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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再嚎就長皺紋了?!?/br>一句話立即鎮住了嚎得都快沒有力氣的鳳煙,她半口氣嗆在喉嚨里,居然生生咽下去了。果真沒再聽到她的聲音。左蘿挺無語,給鳳煙膚如凝脂的后背上藥,白色的里衣下,沒腐爛的皮膚光潔如雪,吹彈可破。左蘿忍不住對比自己因習武早已糙礪的手指,忽然有股淡淡的憂傷。鳳煙小心翼翼的擦掉眼睛附近的淚水,哭久了眼皮干澀,稍用力就會疼,只聽她帶著鼻音咕囔道:“再也不跟著進攻什么魔教了,上次衛君閣進攻小師叔的魔云宗幾乎全軍覆沒,這次也是兩敗俱傷?!?/br>“哪有那么多機會再去打?!弊筇}給鳳煙包扎好后,一邊收拾藥囊,一邊道:“第五狐帶著精銳殺上魔云宗,聽說小師叔手下的第一大將和第五狐同歸于盡,萬毒門這次是徹底沒了,魔云宗怕是也要沉寂多年?!?/br>鳳煙輕聲問:“你說小師叔還活著嗎?”“小師叔中毒后,立即倒地,之后被他的下屬拼死護送走,如果魔云宗的總部沒有被第五狐毀壞,說不定還有得救。但現在卻難說了?!?/br>鳳煙的眼淚又開始叭叭的掉。“行了,別哭了。小師叔的死活也不是我一句話說了算的事,盡量往好處想吧?!?/br>青城山上,奕劍谷。趙辛和沒敢把顧無憂身中劇毒生死未卜的消息告訴掌門,想了想來到竹林找師父,把事情起末言簡意賅的告訴翼峰。哪知萬年冷漠臉的翼峰反應比他想象的要激烈太多,趙辛和甚至來不及安慰兩句,翼峰已經御起巨劍,飛出青城山。趙辛和跑在后面想追,哪里追的上,只好連連跺腳。被裘占瞧見了,問:“干什么呢?”趙辛和硬著頭皮道:“小師叔出了點事,您知道嗎?”裘占瞇起雙眼,難道秦華鎮的瘟疫已經被江湖人知道了,于是道:“你把事件經過和我仔細說一遍?!?/br>趙辛和哪想把事情說清楚,說得越細越讓人擔憂,但師命不可不從,只好快刀斬亂麻的說了通,生怕四師叔急火攻心,跟師父似的不管不顧的就要下山去找小師叔。但意外的,裘占沒有動,甚至沒有說一句話。等了良久,趙辛和見裘占仍是副慢吞吞溫吐吐的樣子,自己反而先急了:“四師叔你說句啊,現在找不到小師叔怎么辦?”“你問我,我問誰?”裘占道:“你小師叔現在的修為應該是和寒路不相伯仲吧?”趙辛和不知道四師叔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寒路沒有中毒,便是中了和顧無憂的量肯定也不一樣,根本沒法對比。只好道:“聽寒路說過,兩人半斤八兩吧?!?/br>裘占瞥了趙辛和一眼,知道他現在是心情不好,可能口不擇言。否則兩個可以入指玄,橫掃大江南北的高手,何以用半斤八兩來形容。裘占繼續問:“他一個大金剛境高手,為什么會任憑毒氣灌入鼻息?別說是來不及反應,金剛境的高手根本不存在這種情況?!?/br>趙辛和愣住。裘占問:“當時他身后站的是誰?”誰?趙辛和仔細想了想,“沒誰,當時所有人都站在他后面,尤其是我們幾個,距離大殿靠的很近?!?/br>身后的竹林颯颯作響,在初春的午后,有沁人心脾的味道。趙辛和腦子里似乎有了想法,卻卡在腦殼里,跳不出來。只聽裘占幽幽的說:“也就是說,如果那個時候顧無憂躲開了,中毒的就是站在他身后的江湖群俠了,是吧?”趙辛和久久沒有回應,如果真是這樣,那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欠顧無憂一條命。尤其是后來聽說魔云宗遇難,想借此機會滅掉魔云宗的人,簡直是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小人!趙辛和匆匆下山,他要趕回薛家去告訴魚滕,告訴薛家,告訴全天下的人:就是這個在他們口中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在危難關頭,不計個人生死,救了山上山下上千人的性命!裘占看著趙辛和離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與趙辛和的心思澄澈不同,多少年人世滾打的老狐貍并不相信顧無憂當時沒有躲開是顧及身后的數百條性命,但他確實以一己之力擋下了瘴氣擴散。單就這一點,都可以將秦華鎮的罪孽抵消個七七八八。更何況,如果顧無憂能從這場毒功中活下來,現在便是他回歸奕劍谷的最好時機。裘占抬頭看著晴空萬里的天色,閉眼嘆道:“無憂,你可一定要活著?!?/br>這個春天,江湖淡的連個水花都沒有。萬毒門毀了,魔云宗宗主生死未卜,花間派足不出戶。江湖各路忽然沒了同仇敵愾的對象,本來該是件意氣風發的事,可是這群掃蕩了萬毒門的英雄人物回歸故土后,卻有志一同的沉默,沒有去炫耀王母山上的盛況。因為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江湖突然有了流言,他們這群人能活著下山,是他們這群口誅筆伐,恨不得人人誅之的魔教頭子用自己的命換來的。這個流言讓他們難受,卻也是否認不了的事實。于是沒有了落井下石,趁著魔云宗受難要魔云宗消失的雄心壯志。魔云宗得以在風雨飄搖中穩定下來。宗主不在,牧翀已經離開,魔云宗的大梁落在了唯一的圣女司徒寇身上。這幾年,血魔明里暗里培養牧翀做接班人,為了保證權力交接不會引起魔云宗高層的叛亂,牧翀的實權越來越大,嫡系也越來越多。血魔非但沒有阻止,反而看好,因為牧翀的實力越強,日后血魔離開魔云宗才不會任由他人欺凌。但宗主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有朝一日,牧翀會先他而去。尤其是現在這種場面,直接導致了魔云宗現在沒有一個撐得住場面的人。好在司徒寇的威信還有,在斬殺了六個破鏡高手后,魔云宗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叛變。可是她一個人終究堅持不了太久。所有的疲憊在司徒寇出門的那一刻已經全被隱藏下來,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魔云宗圣女。司徒寇穿過回廊,一抬眼,就看到院子中站著一個男人。男人一襲黑衣,長身玉立,只是雙眼泛青,面容憔悴,仔細看眼瞳里還布滿血絲。能悄無聲息出現在院子里,沒有引起魔云宗人注意的,除了寒路不作他想。司徒寇看見他,眉頭皺起,不耐煩道:“都說了,我也不知道宗主在哪。你不要再出現在魔云宗?!?/br>寒路看著她,慘笑道:“王母山上護送無憂離開的人,就在你們魔云宗。你還騙我說不知道他在哪?”“當時上王母山的都是神識完全□□控的魔軍,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只能遵循本能保護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