栗子糕,凝霜素日雖愛吃甜的,可此刻卻巴不得吃點酸的開開胃才好,可酸梅這些都是收斂的東西,于下惡露不利,凝霜只得勉為其難點點頭,讓蕭易成將那碟栗粉糕端來。 蕭易成耐心將糕點掰成小塊遞到她唇邊,免得吞咽費力,凝霜也就心安理得就著他的手吃下,待腹中饑餓稍緩,她才想起,“你還沒看過孩子吧?” 說來也怪蕭易成這個做爹的不當心,這會子都沒見他問一句。 蕭易成面對責難,理直氣壯道:“自然得先來看你,再去看他——沒有母親哪來的孩子?” 這人總有數不盡的歪理。凝霜瞪他一眼,讓甘珠去將孩子抱來。 蕭易成此時才有空細細端詳,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剛出世的孩子,只覺那是一個小小的淡紅色的rou塊,薄薄的胎發,眉毛近乎沒有,就連眼皮都耷拉著,要睜不睜的——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稱不上好看。 蕭易成于是下了結論,“這孩子生得真丑?!?/br> 凝霜都快炸毛了,剛出生的嬰孩都是這樣好么?你見過哪個從胎里下來就風華絕代艷驚四座的? 她想了想,冷笑道:“真巧,我娘說他像你?!?/br> 蕭易成:“……” 他立刻換了口風,“方才是我看走眼了,這孩子怪俊的?!?/br> 凝霜輕哼一聲,這便是男人,呵呵。她不再與這蠢爹探討相貌問題——他根本就不懂——而是問道:“二爺還沒給他起名字吧?” 雖說一般的人家多數會選在周歲之后方才起名,因古代嬰兒夭折的可能太大,但,蕭家就這么一根獨苗,自然凡事重之又重,照老公爺的意思,怕是恨不得立刻請先生來教導哩——請不得也得先預定著。 蕭易成想了想,“就叫蕭遠吧,站得高,才能看得更遠?!?/br> 凝霜莫名想起那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簡直有次元壁破裂的既視感。不過她對于蕭易成所取的名倒是沒什么異議,這世上短視的人太多,讓孩子能有一個開闊的胸襟,寓意自然是十分美好的。且其中暗合了阮氏之音,可見蕭易成對她娘家的重視,凝霜捫心自問,她也起不出更好的名兒來。 于是就這樣定下了。至于表字,則等老公爺得空的時候慢慢翻閱字典尋覓——這對老人家是極難得的樂趣。 兩人愛不釋手看了孩子半天,蕭易成突發奇想,“不如再起個小名,平時叫起來也方便?!?/br> 凝霜歪著頭靈光一閃,“就叫阿丑吧?!?/br> 蕭易成:“……”認真的嗎? 凝霜正色道:“常聽人說賤名好養活,小孩子陽氣弱,容易被鬼怪纏住,取個丑名才好騙過去,保佑咱們的孩子平安成長?!?/br> 居然頗有道理,蕭易成找不出反對的理由,只得勉強同意。細想想,比起二狗、鐵蛋這些俗不可耐的名字,阿丑反而有一種詭異的萌感。 凝霜美滋滋地抱起兒子,“還得多虧二爺,否則我是想不到這么好的名字,阿丑,以后記得謝謝你爹喲?!?/br> 字里行間都暗指方才蕭易成說他丑一事——看來等孩子長大,她還會反復強調這小名是爹的功勞。 蕭易成無奈扶額,怎么有報復心這么強烈的女人?偏偏一切還是他自作自受,真是倒霉透了。 凝霜望著蕭易成俊臉上沉默的囧態,忍不住撲哧一笑。 蕭易成驀地領會出她在故意捉弄自己,氣得牙根癢癢,便順勢朝前坐了一步,去撓凝霜的胳肢窩——她最怕這一招。 凝霜果然驚呼起來,忙不迭地左右騰挪。 兩人嬉戲打鬧成一團,屋中還剩下的太醫穩婆早知趣的面壁——真是沒眼看。難怪太子殿下身為好友也不過來,瞧瞧這夫妻倆如膠似漆的甜膩模樣,簡直能把旁人齁死。 * 凝霜這個月子坐得愜意無比,雖然是在嚴冬,又不能下床,可蕭易成卻將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比十個老媽子還管用。 尤其難得的是兩人好似心意相通一般,她這廂才嚷嚷肚餓,蕭易成立刻就將糕點果品奉上;一時吃絮嘴了嫌干渴,蕭易成又變戲法一般端出解膩的茶飲來,茶水的溫度也正合乎她的口味;就連夜中偶爾抽筋,蕭易成都能不言自喻,自發自覺的為她按摩起腿腳來。 都不帶換氣的。 如是過了幾天,就連凝霜都疑心蕭易成是她肚里的蛔蟲變的,哪有人能體貼到這份上,這得是大羅金仙菩薩轉世吧? 阮氏看著都有些羨慕,傅三老爺也是個好的,卻實在缺少察言觀色的能力,更細致不到這地步,雖然也肯為阮氏倒茶,每每卻是滾水一過就送來,渾然做不到阮氏要求的七分燙——可傅三老爺還非辯說自己嘗不出來,他那舌頭莫不是鐵打的? 他女婿就比丈人強多了。 阮氏稱賞之下,亦囑咐女兒千萬記得惜福,尤其子嗣上更不能馬虎。雖說如今府里有了個男丁,可像蕭家這種人家,孩子總是多多益善的,只別掏壞了身子。 凝霜滿口答應著,自從產后恢復良好,她覺得自己還能再生一個,而照目前的情況看也是必然之勢——雖說蕭易成已有大半年沒碰過她,可晚間兩人就寢時,他的手偶爾會“不經意”地滑到凝霜腿根上,凝霜便知道,這人其實有饞她身子了。 好在她再過不久便能出月子,到時便可投入轟轟烈烈的造人運動,無論添個弟弟還是meimei,想必阿丑都會很高興的。 凝霜想起娘家,便關切問道:“大伯娘還在傷心么?” 阮氏嘆道:“終日以淚洗面,我瞧著她撐不了多久?!?/br> 原本步貴妃賜死,二皇子被發往封地,勉強也算得安度余年,可誰知就在離京途中,傅凝婉用一條白綾勒死了夫婿,而后又自懸于枯枝上——聽人說,她死的時候是面帶笑意的,大概是終于為那個孩子報了仇。 程夫人要強了一輩子,將畢生心念寄托在女兒身上,誰知起起落落,卻落得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她哪里受得住。 凝霜倒不覺得程夫人會就此一蹶不起,她若真這樣重情重義,當初傅凝婉失了孩子怎不見她掉半滴眼淚,光顧著為王妃之位歡喜。如今程夫人這樣肝腸寸斷,恐怕不單是因為傅凝婉的死,還因為這輩子翻身無望——傅凝婉有這樣一位母親,實在是畢生不幸。 等著瞧吧,到時候老太太有何不妥,輪到要分家的時候,程夫人照樣會急吼吼的加入戰場。不過凝霜也懶得管這些閑事了,她對傅家產業并無惦念,就算傅三老爺日后生意做得不好,憑凝霜自己也能奉養爹娘——因著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