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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落知道女人之所以會說自己腿殘,是為了在關鍵時期突發一擊,殺隊友保自己,或許就不會和這個女人一起,殺出重圍,還自以為真的結下深厚友誼。次日清晨,兩人歷經一系列險象環生,明與暗的斗智斗勇,終于逃出花間派的監視范圍。兩人同時長舒口氣。兩人狼狽逃竄,期間夏落問起顧無憂的生死,女人說已經逃出去了??隙ǖ恼Z氣,讓夏落心中大安。女人瞧她的樣子,哼笑:“情郎啊?!?/br>夏落紅了臉,趕緊擺手連聲道:“不是不是?!?/br>女人瞧見夏落容貌不俗,手中的武器更是希世罕見。若非自己現在受了重傷,必是要殺人奪寶的。這樣一別,以后怕是沒有機會再見了。她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夏落:“這是我當年出山時我師父送給我的,來自南疆的蠱蟲。女人行走江湖,難免有個閃失,這物便能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你好歹救了我,就當我謝你了,拿著吧?!?/br>若是別的物件,夏落或許會拒絕,但這個東西聽起來,對一個深知江湖險惡,卻沒有江湖經驗的菜鳥來說實在太有吸引力了,所以夏落并沒有拒絕。她問:“這個東西怎么用?”“很簡單,每日默念口訣,讓它鉆進你皮膚下一個時辰即可?!?/br>對于尋常女子來說,貞cao是僅次于生命的存在,但對于花間派專練雙修神功的一代宗主來說,貞cao?那是什么玩意。所以這個蠱蟲的最大用處絕不是保貞cao。從夏侯充手下靠炸死才逃過一劫,此刻已經身受重傷,并喪失了對花間派掌控權的落幕宗主來說,還有什么比恢復原本功力,奪回宗主寶座更重要?花安瀾細細打量面前的夏落,一個靠玄植被修煉的武當中人,氣息果然純凈異于常人?;蛟S能助她修煉神功。說到神功的修煉,自然是找個男人來更好,尤其是武功蓋世的男人?;ò矠懴氲搅祟櫉o憂,或許這事可以慢慢捉摸。但現在,她需找個地方,慢慢療傷。花安瀾走后,夏落本想繼續找顧無憂,但人海茫茫,她能去哪找?比之他的下落,夏落更擔心花間派的追殺,顧無憂即便從花間派逃了出來,定然也受了重傷,花間派只消動動手指,恐怕他都活不了。夏落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天,萬毒門向內亂重重的花間派張開了血盆大口。夏侯充剛接手花間派,民心不穩,各方力量都要安撫,最需要的就是時間。所以即便知道顧無憂已經跑了,他也沒有動用那么大的力量去追捕。他現在只想安心收復花間派,但千算萬算,他算漏了一直虎視眈眈的萬毒門?,F在,萬毒門的人已經瀕臨城下,戰爭一觸即發……夏侯充所不知道的是花間派現在這個騎虎難下的局面,恰恰是他留下活口的顧無憂設下的。魔云宗和花間派因為勢力的劃分,彼此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明月湖一戰在所難免。不管魔云宗和花間派誰勝誰負,對于坐山觀虎斗的萬毒門來說都是道便宜菜。損己利人的事,顧無憂做不來。這才想著和夏侯充合作,用最小的傷亡換取和解。但,當魔云宗的人在花間派底下再也支撐不住的時候,顧無憂便知道夏侯充叛變了。他故意拖延時間,是為了讓顧無憂損失更重。這種臨陣倒戈,背盟敗約,沒有原則的事,顧無憂見識的多了,當下也不意外。只是在最后一刻,讓遠在外地的南宮慕放出花間派內亂,花安瀾已死的消息。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易。更何況他們本就不是什么同盟。果然,萬毒門聞著腥味來了。顧無憂終于在連續數日緊繃的狀態下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深夜,破敗的城隍廟里,亮起詭異的紅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荒郊,顯得格外陰森。四周安靜的只剩下青蛙的鳴叫,一陣一陣,清晰的蛙叫聲仿佛能透過皮膚,把水塘的清涼沁入進去。就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刻,城隍廟內的紅光忽然閃爍起來,忽明忽暗,終于如燈般熄滅。城隍廟內點著的蠟燭這才冒出微弱的黃色光線。緊接著,城隍廟里傳來緊張的呼喚聲:“宗主!”“爹!”城隍廟內,兩個月前浩浩蕩蕩,滿懷雄心壯志出發的兩百余人,如今留存率不過十一。而這僅剩的十來人,垂頭喪氣,氣若游絲,哪還有當初神采飛揚的神氣。若非宗主拼死護救,用內力替他們療傷,恐怕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們這十具油盡燈枯的干尸了。可是現在這個把他們從閻王殿里搶回來的宗主,卻因此而受到魔丹的反噬。他整個人跪在地上,手心抓著胸口,臉上猙獰,神情痛苦不堪。卻咬牙忍著,沒發出半點聲音。牧翀帶著下屬圍著宗主跪了一地,神色焦灼,卻半點辦法都沒有。魔丹的反噬,只能是冷暖自知,旁人無從參與。顧邢子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么也停不下來,卻不敢哭出聲。老爹魔丹反噬的時候,脾氣格外暴躁,任何不悅的聲音都會讓他抓狂。生氣是小事,魔性卻會因此掌控他的心性,貽害無窮。所以或緊張或焦慮或惶恐的眾人,愣是不敢上前打擾,只能默默的守在一旁,告訴宗主自己還在。時間仿佛過了一世那么久。跪在地上的顧無憂忽然癱軟在地,整個人像剛出水的落湯雞,汗水濡濕了衣衫,臉上潮濕一片,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宗主大口的喘氣聲讓牧翀等人的心終于落了地。顧邢子這才哇的大聲哭出來,一把跑過去抱住顧無憂,口中喚道:“爹,爹!”顧無憂的腦袋砸在顧邢子的腿上,他很想開口讓顧邢子不要晃了,晃的他想吐,卻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四肢五骸仿佛被重新拼湊般,酸軟的不似自己的,靈魂有瞬間的游離,直等到三息過后才漸漸歸位。他一動,牧翀立即過來將他扶起,問道:“宗主感覺怎么樣?”顧無憂搖頭示意自己無礙,低聲說:“你帶著他們立即回到日月臺,萬一萬毒門殺過來,南宮慕應付不了?!?/br>說罷,他從懷里慢慢掏出一塊玉玨遞給牧翀,“若萬毒門真的殺過來,你代表我全權負責。我把日月臺的安危交給你了?!?/br>顧無憂的聲音很低,帶著中氣不足的虛弱,聽得牧翀不敢多言。直到最后一句,牧翀才大驚失色:“那宗主你呢?!”顧無憂的最后的話帶著交代后事的慎重,讓牧翀有不祥的預感。“不用管我,我現在的狀態只會拖累你們。你快去,莫要耽誤時辰。我會盡快趕過去與你們匯合,明天天亮就出發,今晚眾位好